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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黑灯瞎火,冯家公子和两个表兄弟,以及十几个家丁,把展兄当成了采花贼,一顿好打。待到打完了点亮了灯才发现是他,赶紧送回房去。许是打到了头部,现在还昏迷着哪。”
蒋平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半晌,白玉堂才冷笑道:“放屁。展昭就算醉到连他爹都不认得,又怎么可能被十几个家丁打得昏迷不醒。要那么不济,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柳青锋道:“我说也是呢,说不定是喝的酒里有什么问题。那表兄弟二人,叫做林栋、林梁的,还说就算他官封四品,半夜闯了人家姑娘闺房,也活该被打,现在还愤愤不平着。”
白玉堂一甩袖子,道:“我看看去。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也不待他们答话,已翻窗而出。柳青锋忙呼道:“五弟等等,我陪你去。”也赶了出去。只留蒋平一个人在房里呆了一阵子,才喃喃道:“若果这般,昨晚那黑影也好打昏我的也好,确然不是展昭了。那会是谁呢”
如今柳青锋和白玉堂的态度,已不是要冯平偿命,而是说要找出真凶,还他一个公道。冯府的人听了这话,自然也是希望他们赶紧查清,故此一明来意,即引入展昭房间。那冯安虽因此前言语,依旧颇有几分不快,但为了自家老爷早日洗脱罪名,也都压下了。
一进房间,两人都是一呆。只见展昭睡在床上,双眼紧闭,冯念瑶坐在一边,滴着泪数落林家兄弟:“谁叫你们下这么重的手,也不问清楚是谁这可好,打成这样,大夫都说没办法下药,怎么办呢”林栋不服气道:“姐姐,那叫的可是你。你若问清楚了是谁,不叫了,我们又怎么会过去”林梁道:“可不是。我们还不是担心姐姐遭了什么意外,这才心急了些。”冯念瑶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辩驳。
冯安咳了一声,道:“小姐,有外客,你回避下吧。”冯念瑶转头看了看,皱眉道:“他们来做什么还嫌我们家事不够多吗”冯安道:“他们要同展大人一起查案的,也好还老爷清白啊。展大人出了事,他们自然要来。”冯念瑶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了。林栋、林梁跟着出去,经过柳青锋时,稍缓了一缓。冯安摇了摇头,返身出房,带上了门。
柳青锋和白玉堂走到床前,低头察看。展昭额上确实肿起了个大包,手臂和腿上均有棍痕。柳青锋摇头叹道:“南侠何等英名,岂料毁于一旦。”白玉堂眉心深锁,道:“且不论他是如何闯入那冯姑娘卧房,单只这被家丁打得昏迷不醒,已足够被说是沽名钓誉了。”说着在床边坐下,拉过展昭一只手腕把脉。
手指刚搭上展昭脉门,忽瞥见那只手五指微动,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纸团来。白玉堂身子一侧,挡住柳青锋视线,小指一勾,已将那纸团拨入袖中。听得柳青锋笑道:“五弟还识得医理”随口应道:“略知一二。”探过身子,又去把另一只手。
那一只手在床里侧,被展昭自己的身体和白玉堂同时挡住,任它如何动作旁人也看不见。白玉堂只觉掌心微痒,却是展昭轻轻划了个暗号。白玉堂眉头一皱,起身对柳青锋笑道:“柳兄,这地方的大夫只怕都是吃干饭的。”柳青锋道:“五弟何出此言”白玉堂道:“我大约能弄醒他,只是需要安静。柳兄若不介意,可否劳烦出房帮忙看着点,莫让人靠近了。”柳青锋笑道:“五弟当真医术精湛,那可太好了。愚兄这就去。”说罢走出房去,在外间廊上坐了下来。
白玉堂眼光在房中扫了一圈,这才回身上床,将展昭拉得坐起,一手抵住他背心,做出以内力医治之象,口中低低叱道:“你这死猫,玩的什么花样”展昭头依旧垂着,口唇几乎不动,挤出答话道:“你看了再说。”
白玉堂虽然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横了他一眼,这才捻开那纸团。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其上绘着一个女子形象,虽只浅浅几笔,却极为传神。白玉堂定神一看,不禁一怔:这女子容貌分明是李双双。
“臭猫,你有那冯姑娘跟在后面喊大哥不够,还要把双双画像藏在身上,是何居心”白玉堂就算知道他绝无此意,这顺口一刺也是死也不会少的。展昭暗中翻了个白眼,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昨夜我从那林家兄弟怀中摸来的,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个。你仔细看看,这女子眉间有痣,年纪看上去最少也有二十五六,决不是李姑娘。”
白玉堂将手掌移了几分,换了一个穴位抵住,低头仔细看了看。果然画中女子眉目含愁,看神情似有无限哀苦;李双双纵然家境贫寒,又身为长姐,算得上早经历练,毕竟年纪尚轻,决不会有这样看破世情般的神色。白玉堂一时不明,遂转而问道:“先不管这个。你怎会莫名其妙被打的”
展昭叹了口气,道:“我昨夜回来,本以为他们都早睡了,谁知那林家兄弟却在等我。他们说有事要请教,却半天不说是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地灌我酒。我正要直言相询时,忽听那冯姑娘大叫起来,说是有人在她房间里。这兄弟二人自然要去,我便也同他们一起去了。才走进房,也不知是哪一个,忽然便按住我,说我就是那擅闯人家闺房的。此时冯家公子同家丁们也赶了来。我要脱身自然容易,可是他们何以忽然这般待我,我可要弄个清楚。”
白玉堂插口道:“你就将计就计,装昏骗人”展昭道:“我本以为只是按错了人。但我正要开口时,却感到他们试图捂住我嘴,这显然就是故意的了。”白玉堂道:“听起来还算过得去。但是这姓林的会这么蠢,相信你如此容易的就被打倒了”展昭道:“他们那么轻信也不是没有道理。那酒味不正,定是有药。想来他们自己是没喝过这加了料的酒,不知道是极容易分辨的。”
这话叫白玉堂差点笑了出来,急忙咳嗽两声掩饰过去,又道:“那你摸来这张图是为了什么”展昭道:“我随手摸的,怎知是什么东西。只是后来看清了,觉得奇怪,才没还回去。”白玉堂哂道:“从今往后,我可得管你叫贼猫才是。”展昭抬眼一瞟,道:“凭你乐意,叫什么都行。”
白玉堂原本想说的的话不知如何,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里。半晌,才道:“你的名头摆在那里,他们不会不知。如此轻易,就算初时没在意,后来想想,总是会起疑心的。你打算装到几时”展昭道:“这就要看你能否治好我了。”白玉堂道:“我不治好你,只怕那冯姑娘日日来看,对着你珠泪盈眶梨花带雨。”
这话听上去竟有几分酸味。展昭心中一动,伸手去握了他的,低笑道:“你放心。纵是神女有心,奈何不得襄王无梦。”
白玉堂嗯了一声,忽然如梦方醒,急急抽出手来,啐道:“自比襄王,你好大的口气再说、再说我有什么不放心我放心得很不对,我”他简直连话都不会说了,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行了,少这儿逞口舌之快。时间太久,恐怕咦,对了,你为何定要柳兄出去,莫非你信不过他”
展昭重又闭上双眼,道:“你连身份姓名都未告知,难道反而信得过他”白玉堂哼了一声,道:“那怎么一样。姓名不过是个称谓,有何干系,我可没什么事需要瞒他。”展昭道:“你若不介意他看到你我此刻模样,我也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