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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试过,并不弱,甚至是比她高的多。若是有一天她真以命相搏,仍旧不是他的对手。至于莫孤秋,她虽未接触过,却也因这时常搜集情报的工作,大致有些个了解。二三十年前能闯下名号来,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海棠虽比不得他们,然而眼力劲倒是有。俩人过了三十余招,表面看着是不分胜负,海棠却也看出来了,再接下去,一百招内,海凔是输定了。这莫孤秋竟有这般的本事。若非这一趟,海棠是随了师傅一道来,单是她一人遇到这样的场景,丝毫不会有去凑上一脚的念头。
五十招。六十招。七十招
快到了最后,他们仍只是看着,而海棠便不解了。眼见着海凔已经显了败迹,眼前的局势即将尘埃落定,海棠终于忍不住,再度问出了口。
“师傅,咱们不出手吗”
“为什么要出手”
“若是不出手,只怕是没机会分到、”单是看着师傅的脸,一杯羹三个字咽了下去。然后转头,场中却是瞬息万变。
再看回去,原本的败局,如今竟成了平手的局面。
而海凔能搬回这颓败的形势,靠的,却是他的突然出招,靠的,却是他藏的许久的一把兵刃。
落饮剑。
那原本是海家堡的,也正是因为这给海家堡带来了灭门惨案。最后,却是在海凔手里头见着了。而海凔,明明早在海棠出生以前,就已经被逐出了海家堡,如何会有这当家所有的兵刃在。毫无疑问,当年的案子,与他有关。师傅带她来的用意,她大致明白了,只是还有些没弄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师傅,他到底是什么人”
海棠没指名道姓,无痕公子也用不着问,说的指的,只是海凔。在海棠的记忆里,海凔很久以前就离开了海家堡,销声匿迹。直到近期,才忽然冒出来了这号人物。她半信半疑。如今见到了落饮剑,半信半疑成了八成的怀疑。早就离开的海凔,怎么会有海家堡的落饮剑。分明在她很小的时候,还见到落饮剑的模样。而那时候,海凔早就不知所踪。
“海凔。”
于是海棠便迷惑了。师傅说的话,她听的清楚,却听不懂。
而无痕公子的下一句话。海棠好似再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得到师傅的声音。
“当年海凔是海家堡嫡系一脉,武功胆识都好,在当时年轻一代中,算是领头羊人物了。后来不知缘由被逐出海家堡一事,在江湖上极为轰动。有人说他去了岭南,也有人传他东渡东瀛。但其实,是在我谷中。过了几年,他才转去了东瀛。”
“大概,应当是你刚来前几个月的事。”
无痕公子依旧是从未变过的语气,仿佛什么事从他嘴里说来,都不过尔尔。只是这样的话,在海棠听来,却有些冷意。这意思,分明是说,无痕公子早早就知道了海凔来历种种,却在之后数年,从未对海棠提起。他应下了查访海家堡灭门一事,却在这数年当中,只说毫无头绪。海棠不曾怀疑过她的师傅,这话一信,就信了十多年。或许,如果不是她的师傅自己开口说,她始终都不愿去质疑。
“海棠。”
“师傅。”
海棠即便是心生冷意,然而无痕公子一句唤,她仍是恭敬的回。若是换了旁人,即使这隐瞒是另有缘由,要说心无怨怼,在一开始也是不可能。可偏偏对上她的师傅,甚至连这隐瞒是否真是另有什么缘故也不曾知晓,只听师傅开口,甚至没有解释,就是生不起一丝怨怼。
上官海棠其人,自任天下第一庄庄主以来,一向以公正无私闻名江湖。否则,任谁也不会心服天下第一庄评选出来的种种结果。但到了现在,此时此刻,叫人看到,就会明白,上官海棠,也是徇私之人。所遇种种,逃不开因人而异四个字,私心其实重的很。
“海凔虽然有利器在手,莫孤秋也未将绝招用尽。一百招后,海凔败势,要夺下落饮剑,那就得两百招后。我们还有些时候可等。时候尚多,你若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
海棠想同最初一样,什么都相信师傅,什么都不问,只等着师傅说。但经历之前,她心中偶尔会浮起那么一丝想法。若是她不问,师傅未必会把他知道的都说透,又或者,要等上许久。
“师傅可知道,义父近些时日会有什么动作”
无痕公子并非擅于流露感情的人,大概海棠也不会知道。但对于海棠,他心中确确实实,引以为傲。他这数十载以来,只收了海棠这一个弟子,甚至还是个女儿家。既是他眼界高,也是海棠足够好。而事实如此。收海棠为徒,她比寻常男子更耐苦,更坚毅,事事都尽力做到最好。而经历了海家堡灭门,又自幼被这般苛刻习武,却也未见她有什么阴郁情绪。海棠就像是他花了几十年精心锻造出来的一件珍宝,独一无二的优秀。
但海棠所做所想,永远也都在他意料之中。而这一回,却是意外。
海棠会问什么,他原以为心中有数,猜测过几个可能,最后结果出来,却是毫不相干。意料之外,便是好奇。这样的情绪,其实过去那么多年,少有用在对海棠上面。
“自然知道。”
“那么,无论师傅瞒了徒儿什么,还知道什么,都无关紧要,无论如何,师傅都不会害了海棠。”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天真朱无视的言传身教都没教会你人心难测”无痕公子嗤之以鼻,然而下一刻,竟也多说解释。“当年为师不慎,被海凔空口白牙糊弄了一回。这事从未有过,引为生平憾事。今日一则为你,一则是想探个究竟。”
海棠听了,对于海凔,反而越发好奇。在她记忆之中,从未有过师傅吃亏的印象,也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师傅。譬如当年她曾偷偷去东瀛的事,连义父都未必知道,却在回谷那时候,叫师傅一句点破。从一开始,师傅一见到她,就知道是女子,又到后来,师傅忽然来了护龙山庄,她就觉得,无论是谁,无论是多么隐蔽的事,只消师傅愿意,便没什么能瞒过。而这样的师傅,竟然也有被人骗的时候。
海棠不觉得师傅是在胡说,她了解师傅的性子,也不会拿这种丢人的事来给自己抹黑造谣。
那么海凔,何德何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能叫师傅一惦记,就是这近二十载。
“莫孤秋已经许久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了,这一次是怎么会出来插一脚”
海棠问的话题太过跳跃,无痕公子倒是一点都没惊讶。或许难得的一点讶异,在海棠之前意料之外的那个问题上,已经消耗殆尽。
“他自半隐半退后,就住在平阳府。这一回正好要寻的人在这儿,海凔的工夫也深,寻常人难对付。正好,莫孤秋欠着为师诸多债务,正好烦扰了。”
“师傅是怎么和莫孤秋认识的”
不怪海棠好奇。而是莫孤秋无论模样心性还是喜好专擅,都同师傅是南辕北辙。便是年龄上,看来也差着十几二十年。这样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能有交集的。
“莫孤秋的名号是什么”
“钓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