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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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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宁愿瞎着,亦不愿你离开。”

雪域,她曾在叶之然与伏念口中听到过,有一族部落久居,从不允许外人进入,因着雪域深处有一处仙山泉眼,那是他们部族的圣地,而碧落草,偏就生长于圣地中。传闻入雪谷者不胜其数,从未见过归来者。

颜路不再同她提及要离开的事情,只同往日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直至颜路去拜别伏念、叶之然,亦不曾告诉她。此乃势在必行,若是再任由那药粉存留她体内得不到治疗,怕是会损伤她的其他的经络了。故,即便日后昔雨责备埋怨,亦不得不去即便没能信守承诺,亦不得不去

如此想着,颜路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便来至泰阿阁寻伏念。

伏念听罢,稍稍皱眉,只道:“路上多加小心。”

他轻声答应着,而后,将目光转向叶之然,托付道:“大嫂,拜托了。”

叶之然点点头,遂问了昔雨的情况,他便繁杂地叮咛了一通。

37、病魂常似秋千索

所有的事均交代后,颜路正欲转身离开,蓦地有弟子慌慌张张夺门而来,面容皆是恐慌,竟是同欲离去的颜路装了个满怀。

只见那弟子惊慌地哭着:“二、二师公二师公,不好了出、出事了”

待颜路赶到风雪小筑,那一片片的红色,近乎晃瞎了他的双眸。蜷在草地上的女子脸色惨白,她身下的红色早已浸染了那袭蓝衣,血丝顺着她的下身流向低洼处,渐汇成一滩

柳昔雨的情况终于稳定,颜路却有些恍惚。

第三日的清晨,她苏醒过来,脸色苍白,弱弱地唤着:“路”

颜路于一旁出神,并未听见那样虚弱无力的声音。

她似是有几分慌乱,努力抬手在空中乱抓着,声音稍稍提了些:“路路,你在么”

颜路遂回过神,俯下身回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抱歉,方才走神了。我在,我在。”

手心真实的触感令她放下心来,她微微阖了阖眼:“路我记得我出门寻你时摔倒了,肚子好痛”

说到此处,柳昔雨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抓住颜路的手:“孩子没了”

颜路望着那样真切的面容,原本的谎言换成了实话:“以后还会有的”

柳昔雨咬了咬唇,落下泪来:“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话。”

颜路将波动的心绪尽可能调好,柔声问:“子凌说,是子仁撞到了你”

柳昔雨忙再次握紧了颜路的手,哑着嗓音道:“莫要责备他。你知晓的,这胎”

颜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明白。我已向师兄求情了,想必不会过多惩责的,你且安心。”

我明白,尽管自己没了此生的第一个孩子,却也不能过于委屈了别人家的孩子。说到底,子仁年方15,只是个舞象之年的孩子,自己亦不忍心惩处。何况,事已至此,任何处罚皆无用了。原是昔雨久病着,耗气伤血,气血两虚,冲任不足,未能载胎养胎。原是自己大意了

事后,子仁将整件事的过程告知与颜路:那日,子仁专心研读礼记,遇到几处不明白的,便急急地跑去寻颜路。

而柳昔雨正闲得无趣,遂出门。柳昔雨跨出一个木制阶梯,子仁只顾着埋头匆忙前行,直直撞上了避之不及的柳昔雨。随后,柳昔雨便自台阶上滚落下去,摔倒了草地上。这只有几层高的阶梯,对于柳昔雨原就不甚稳的胎,却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幸而与子仁一同前来的子凌年长,见此状,还知道即刻来寻颜路。

此后,颜路寸步未离地守在她身侧,只盼着她得以早些恢复身子。拖得久了,愈是耗费气血了。颜路为柳昔雨拟了专属的药方,亲自煎药看着火候,再亲自喂她。亦是为柳昔雨做了专门的食谱,所谓“食疗”。

叶之然亦是会来帮忙,陪着柳昔雨说话解闷。

柳昔雨正听叶之然讲着儿时的趣事,忽闻叶之然几声干呕。柳昔雨立刻笑了:“怀孕了”

叶之然羞赧道:“嗯。已经两个月了。”

柳昔雨怀念似的摸了摸腹部,强颜笑道:“他亦是两个月”

叶之然自知不该多说的,正欲转移话题。

柳昔雨陡然转了话题,面容沉静得恍若做着一个美梦,笑容柔和温暖: “待我身子好了,真想去会稽。江之南的地方,应是极美的”

闻得柳昔雨已是第二次提起这个梦想,颜路的心,愈是多了几许歉意。四处游历,那个遥远而美丽的梦,他下决心要实现它只是,并非现今。自己原就是欠她的啊虽然她曾说过不介意

“午时过了罢”柳昔雨见着屋外不似从前那般黑,问着颜路。

于软榻上方午睡罢的颜路在一侧整理衣衫,蓦然一惊。他错愕地回答道:“是,今日阳光甚好,待我授罢课,便扶你出去见见太阳,暖暖身子。”

柳昔雨丝毫未觉有何惊奇,只回以笑容:“好,我等你。”

颜路蓦地坐回榻上,仔细地把了脉,并无何不妥。遂开口问:“昔雨,你如何得知乃午时了”

她笑着:“好似有些亮,白蒙蒙的。早晨与下午均未有如此强的日头呢”

颜路愈是惊愕了:“你可以看得见”

她摇了摇头:“不知,我仅是隐隐绰绰望着,像是有微微的亮光,不似原先那般无尽的漆黑。我想着,若是我亦可依稀望见的光,便猜测着应是午时了。”

见着她微见弱光,颜路即刻去寻了先前自己为她拟的药方,反复琢磨,又拟出了新方,用以治疗她的眼睛。柳昔雨流产之后服过药,她的身子渐渐好转,却是一直拖着未能痊愈。体内的寒气亦是未能祛除,依旧极度缓慢地损伤着她的脏腑。然,令颜路最忧心的,却并非是这久病不愈。

常言道,众病皆数心病难医。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有颇多心事,却从未言说,自己只能束手无策。这,几近成了颜路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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