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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指示。
琇莹没有心思来留意他的布局,一直朝之前天枢现身的位置望着,天枢自然早已不见,却不知他现在状况如何。默念着问起,也不见他回答,琇莹越来越是担忧。守护一直是那么超尘自在的从容模样,哪有过如刚才那样失态的时候
濂祯大体分派完了,见到琇莹面无血色、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吩咐侍卫们去照做,又命他们招来马车,自己亲自送琇莹回宫。
坐在车内,濂祯握住她的手:“今日当真险的很,想不到他们竟会有此胆量,在后宫之中便来向你下手。”
琇莹道:“依皇上看,此事会是太后指使么”
“一时还难以定论,要看查证的结果。”濂祯解释道,“这事无论是妍妃或是太后哪方所指使,目的都是嫁祸另一方,好让咱们与那一方彻底决裂。今天的情势如此凶险,那五人都是亡命之徒,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可见主使之人对要你性命志在必得。他们算计的是一旦得手,我理智尽失,到时便会难以分辨事实,而被他们布下的局所迷惑,去顺着他们的心意与另一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们也就可以渔翁得利。”
车内光芒昏暗,濂祯目光微寒,唇边露出冷笑,“她们想得倒美,渔翁得利。哼,这回他们唯一算漏了的就是你毫发无伤,这也就到了咱们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多亏了皇上及时赶到。”琇莹想要向他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你能脱险,除了我及时赶到之外,显然还另有缘故。”濂祯说着朝她审视过来,“那道强光是怎么回事”
当时濂祯看得很清楚,本来他的来向距离琇莹被围攻的位置之间隔着树丛,不能一目了然地看过去,他只是隐约听到前方声音有异,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道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好似平地打了一道亮闪,穿透树丛枝叶。那是常人都从未见过的景象。
琇莹六神无主地说:“不知皇上所谓的什么光,我没有看到什么光”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只好叹息了一声,“皇上,此事我没有办法向您解释。”
濂祯默然注视了她一阵:“你还是有事瞒着我。”
琇莹无奈轻叹,本来守护的事她觉得告诉濂祯也没什么,偏是天枢自己要她别说,她也是左右为难,只好道:“我承诺皇上,待得皇上亲政,高枕无忧之时,我自会对皇上知无不言。”
既然天枢不让说,只好等到他完成任务离开之后再说了。
濂祯相比从前理智了许多,虽好奇的很,听了她这说辞,也就没再追问,点了点头:“好,我就等着你到时再对我说。想来本也不远了。”
将她送回乾元宫后,濂祯没留下来陪她进晚膳,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监督搜检结果。直到这时,琇莹才又听到了天枢的声音。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既简短,又冷淡,却没能消除琇莹心头的疑虑。她借口要休息,遣出了下人们,在内室中独处。又在心中默念:天枢,你告诉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天枢终于现身出来,坐到一个绣墩上,面露苦笑:“你总是这样,一定要刨根问底,为什么不能学学你老公那样,暂且搁下别来问了呢唉,我还说守护总会对主人的危机有所感知,哪想到别人的刀都快砍上你的脖子了,我还毫无体察。”
琇莹却望着他惊呆了:“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天枢抬手摸了摸脸:“我怎么了难道是毁容了没有啊。”
琇莹可没心思与他玩笑,慌手慌脚地取过一面镜子递给他。天枢扯了扯嘴角,神采淡淡:“如果镜子照的出我,别人不也就可以看得见我了么你真是傻了,看来你还是满关心我的,这就叫做关心则乱吧”
琇莹继而指向他披在肩上的头发:“头发你总看得见吧”
天枢捏起一绺自己的长发来看。他这头银发原本并不像老人白发那样的惨白,而是泛着银色光泽,此刻不但光泽尽失,还拢上了一层毫无生气的灰色,与从前明显相异。而他所看不到的脸上也是血色褪尽,苍白无神,看上去好似一个生了大病危在旦夕的人。
“我知道了,我的脸一定也看起来憔悴的很。”天枢在脸上仔细摸了摸,一脸忧虑地转向琇莹问:“你实话告诉我,我没有长皱纹和老年斑吧”
琇莹哪还有心思理睬他这种话,扑到他跟前,若非无法接触他,早就揪起他的衣领来逼问。“天枢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你的法力减弱还要严重你到底怎么了”
“你再大声一点,可就要惊动下人了。被他们发现主子对着一团空气嚷嚷,他们会怎么想”天枢依旧语调轻松,如从前那般说着笑话,只是那黯淡的神采已经大大不如从前,灰暗的脸色与这虚弱的语音,都像是随时便会虚脱一样。
琇莹急的流下泪来:“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我别人听不见你也看不见你,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说话,还要瞒着我,你图个什么”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自尊,非要让我承认自己已经变得有多没用么”天枢苦笑了一声,似是无力如常地坐着,就离开绣墩,背靠着它抱膝坐到了织锦地毯上,“我前些天就曾经试过,这次法力下降之后,我如果尝试强行施法,就会对身体构成冲击,也会令本就所剩无几的法力愈发流失。等到了今天,我差不多是真真正正成了个毫无法力的幻影了。”
琇莹心头一酸,想起在湖边时见到的他那副痛苦模样:“所以”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现在的本事,连发出一道光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是勉为其难。”天枢朝她看过来,神情前所未有的沮丧无力,“你的守护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很可悲是不是”
琇莹呆呆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天枢,你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对不对”她早就在疑心,天枢清楚一些内情,只是在瞒着她罢了。
天枢颓然枕在绣墩边缘,看了看她:“对,我知道原因,但没有解决之法,也明知你帮不上忙,所以不想告诉你,你问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