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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权当你是狭隘善妒,朕却没想到,你竟然居心如此歹毒,如此不择手段你竟会对瞬华下手她近期好不容易才身体好了些,你竟然差人在这数九寒天,将她推进湖里,你难道就没想过,若真害了她一条性命,你如何向朕交代”
他更加重了语气朝她厉喝:“闻嘉慧你说,你若害死了朕的亲生女儿,又想如何向朕交代”
闻昭仪睁大一双秀美的眼睛,愕然呆立,濂祯抛出的这个话柄,令她再也无可辩驳。
“皇上,不是嫔妾”
“你还说不是你莫非临到此刻你还想说是莹儿下的手朕在你眼中真的那么傻,看不出你和她究竟是何为人么”濂祯疾言厉色地说完,又是一阵颓丧,“没错,朕从前还真是傻得看不出来,朕哪里想得到,你竟可以卑劣到这种地步”
闻昭仪一时惶惶然地不知所措,她知道此刻不来辩解,便是默认,她不想默认,却又不知还能如何辩解。她想不明白,他从没在乎过瞬华啊
那个小女孩在后宫里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皇上从没对她表现出过半点父爱,以至于她从未想到,濂祯会为瞬华向她追责。当然,她也曾天真地以为,真的可以让皇上相信下手的是秦琇莹。
事前她是听过孙嬷嬷报告说皇帝带秦贵嫔来看望过公主,但她一点也没当回事。绝想不到,濂祯会因为见了琇莹对瞬华的关怀,就受了感染,责任心由此被点燃,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女儿亏欠良多,正想着要开始好好补偿她,却在此关头,见识了她们谋害瞬华的险恶手段。
若没有过带琇莹去看望瞬华的那件事,濂祯也会被这事激怒,却不会反应如此剧烈,也不会对太后集团产生如此深重的愤恨。这个熊孩子皇帝经历了小栗子事件、六福事件之后,正在不知不觉间受着琇莹的感染,变得更温和、敏感。
闻昭仪怎么也不能理解,那小丫头不是江婉瑜生的么皇上怎可能一边爱着秦琇莹,一边又对惹他厌恶的前皇后之女有所关怀
人间微妙的温情,根本走不进她的逻辑。
濂祯无力地苦笑摇头:“你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吧你方才说的不错,朕今日来找你,确是抱了与你讲理以及讲情的目的。不过眼下看来,朕是抱错了念想。你既然已经铁了心做个恶人,那就不妨再恶得理直气壮一点,别再觉得自己有多少苦衷,别再觉得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一个。你自己觉得,世上还有什么苦衷,能让你为杀一个五岁女童自圆其说你再可怜,还能有无辜被投进冰水里的瞬华可怜”
闻昭仪踉跄退了一步,六神无主道:“那那也要怪秦琇莹,若非她独占圣宠,我又何须何须做出这种事”
濂祯冷笑一声,觉得再也与她讲不清道理,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便当是自己情绪激动所引发,也没去在意,只冷冷道:“你已然没了底线,朕又何须与一个没了底线的恶人讲理你想作恶,尽管去做吧,朕今日便与你恩断义绝。将来即便斗不过你们姑侄两个,朕与莹儿落个什么下场,也再不会抱一丝希望来回头寻你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再没留退路。隐忍内敛本就不是属于濂祯的作风,此时被拱起了火气,他自然更不会想去妥协。此刻理智已所剩无几。
此刻他也想好了,既然与闻嘉慧谈不通,他就冲回泯香榭去,硬拉走琇莹,又能怎样若真闹到针尖对麦芒的境地,太后也不敢对他硬来,濂祯还有这个自信。至于以后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现在这个闻嘉慧,别说让他临幸,即使看都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濂祯说完转身要走,却听闻昭仪冷笑了一声道:“皇上将话说得如此狠绝,不留退路,也不多为秦贵嫔想一想么”
濂祯面沉似水地瞥向她,也冷笑道:“闻嘉慧,即便是你姑母,也还未张狂到敢与朕彻底翻脸、甚至当面要挟的地步。就凭你,也敢来与朕如此说话”
闻昭仪笑吟吟地走近几步:“不错,姑母做事总是畏首畏尾,我比她更能当机立断,也更有胆量。皇上未想到么”
濂祯正欲说话,却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竟然站立不稳。他身子一晃,勉强扶住了门框才算站稳,目光投向一旁的香塔:“你竟然”
闻昭仪含笑道:“这迷香只对男子起效,嫔妾存了许久都没有用武之地,今日总算用上了。”
濂祯简直难以置信:“你竟敢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闻嘉慧,朕再没实权,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大燕天子,你敢如此待朕,就不怕”
“不怕什么”闻昭仪目中神采有些灰败,“我怕的事早已都发生了。有了今日之事,你再不会原谅我,下定决心要与我为仇。我还怕个什么”
她再走近两步,来到濂祯跟前,凝视着他:“我打的主意,就是等你下次来时,就留住你,再不让你走。皇上,嫔妾待你确是一片真心,所以才容不得任何人抢走你,这下,你可明白了吧”
濂祯左手紧抓着门框,看着面前的闻嘉慧露出畸形又邪气的微笑,才察觉到,比起自己的怒不可遏,这个女人才更是理智尽失,简直就是疯了。
熊熊燃起的愤怒之火将濂祯逼得几近疯狂,他猛地伸出右手掐住了闻昭仪的脖子,愤恨道:“你敢如此待我,信不信我敢亲手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084、临危
而濂祯的手,却因迷香的作用已没了多少力气。闻昭仪轻松卸开他的手,苦笑道:“好啊,被你恨到如此地步,总也好过你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来人”
退出去的几名宫女太监一直在外面待命,这时便进了门来,其中也包括追在濂祯身后来到昭明宫的唐汉。唐汉一见濂祯手扶门框站立不稳,就过来扶住他。
闻昭仪冷瞥了唐汉一眼,吩咐道:“将这太监拿下,暂且收押,再将皇上扶进屋去。”
两名太监依言上前架开了唐汉,另有两人搀住了濂祯。濂祯此刻连话都已说不出来,脸上渗出不少虚汗,满眼怨毒地逼视着闻昭仪,似是想用目中怒火将她燃为灰烬。
唐汉慌忙道:“娘娘三思,如此对待皇上乃是大逆不道之举,怎可为之好歹娘娘也该问过太后的意思”
闻昭仪此刻又哪还听得进劝告,冷哼一声:“大逆不道的事,我已做过了,不怕多这一件。将他带下去”
唐汉被拉出屋门,还坚持喊道:“娘娘好歹问过太后意思,即便是太后,也不会如此对待皇上”
闻昭仪却听而不闻。下人们见此情景也都是惶惶不安,却又不敢违拗她的命令。
濂祯意识愈发模糊,感到自己被人扶到了床上躺下,想到琇莹还在冰天雪地之间罚跪,自己非但没能寻得一个解决之道,还落得这个结果,胸膛当真愤懑得几欲炸裂。
依稀闻到闻嘉慧身上那熟悉的熏香气息来到跟前,他的意识中只余下一句话:我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