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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了。
此时与琇莹同桌吃着饭,濂祯瞥着面前这个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女人:“若是朕多拖几天再来,你想怎样真来病死给朕看”
“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死吧”琇莹很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开始朝蛇果方向过度,“最多病回个痴呆。”
濂祯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按在她放在桌边的手上,默了片刻才道:“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再这么随意得病。朕即使有几天不来,以后也总会再来的。”
以后别再随便得病,这意思听上去荒诞无厘头,却是极其触人心弦的宽慰与承诺。这明晃晃地就是在表白:我是永远不会真的生气不理你滴,你且放宽心好啦
琇莹鼻子发酸,两行眼泪不听话地淌了下来。能得到这么重量级的承诺,自己这病病得真值
濂祯见了她这楚楚韵致,手动了动,有意将她揽过来坐到自己怀里,又想起刚才在内室那一番辛苦的自持,就还是作罢了。唉他只凑近了些,用衣袖为她擦了擦泪。
琇莹抬眼看他:“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046、坦白
“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濂祯挑眉:“气,自然是生了的。谁知你还要将朕说成什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坏男人,这不是明摆着倒打一耙么”
琇莹险些出溜去桌子底下,心知得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缓了口底气,又怯怯地问:“那皇上又是如何消气的呢”
“或许,你该感激一下朱芮晨。”濂祯将目光垂在桌面上,回忆起了两天之前的情景。
那天武敬侯兄弟刚到影月斋,就每人被发了一柄长剑。
朱芮晨抽剑出鞘,看着冷光跃目的霜刃,皱起眉头:“真剑啊”
朱菁晨用手指试了试锋利程度:“还是开了刃的。”
他们陪皇上练武,可是从不能动开刃真剑的。见此情况,哥俩就知道今日情况特殊,前景堪忧。
濂祯也抽了一柄剑在手,没好气地道:“废话,还是龙泉御贡的呢。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说着就丢下剑鞘,摆下一个漂亮的防守招势。
“这要是将皇上您划伤一道口子”朱芮晨深表忧虑。
“我就说是被蚊子咬的”濂祯撇了嘴很不耐烦,潜台词即是:你真当自己有那么大本事呢
朱芮晨与朱菁晨对视。自己兄弟的武力值这是被毫不留情地鄙视了。无奈,圣命难违,总不能临时去找太后劝阻吧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
朱菁晨看着捂了左肋满面痛苦的哥哥,关切道:“哥哥你怎样”
朱芮晨愁眉苦脸道:“还好,多亏只是剑柄戳的。你呢”
朱菁晨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一道“伤口”:“还好,破的只是衣服。”
完胜的皇帝陛下姿势利落地收剑入鞘丢在一边,轻蔑地看他们一眼,坐到椅上道:“你们怎不来问我,因何不快”
兄弟俩又是标志性地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皇上有所不快”
“看来不像啊。”
濂祯将长剑又一把抓了过来:“再来一次”
朱菁晨准备扭头逃跑,朱芮晨则摆手苦笑:“皇上饶命。请皇上明言,微臣洗耳恭听便是。”
濂祯重新坐好,沉默片刻才道:“我去问她为何要自作主张去算计冯小仪,也不愿来求助于我,她却不愿说。”
既然是女人的话题,纯洁的朱二公子就很自然地将发言机会让给了情圣哥哥。
朱芮晨眯着凤眼想了片刻:“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濂祯微怔:“有何区别”
朱芮晨继续按着肋下痛处,故作潇洒地踱了几步:“不愿说,才是不信任,不情愿;不敢说,则是有顾虑,有苦衷。区别大矣”
旁听生朱菁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恍然点头。
濂祯也深有感触,自语般地道:“没错,她是不敢,她忌惮我是皇帝,怕说出来,有所牵连。这事不能算作她的过错。”
芙蕖馆正厅桌旁,灯烛之光摇摇曳曳。濂祯将这番话挑挑拣拣地说了,过程中还是下意识地将琇莹拉来了怀里拢着。
他这些年已经惯了逢事便与那兄弟俩商量,去听取他们的意见,只是连与嫔妃的感情纠葛都来向他们询问,濂祯自己也觉得有点别扭。所以这会儿转述得也有些不情不愿。
尤其这次朱芮晨还在最后卖乖地说了一句:“皇上连后宫之事都要由微臣来出谋划策,这实令微臣那个,受宠若惊啊。”
濂祯也没吃哑巴亏,立刻冷笑回复他:“也只有后宫之事才能容你置喙,前面的朝政你倒是想出谋划策,你看看老妖婆能答应不”
一向神思敏捷的朱芮晨倒被说了个无言以对。
他们哥俩之所以能堂而皇之在太后眼皮底下做皇帝的亲密小伙伴,前提就是他俩是个弄臣姿态,只陪着皇帝玩,从不涉政,太后为了避免皇帝被勾起亲政的兴趣,是绝不会容忍有能力干预朝政的人去做皇帝党羽的。
虽说朱芮晨那个鬼灵精总会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为濂祯出谋划策,但每次被他点醒之后,又总难免会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懊恼。所以濂祯此时不情愿承认,自己是被他说服,才大体解了心结,想来找琇莹的。
琇莹与他相对沉默了一阵,抬头望他道:“皇上其实心里还是想问清那件事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