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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又将衣服洗了,在外面用泥土狠狠搅拌了几下,去了腥味,再洗了几遍。然后才晾上衣服,将尖刀藏在外面某处,最后松了一口气,躺床上睡觉。
一阵疲惫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荆歌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江秋耳朵忽然动了一下,翻身过来,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荆歌后脑勺,良久,才无声叹息了一声。
“这还是我的儿子么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江秋深深疑惑了。
黑暗的漩涡经久不息地旋转得没有规律,杂乱的光线一闪即逝,又紧接着出现许多新的。忽然,不知是哪来的一阵天崩地裂一般的力量席卷而来,将漩涡一把击散,黑暗荡漾开来,蔓延到了无边无际,沉淀下来
画面一转,荆歌的身体显出行来,前面一条红漆漆的小路,路的两旁全是黑暗。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出去,前方隐隐约约有一个黑洞,犹如水纹一般连连荡漾。
“这是哪里”荆歌心想道,脚往地上一点,就犹如鬼魅一般飘了过去,落在小路上面。然后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那黑洞面前。
正犹豫着要不要钻进去,那黑洞里就陡然传来一声哭叫,随即一个血红色大手从里面抓了出来,一把锁住荆歌他的脖子,一种绝望的窒息压抑了身心乃至灵魂意识。然后就在他觉得快要被掐死的时候,大手瞬间往里一缩,他也跟着被拉进黑洞里面,来到另一个世界。
光接天连地都变成了万道白光,刺激得荆歌睁不开眼睛。良久,光芒才渐渐散去,荆歌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来到一个大峡谷,天蓝似海白云为绵,山青如浪绿草成荫,骄阳似火,傲雪如烟,似诗似歌,如梦如幻。
“这是哪里”荆歌再次询问,却没有人回答。整个世界静谧之极,仿佛人类已经灭绝,循环一个新的世界。
忽然,以荆歌站定的地方为中心,一道道白色光华从地底散射出来,荆歌下意识用手捂住眼睛,身形一晃,人就从幼小模样变成了十八岁少年。脚下光华一点点往外荡漾,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地面却多了一片花海,朵朵蔷薇花瓣簇成波浪,顺着光华消失的地方,瞬间生根长了出来
所有的光华几个呼吸便又彻底消失,荆歌睁大眼睛,原地转了一圈,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娇艳的蔷薇鲜花,幽香拂面,直达天边。
天边忽然传来一阵歌声,荆歌转身眺望,就见一美丽少女踏着花瓣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的身上,穿着白色长裙,散发着淡淡白色光辉。距离虽远,可也不见她走了几步,就到了荆歌面前。
荆歌望着她的脸,只见她明目皓齿,笑靥如花,不由瞪大了眼睛
“陈欣琦”荆歌惊呼一声,“是你”
陈欣琦冲他轻轻一笑,双手合住,捧在胸前,微风吹袭,使她披下来的头发在身后飘散开来,轻盈如仙。然后她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激起一道轻微旋风,将身边十米内的所有花瓣都卷了起来,在空中转成漩涡,裹住荆歌还有她自己。
花瓣漩涡里,陈欣琦缓步走到荆歌面前,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轻念道:“那沉睡的土堆,早已干涸的泪,将生出无数,七彩的蓓蕾。结开朵朵,忧伤的玫瑰。朵朵,思念的蔷薇”
荆歌浑身一震,视线一阵模糊,泪水滴落在她冰冷的手指上面。
“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如何选择
“轻阳,轻阳,快醒醒,你怎么哭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忽然响彻天地,整个世界都被这个声音给瞬间击碎。
荆歌眼睛圆睁,不知所措。陈欣琦对着他微微一笑,话还没说出来,一把匕首就嗖的一声,戳穿了她的心脏。
鲜血流淌下来,陈欣琦的身体也随着世界的崩塌碎裂开来,消失不见。花海、青山、草原也都跟着这世界的崩塌而毁灭,一切再次归于黑暗。
荆歌闭上眼睛,身形一阵摇晃,想要去抓陈欣琦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
“不要”荆歌大叫一声,再次睁开眼睛,瞬间弹坐起来,只见江秋坐在自己面前,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眉头缩成了一团。
荆歌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用手摸了摸,才发现这是眼泪。然后就听到江秋说道:“轻阳,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么哭了”
荆歌有些恍惚,但还是清醒地答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心道:“原来是做梦。”
“唉,你昨晚上去哪儿了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儿”江秋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问道。
“你知道”荆歌从恍惚中脱离出来,甩了甩头,讶然道。
“你是我儿子,你没回家,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江秋神色复杂道,“我觉得你变了,变得很陌生,陌生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是吗”荆歌淡淡一笑,道,“无论我怎么变,我都是你的儿子啊你都是我爹,即使百年千年,我都会把你记在心里,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江秋闻言,也是一笑,道:“记得就好,只要记得我就够了,用不着一直陪着我。你该走的路还没走完,还是走回原来的路吧”
“走回原来的路”荆歌大吃一惊,忙用眼睛看向江秋,就发现他脸上金光一闪,竟忽然变成了黄天华
“啊”荆歌吓得跳了起来,一揉眼睛再看,就发现眼前这人还是江秋,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江秋则是惊讶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跳起来了是不是生病了”说完,就要用手来摸他。
荆歌看着他的手,只觉得这手一下子变得血红,就跟刚才梦里黑洞里伸出的手一模一样,不由又吓了一跳,急忙后退,拨开他的手,道:“我没事,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静一静”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才是梦,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梦什么才是真的真的假的是谁在操纵这一切,是谁在玩儿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啊”荆歌蹲下去,抓住头皮,疯狂地大叫了一声。
“啊”
荆歌又是嗖的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思考,门帘就被一下子掀开,江秋一手拿着锅铲,跑进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轻阳,你做噩梦了”
“我这是怎么了”荆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揪了一下,感觉到了一丝疼痛,然后茫然地望着江秋:“你刚才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什么说话我半时辰前就出去了,你做梦的吧”江秋皱眉说道,走过来,道:“我怎么觉得从前天一早起来,你就怪怪的难道中邪了嗯,得去找个大师回来看看。”
“难道刚才和爹说话,也是在做梦”荆歌思索了一下,正要说话,江秋就一摆手,道:“昨晚上你去哪儿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你知道”荆歌讶然道。
“废话,你是我儿子,你没回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江秋敲了一下他额头,骂道。
“嗯,和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荆歌心里一跳:“果然是做梦”
“说,昨晚去哪儿了半夜回来还洗澡洗衣服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江秋见他不说话,嗅了嗅鼻子,问道。
“呃”荆歌心道:“我杀人去了,难道要告诉你”念头一转,道:“我昨天不是说想学武功吗看到你被人打,我昨晚上就出去锻炼身体去了”
“说来也怪,你的力气哪儿去了”江秋疑惑道:“以前你不是能扛百斤吗怎么现在不行了。对了,你那颗珠子呢”说完,他还神秘兮兮地四处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