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1 / 2)
”他看上去牲畜无害,笑意却从脸上一点一点消失,嗓音醇暖,魅惑又残忍,“他回来了,所以你开始有血有肉了,开始诚惶诚恐了,开始会哭会笑了开始想要逃离我了是么”
“陆浮橙,你是我两年前就看上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撇开我。”
“你就是想比你妈先死一步,也要看我允许不允许。”
“这就是我想做也正在做的,还满意吗”
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她很近,手掌有力地扣在她颈间,一字一句地逼问:“让你忘掉乔以航就这么难”
、section 022 你调查我
离得太近,彼此的睫毛几乎缠上。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男子眼底沉浮难辨的一抹暗色,那是他发怒前的预兆。
永远是这样。作为惩罚,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去缓慢迂回又力度极强地敲中她的硬伤,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什么样的话最能击杀她的平静。
心下突然疲惫万分。
“没错,”浮橙拍开他的手,意外地笑了,“封御景,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那个理由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不是吗”
“这么高尚呢”他长指掠过她紧绷的脸颊,缓缓移向大门处,语声清冷,“那就让他带你走吧。”
指尖所朝向的地方,一身白色西装的干净男子正步履沉稳地走进来。
浮橙的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唰”地消失殆尽。
“你”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这段时间里打磨她的脾性和警觉,看着她从原先的锋芒冷持变得柔软,就为了让她一点防备也没有地在他面前和乔以航遇上
“不要太感激我。”封御景站起身,将她拉向自己怀中,薄唇轻轻扫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两年来,你对着我时的表情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来得多,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乔以航才能让你的生命变得鲜活”
“短信,邮件,画画,你还真是深情啊”
“你调查我”浮橙气到浑身发抖,修身的橙色礼服,逶迤的裙摆设计,让她整个人好似绽放出盈立辽阔天地间的别样风情。
他状似不经意地伸出舌尖轻舔她唇角:“这点事还需要调查”
“乖,别生气,我们去迎接客人。”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优雅地朝着正在和周哲膺说话的乔以航走去。
“不要”手臂被怀里的人紧紧抓着,浮橙抬眼看他,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悲切恳求,“封御景,我求你”
“你求我”他终于笑了,狭长的凤眸里阴寒一片,“陆浮橙,你从来只会因为他而求我,是吗”
浮橙被他惊到,因为骤然后退而碰翻了侍者手上的酒杯,立即摔出一声“啪”的脆响,引来四周的侧目。
那些目光看上去轻若无质,却分明是早有预料。既然是家人居然是家人那她一定早就被安上封御景的标签,还是不可公开的标签所以,之前的和善也好,笑谈也罢,都只是在看她的笑话吧
殷红的酒泼在橙色的裙摆上,染上暗色的污渍,浮橙苍白着脸,在乔以航闻声看过来的视线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忍不住苦笑,步步后退,蓦地转身不辨方向地跑了出去
“小橙”乔以航心中一紧,顾不上正在和前辈交谈,立即朝着那道橙色身影追了出去
“老大,你还真是做得够绝了。”江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攀着封御景的肩膀朝他身后看去,摇头感慨,“啧啧,被你这样忽冷忽热地对待,陆美人早晚有一天会逃得远远的。”
、section 023 要不起了
“她没那个机会。”
只要她还在乎乔家和乔以航,就必须安分地呆在他身边。只是,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些,反而心口堵得厉害,眼底的风云暗涌却在一瞬归于平静。
“陪我喝酒。”他径直朝着周家珍藏美酒的酒窖走去。
“哈老大你不是吧陆美人现在可是在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哎”
江易闭了嘴,吞吞口水识相地跟上他,心里忍不住再次叹息,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明明爱陆浮橙爱到死,还总是做尽一切讨人嫌的事情。
后园的灯火不如大厅内来得明亮,但今夜月明星稀,洒落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的月光,好像可以将这条路不断延伸,直到回忆的尽头。
浮橙蹲在一盏地灯前,晕黄的光线笼罩着她,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出几分脆弱来。
乔以航在她身边蹲下,抬指轻抚着她的鬓发,指尖流连在她冰冷的肌肤上,带着心疼和愧疚:“小橙,对不起”
“我找不到你”浮橙很小声地说着,但她知道他听得见,就像其实当年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需要他一样。
“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偏头看着他,用极轻的声音道,“我以为我会因为绝望而再也不想见到你”
可是,当真的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还存着希望。就像残垣之下,猝然生长的一株嫩芽,冲破黑暗和无助,吐息着绝处逢生后的侥幸。
“当初,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小橙你听我说,当年我”
在她一瞬明亮的眼神中,他堪堪截住话,血泊之中的那抹纯白,仿佛在眼前不断扩大,清晰,叫嚣他怕说了她会崩溃,他宁愿自己将那个秘密就此腐烂在心底,也不愿让她记忆中的那个自己被蒙上阴影。那种感觉他比谁都清楚,曾经的信仰以最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龟裂倒塌的那种感觉,他不舍得让她经受。
浮橙的眼睛暗淡了下去,乔以航心中大恸,不顾一起地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
“小橙,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想回去了。”她推开他,用尽全部的力气,然后撑着草地缓缓站起身,眼神沧桑,“我从不知道你的爱有多深多沉,可是,我不想要了。”
她也,要不起了。
肮脏的身体,疲惫的心灵,都在告诉她,她要不起这份爱了。
“因为他吗”因为刚才将她占有似的揽在身边的男人吗
他在她背后轻声问,固执地看紧她,好像从前那些温暖的时光里,他将她送回房间后,总习惯在走廊上再站上一会儿,而那时候的她就会突然打开房门,冲他笑。隔着一道不大不小的门缝,他的眼神越过她的发顶,就可以看见她的身后是橙色系的室内布置,以及窗前摆着的画架,上面永远正放着一张未画完的图,只是每次都不一样而已。
“喂,乔以航,你在偷窥本姑娘的香闺”
、section 024 我会做好本分
她经常这样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大约是因为全家上下都疼她至极,所以让她总是在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家的孩子面前趾高气扬,有恃无恐。只是他并没有发现,最疼宠她的人,明明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