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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这经常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赵小刀,也敢如此的打趣自己,邝铁化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可人在屋檐下又能如何呢他强拉着脸皮笑道:“那个今日茶馆里的一切损失,全部由我邝某人负责,过几日白老板自行去我那结算便是了。”又抬脚要往外走去。
“邝老大,先等等。”这时朱北坤发话了,道:“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在成都久待下去,我们有什么话,就今日一次定下来吧”
老大都不答应放人,手下这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兄弟们,如何会放任他自由离去呢重重挡在他前面,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忍气吞声了半天对方还是不肯答应,可在这种被动情况之下谈出来的结果,哪还会有自己的好。邝铁化勃然怒道:“姓朱的别欺人太甚了,惹急了我,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顷刻间方才停战的双方又叫嚷起来,只不过邝铁化那边的人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看情况今日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来是都不会罢休的,白老么吓的又躲回柜台后去了,文定也想再藏起来,可被夹在两个气势汹汹的大汉中间的他,如何也动弹不得,此时双方也不再叫骂了,彼此仇视着对方摩拳擦掌的,眼看就要再次陷入混战了,情急之下文定大喊一声,“都停下。”
这个突然而至的声音将双方积攒的情绪都打乱了,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他,连躲在柜台后的白老么都不禁奇怪这文弱的商人是要干嘛
那架着文定的二人,楞了一阵后,将他往一旁一扒,吼道:“这有你什么事,一个不相干的闲人跟着瞎掺合”其他人也暗骂他多事
可既然已经开头了,文定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挣扎着站起来道:“在下是个不相干的闲人,不过却是在为诸位担心,为诸位的家人着急你们在此拚个你死我活的,一时痛快了,可诸位的家人却不知犯了哪条王法了,要承担你们一时冲动的后果。”
他的话一下子匀起了两边混混的心事,是呀每个人都有高堂兄弟、妻子儿女,自己若出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该怎么办呀
见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了些动摇,文定趁热打铁道:“柳某想诸位出来跑码头,讨生活,无非是为了养家糊口,任何事都是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又不是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情,何必非要拚个九死一生的呢”
文定的这番话对一般的喽啰很有些触动,可对于邝铁化这般见惯了大场面的混混头,却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他见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聋拉着脑袋,握着兵器的手也松动了,若再如此继续下去,不用对方动手,他们便要投降了,私心之下忙向文定斥道:“你个小子别在那里妖言惑众,我们出来跑江湖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今日若不能让我们得到个满意的答覆,必将血溅五步。”此刻的邝铁化已经是杀红了眼。
朱北坤这边的兄弟开始时就不曾怕过他,此刻大局已定,自然更不会在乎了,纷纷怒斥道:“打就打,还怕你不成。”
双方激斗之势再起,唯有朱北坤本人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望着文定,想听听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能有如何的建议。
本来已经被文定说松动了的局面又紧张起来,要嘛不做,做了便不能半途而废,为了这些人家中的妇孺,文定暗自皎咬牙,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而表面还得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刚才小可听闻诸位所说之事,也不过就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争夺,虽然小可与诸位的见识阅历都有不小的差距,但总算是做过几年买卖,生意上的事还是能稍微提点拙见,不知诸位能先听在下一言否”
他的话让在场的混混大都有些懵懵懂懂的,可似乎听起来也有些道理。朱北坤此次来也不是想将事情搞的无法收拾,毕竟他也不能长久的留在成都,打死了邝大爷,日后其手下报复起来,遭罪的还不是自己兄弟及他们的家眷。
朱北坤欣然的问道:“这位相公但说无妨,这点耐性我想大家还是有的。”说着又望向邝铁化。
邝大爷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这班手下期盼的神情更是表露无遗,这时要是连这点机会都拒绝的话,必然让自己的手下们心寒,只好点头应道:“好吧说来听听。”
还好又让这两帮人暂时冷静下来,文定心中呼出一口郁结之气,一番话好歹是有了些短暂的成效,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只听他说道:“生意人和气生财,当然诸位可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然而就小可方才所见,诸位采取的手段只能是两败俱伤,先不说汤药费,安顿家小的费用,就是干诸位的买卖怕也是弊多利少。”
“我们的一切都是靠双手打下来的,不打架哪来的好日子过呀”这个混混所言也正是大家所想的,以往的一切打码头、争地盘,哪样不是需要用性命去搏的。
“嗯,这个嘛,在下想诸位以前都是赤手空拳打天下,强横的手段来的比较直接。可有了基础以后,以财生财,再赚钱就该是容易之事了,而且再打打杀杀的,反而没什么益处,就在下所知,那些贵胄,巨贾便喜欢与有安全保障之人做生意。如若几位就这么长久的打杀下去,哪还有多少人敢与几位做买卖呢”
文定的话也让邝铁化的心暗自触动了一下,是呀今日自己的手下们惨败而归,这笔汤药费自然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如若再打下去难免还会有伤亡,依照道上的规矩,兄弟死了,他的老小都得自己赡养着,那可就是一笔大数目了以前自己就是想抢地盘赚钱,怎么就没算算这笔帐呢
朱北坤虽然在外面另有一番天地,已不大管这边的事了,可长久以来也在想着该如何为这帮旧日兄弟谋条出路。二人不谋而合的对视了几眼,纷续如上自己的手下退出茶馆,在大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这时茗香轩里就剩下文定、朱北坤、邝铁化、赵小刀,再有就是老板白老么了。朱北坤如今已然将这边的买卖都交给了这赵小刀,以后的事主要是他与邝铁化接触,所以多了一人对方也没异议。这也就是因为他们此时的目光都集中到文定的身上,不然以他邝某人的禀性,对于这种安排,肯定会藉故找茬的。
唤来白老么重新支起一张桌子,摆下数张椅子,到了此时,他们才算是真正的谈判,不过主导者已经换成了文定。
文定知道这种局面来之不易,不敢有半点马虎的询问道:“不知二位的分歧到底是因为何事”
“主要是因为整个东城官府批下来的妓院营业名额有限,再除掉那些有官府后台的妓院外,真正开放给我们手里的只有不到五家,而我们在这一区就开有三家正式的,所以这邝大爷想要重新分配。”赵小刀的言语比较有条理,几句话便将事情的梗概给交代清楚了。
邝铁化也说道:“是呀原本我听纳锦会的钱环与我说,将东城的婚门生意划给我,还想着这边繁华多了,比较能大赚一笔,谁曾想这边全是他妈有后台的能拿出来给我们这些江湖人做的只有区区五家,而你们要养活的兄弟还不到我的一半,却又占了三家,这叫我拿什么去养那班跟随我的兄弟呀”
“我与钱环那个死胖子有些隔阂,这次他明摆着就是要借你邝大爷的手来打击我朱某人,如若我们真的如他所愿打下去,那个死胖子一定会在背后偷笑。”说起钱环这个老奸巨猾的大恶人,他们俩也是有着相同的厌恶。
原来这人是遭人算计了,邝铁化的样子便让文定感觉是个莽撞冒失的主儿,打架斗殴还行,这种尔虞我诈的事还是稍逊一筹既然应承下来了,文定自然还是要为他们出点主意,可是为这种婚门的生意谋划,怎么想都有些有违礼教。
“咳,咳”文定干咳了两声,只有微红着脸道,“这种行院,我偶尔倒是去过两次,不知道二位所开的规模是怎样的”既然数目固定死了,他也只能在别的方面出点主意“妓寨嘛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几间房子,几个粉子就是了。”邝某人就是如此的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