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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红心跳,暗想适才还羞涩的他怎么一会就无礼了起来。
文定试探的说道:“在下有个疑问,不知道小姐可否解答”
雨烟羞涩的回答道:“柳相公,有什么问题请问吧只要是不伤大雅的,雨烟一定作答。”
文定顿了顿,彷佛下了什么决定的问道:“不知小姐面前的这把古琴,是否传说中的洗凡琴”
雨烟听完文定的提问,松了口气,才知道他并不是自己方才忧虑的那般,有些欣慰,然而暗暗也有些若有所失,柔声回答道:“这把确是洗凡琴,我也是近来才得友人所赠,不知柳相公有什么疑问吗”
文定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这把千年古琴,在下有些欣喜罢了。”
雨烟释怀的笑了笑,说道:“雨烟也是初获此物,对于它的来历却不甚了了,还请柳相公不吝赐教。”说着还伸出纤纤玉手示意文定在近前安坐。
文定泰然的坐在书案的另一边,用手轻轻扶着洗凡琴,犹如自语的喃喃说道:“确为千年桐木,这工艺应该错不了。”说着,抬头对雨烟说道:“请问小姐,那位赠此琴与小姐的友人,那里是不是还有把与此类似的古琴”
雨烟惊讶的说道:“送此琴与我的,乃是教我琴艺的师傅。她那里还有把清绝琴,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文定答道:“那是因为这洗凡清绝二琴本就出自一根千年桐木,自琴成之后便为后人一同收藏,一直没分开过。故在下看到小姐处唯有此琴,暗下猜想那清绝琴必还在其原主人那。”
“原来洗凡清绝本是一对,不知道它们中间有什么典故”雨烟还为他斟了一杯清茶递于面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文定只好将此琴的来历与她娓娓道来:“这对琴出自吴钱,相传当时的忠懿王弹的一手好琴,也非常喜好上好的琴。时常派底下的官吏出去私访造琴的佳材,有次他的使者到了天台,夜宿在一间小寺庙。夜间听闻瀑布声,却止于檐外,早上起来查看,发现瀑布下淙石处,正对一屋柱,而且柱向日。他暗自想到若是桐木,则良琴在是矣。以刀削之,果然是桐木也。随即贿赂寺僧,用其它的木材换之。然后用一年的时间将其制成两把琴献给忠懿王,一曰洗凡,一曰清绝,实为旷代之宝。后钱氏纳土太宗朝,二琴则一直归皇家收藏,想来是后来的战乱使其流落至民间,小姐得此古琴实乃是幸运呀”
雨烟听完文定讲述的故事,方才知道此琴原来是如此的珍贵,心有余悸的自语道:“这等贵重的琴,为何她要送给我呢”
文定看她恍惚的模样,宽慰她道:“此琴虽是珍贵,然而束之高楼却也违背了它真正的用途,只能是使它失去真正的价值,想来尊师是希望此琴能在小姐的妙手下重新找到它的价值。”
“嘻嘻,雨烟的拙手如何当的起柳相公的妙手美誉,倒是柳相公渊博的知识让雨烟大开了眼界。不但如此,刚才在云相阁里对于奴家那曲蕉窗夜雨的透彻分析,也让雨烟惊呼知己。”雨烟反过来对文定也是倍加肯定。
文定惭愧的说道:“柳某这些都是谋生技能,不敢与小姐高尚的琴艺相提并论。”
相互之间的欣赏让他们顿时有了不尽的话题,要不是窗外打更的声音提醒,可能就要聊个通宵。
文定抱歉的说道:“已经三更了,柳某真是该死,打扰了小姐休息的时间,柳某这就告辞了。”
雨烟虽有不舍,但姑娘家固有的矜持毕竟不能让她拉下面子挽留。
她起身恭送文定下楼,临别前还将一块洁白的玉佩送与文定,道:“柳相公,雨烟与君相谈甚欢,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再次相遇,这薄物权且做个纪念吧”
文定拒不肯收的说道:“我怎好要小姐赠物呢还请小姐收回吧”
雨烟不悦的说道:“我只将君当知己,难道柳相公瞧不起我这等命薄之人吗”
“不敢,不敢,柳某绝非此意。雨烟小姐一代女校书,确实让文定佩服不已,既然小姐如此说了,文定遵命收下便是了。”注:女校书是妓女的美称,此称呼源于唐代名妓薛涛。薛涛是一代才女,通晓音律,工于诗词,能书善画,她自制的笺纸被称为薛涛笺。韦皋镇守巴蜀时,常召其侍酒赋诗,并称之为女校书。以后人们便将能诗善书的妓女称之为女校书。
在雨烟依依不舍的眼光下,文定退出了绣楼。
走到后院中,文定回望绣楼中的倩影,心中顿生波澜,想不到此等烟花之地还真有此等奇女子,不但琴艺高超,胸中的才学也不是那些平凡的秀才举人可比,让文定感悟到真是行行出状元一说,今晚可说是不虚此行。
第五章荒唐之夜
文定步入云相阁,东家竟然还没走,正与眉君、晓兰几位姑娘饮酒作乐,连艳姨也在作陪。
众人见文定进来了,顿感奇怪,艳姨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是嘱咐你多留会吗”
晓兰嬉笑着说道:“怎么样,我们的女状元没吃了你吧”
东家也好奇的问道:“是呀后来怎么样了,与我们大家说说。”
文定面带腼腆的说道:“也没什么,我们谈了谈古筝,聊了聊诗篇,还是打更的声音使我惊醒后才发现原来这么晚了。”
眉君急迫的询问道:“就只是如此而已”
文定不明所以的回答道:“便是如此而已呀我看已是三更,料想雨烟姑娘要入睡了,就告辞了。东家,明天还要看铺,我先行一步回去了。”
众人皆被他的话给搞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走什么走,现在还这么早。既然雨烟姑娘睡了也好,你先陪在座的几位姑娘聊聊。艳姨,我有点事找妳,出来一下。”章传福说着,便与艳姨推门而去。
他们走后,云相阁里更是热闹起来,在座的几位姑娘除了那知画外,都跑到文定身旁拉着他问这,问那的,大都是关于他和雨烟适才是怎么样的情况,先还是什么喝酒了没,唱曲了没,后来就变的不堪起来,什么摸手、亲嘴呀,甚至还有更甚者。
文定起初还略有答复,后来听闻她们所问之事越来越过分,就只好闭嘴不言,然而她们俩却不知自制,还在那故我的讨论着。幸好没过一会东家就回来了,众女子又把目标转回了章传福,饮酒作乐。
“章老板,您刚才还差我一杯没喝,您这么大的老板,总不至于会赖我这个小女子的帐吧”晓兰举着满满的酒杯递向章传福。
文定看着她们的姿态、举动,越发觉得雨烟的难得。处于这种环境中却依旧坚持自身崇尚,并不流于下作。就连旁边的知画也比眼前的两位强,她们是完全的投身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扮演自己的角色,将那份女性的矜持全然的抛却了。
文定同时又感到她们的可怜,已然麻醉自己到了如此境地。他也为旁边的知画忧心,毕竟能像雨烟那样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实属少数,更多的便是晓兰她们这般模样顺从命运的不公。
东家拿起酒杯刚浅尝了一会,就说道:“不行,不行,酒凉了。眉君,去叫底下再送壶热的上来。”
眉君不耐的说道:“您不想喝便直说嘛又让人家冤枉跑这一趟。”
章传福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骂道:“妳这个死丫头,谁说我不喝的,妳只管去拿。拿来了,我一定喝给妳看。”
晓兰撒娇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娇声说道:“您可得说话算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