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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是就有便宜的大米吃了吗”文定的话让顾三友摸不清头脑,心里在嘀咕,这岂不更说明他们的行规应该废除了吗
文定又说道:“短期之内可能是这样,价格的拚杀让人们买米的钱一时之间会减少,然而看长远一点呢当一家挤垮了另一家后,那么在这一带就没有别的人卖米了,届时,附近的居民在没有别的地方买米的情况下只有光顾这一家,那时他要涨价或者短斤少两的,人们也没有别的其他选择了。”
“哦,那所谓的行规就是不让同行之人,进行这种残酷的竞争咯”顾三友有点领悟这些道理了。
文定面对有点明白了的顾三友说道:“不,竞争向来就是非常残酷的,而同行之间的斗争也一直没怎么停息过。行规只不过是把这种竞争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要以搅乱整个行当为代价,差不多各种行当都有自己的商会和行规,起的就是协调的作用。”
终于开了点窍的顾三友略有感触的说道:“看来做生意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文定你知道的好多呀”
文定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呵呵,我这哪里算多呀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学徒,这些都是东家与朝奉告诉我的。告诫我们千万不要触犯行规,惹众怒,他们都是在商海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只要你细细观察,从他们的身上,总是能时不时的学到些东西,让我们以后受益无穷的。”
“哈哈,今天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看你一身轻松的模样,一定是马到成功了吧”顾三友话锋一转,转到比较轻松的话题上。
文定说道:“嗯,倒是很顺利。那个燕船主没见面之前,我想那样的一个大商人一定十分的威严,心中还有些怯怯然的。哪知道见面后才知道,他竟是如此的和蔼,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压力,还十分健谈,让人不知不觉就和他聊进去了。”
顾三友开怀的笑道:“那老头是挺缠人的,到处拉人和他聊天,呵呵”
文定跟着说道:“哪里,到他这种地位,许多权贵都还要给他面子,还能如此的平易近人实属难得呀对了,三友,你和他家的小姐这么熟,一定也很了解燕老板咯”
顾三友闻听他的话,顿时有些遮掩的说道:“哪里,只是见过两次罢了。对了文定,快过年了,你是留下看铺,还是回去过年呀”
文定向来不喜欢勉强他人,既然顾三友不想说,也就随着他的话说道:“自然是要回去,都快一年没回去了,这一年之末与一年之始肯定要与家人共度的。”
文定的话似乎又触碰到顾三友的痛处,他的神色随之一黯。不过还好他似乎很会保护自己,转眼间就聊到文定的家乡汉阳永安堡过年是如何的热闹,每年大年初一柳氏家族的族长就会带领各家男儿祭祖。说到那个场面何其壮观,让他们两人都聊的很是投入,一路上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往庙山行去。
当他们正在路上聊的愉快的时候,在朝奉刘选福家中那个书房中也有两个人在会谈,他们正是书房的主人以及主人的东家章传福。
“东家有什么绝密的事,还需要来我的书房说呀在客厅谈不一样吗”刘选福对于东家的神秘有些不解。
章传福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只是有些为难。这些年来汉口那边生意兴旺的不得了,而我们铺子您是知道的,近些年积攒下不少的闲钱,我想在汉口那边再开一处分铺,您觉得如何呀”
“这是好事呀有什么好为难的。不是怕我这把老骨头嫌路远不肯过去吧放心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待着就会帮你的。”
章传福说道:“您老肯为我分忧,当然是好。不过,使我为难的,另有其事。”
刘选福问道:“有什么事,你说呀看能不能帮你参谋一下。”
“我正是来找您老商量的呀这里毕竟是我们的根本,善本自然是不能离开的。那分铺的掌柜只有从李福翔和柳文定两人中选一个。李福翔的办事能力尚可,就是为人不怎么让人放心;文定的人品、性情都属上佳,只是年岁尚幼,毕竟经验不足呀就这事让我焦头烂额了好几天,一直不知道该是如何选择,来这里看看刘老能否给我点建议。”
“此事兹事体大,得容我想一下再给你我的想法。”这确实不是小事,毕竟是一个店铺大掌柜的人选呀刘选福在那斟酌了半天还时不时的端起茶杯细抿了两口,章传福也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过了半晌,刘选福似乎下了决定般的深喝一口茶,对章传福说道:“东家,经验是可以培养的,然而人的性格却不是那么容易更改。我看还是让文定去,不过文定毕竟年纪还轻,不如先让他去那边当个二掌柜,我们两个呢轮流过去指导他,等他能够独自应付自如了,再升他不迟。”
“好呀呵呵,我就知道来找您准没错。本来我是想让文定过去的,不过你提的方法更妙,决定了,就这样办”刘选福的提议和章传福的初衷很贴切,而且更为稳当,彻底让章传福下了决心。
“东家,那汉口的分店何时才能好呀”
章传福答道:“铺面我已经和人谈好了,等收拾、装修完,起码明年开春才能进去吧怎么了,您老有什么问题吗”
刘选福轻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不过这件事必然会让铺子的有些人产生想法。我想提早说会让文定有些难为,不如等年过完后汉口的铺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再对文定他们宣布吧”
“刘老呀您真是什么事都给文定那小子想周全了,莫不是想破例收个徒弟吧哈哈”
这话引得二人一起笑出声来。
第六章岁末年尾
日幕垂下山岗,落霞泛起湖面。虽然已是步入严冬,然而那缕余晖亦照射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随着太阳西落,载着文定他们的马车,也驶回了庙山镇。经过一天的奔劳,文定已是疲惫不堪,反观顾三友却依旧是生龙活虎,丝毫不显疲态。
文定不禁羡慕的说道:“你的身体可真是好,奔波一天还能如此的有精神。”
顾三友不在意的说道:“我们练武之人,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倒是你年纪轻轻却彷彿年迈的老人般,要注意身体了。”
“我的身体算是比较好的了,只是这一天舟车劳顿的行程才略有不适。不怕你笑话,虽然我坐船的次数有几回了,然而还是不太适应这江水的摇晃。”
顾三友不以为然的说道:“体能是可以练出来的,要不你跟我练武算了。保证你可以百病全消,长寿安康。”
文定轻轻笑着说道:“呵呵,我还没想过练武,还是一心将生意学好。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坐着不动的人,不要紧的。”
顾三友还是在那劝说道:“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到年老后什么毛病都出来了,我原来那些叔执辈就很明显,练过武的大都比那些没练过武的要来得健康些。”
“呵呵,那都是后话了。现在年关将近,铺子里的事很多,等我过些时闲了下来再说吧”文定不便拒绝他的热心,又不想真的去劳神练武,顾三友也拿他没辙,两人说着说着就进了铺子里。
几个伙计都围拢来询问他们汉口的见闻,文定说的都只是简单的见识,而顾三友则说的绘声绘影,眉飞色舞的。
渐渐的伙计们都在他的周围听他述说,汉口如何的船如星辰、车如流水,人们衣着如春季的鲜花般鲜亮,酒楼、商铺各种行业都林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