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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伤的雪山派三人和他们的师父焦大方,可惜现在全都没有动静,所以最近的线索却在那伤人的东瀛人身上,而这东瀛人很有可能就是竹取。”
沧海猛的一愣。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两个人。两个东瀛人。
竹取和莲生。
继而想到慕容。又忽然想到石宣。心口揪痛。
小壳垂眸思索未觉,继续道:“没有办法的时候,找到竹取新之介的确是唯一的办法。”笑了一笑,“薛大哥这差事来得果然凑巧。”
抬起头一愣。“你不舒服”小壳看着他泛白的脸色不禁立刻扶住了他。莫非是容成大哥气得他太过火了
沧海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六角小漆盒,掰开盖子。“突然想到糖快吃光了。”
小壳有些无力。转眼看见书案上放着一封书信。正犹豫着该不该问,沧海已顺他目光望到,含着糖口齿不太清楚说道:“哦,那个呀,是大明朝唯一被加上柱国的臣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二
小壳立刻瞪大了眼睛。
沧海继续道:“少傅、太子太师、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夏言”小壳叫道,“就是去年参劾东厂陕西伏牛山小国库未遂的那个夏大人”
沧海望着小壳快像死人头吴为善一样瞪出来的眼珠,眼底含笑,咕哝道:“看来我果然没有告诉过你。”故意让小壳这个表情多维持一会儿,才颔首浅笑道:“不错,就是那个夏大人。”
小壳的眼珠没有缩回去,似乎又瞪大了一点。“他为什么给你他的信为什么在你手上”
沧海似笑非笑的仰着脸儿,紧盯小壳表情。“你不信啊可是那封信的确是写给我的。”
“他为什么写信给你”
“因为从医学的角度说他其实是我的老师。”望着小壳多番打击之后暂处面瘫的神情,眸子水润,接道:“会试拜座主拜的也是他。”忽然嘻嘻一笑,又垂首,渐敛容,很有些惆怅。
小壳惊讶道:“他为什么写信给你”
沧海叹了一声,“我们经常通信的。”
小壳惊讶道:“我问你他这次为什么写信给你”
“哦。因为我先写信给他的。”抬眼淡笑望了望小壳,在他开口前接道:“去年他误参了东厂,且于官场中一直升升降降,虽然东厂不讨嘉靖的好儿,但是夏言亦然。所以问问他近来如何。”
小壳眨着眼睛蒙了良久。
之后,道:“都赖你吧害夏大人又不招待见。”
沧海却用力哼了一声,十分不屑。“谁害谁啊。”
“怎么”小壳挑起单边眉梢,“他也招着你了”
沧海微启唇,猛吸了口气要说,又顿住。叹出这口气,哂笑半下,抬眼道:“这么说吧,你知道我和他怎么认识的”
小壳转着眼珠想了想,“我知道是你爹我舅在京城做官时认识的老朋友”
“这话虽然不错,”沧海缓缓点头,“可那是他俩的事。我是跟陈超流浪江湖的时候被他绑架的。”
小壳又瞪起了眼睛。
“啊”
“唉。”沧海未言先叹。右肘支在扶手之上,右手攥着空拳将额角一抵,沉默。半天,才颇为失落道:“你以为我愿意认识他啊。那天陈超去消息站办事,留我一个人在街上玩,我逛啊逛的就到了他们家门口。正巧他跟门口望街,非要拉我上他们家玩去,我不去,他就仗着他是大官就硬给我抱进去了,哎你说,”抬眼十分不悦的望着小壳,右掌一摊,“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小壳早已经笑起来。“那你赖谁啊,谁让你生来就一祸水呢。后来呢”
“后来”沧海又低下眼睫,右拳抵在唇间。“他就叫他那些妻啊妾的全家上下出来围观我”
“那你呢”
“哭呗。”
小壳仰天大笑。“再后来”
“再后来就哄我呗。摒去闲人,拿吃的、玩的、什么金银珠宝,反正都是老套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三
“还好只一会儿,陈超就找来了。要不是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夏言绝活不到今天。”极端忿恨的撅了会儿嘴。
“我一看撑腰的来了,什么也不怕了,就拿四书五经上的话骂他,越骂他越乐,说我小小年纪就文采斐然,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便非要当我老师教我念书,之后死活留了我和陈超三个月,闹得我们俩只能半夜翻墙逃跑,”咬了咬银牙,将扶手一拍,“我也没给他留面子,把他送我玩的那些东西全给卷走了,一件没留”
回手指着妆台上常用的八宝攒珠金梳篦,“呐,那玩意儿就是他们家顺来的。”
小壳大笑中继续挤眉弄眼不平了好久,才又沮丧道:“谁知道我这么倒霉会试拜老师又遇上了他结果名分坐实,我也没辙了。”
小壳大笑道:“我说你怎么老处变不惊,原来”
“没错”沧海立刻坐直指着小壳,“你试试从小一天被绑架八百多回,天大的事儿也不是事儿了”
小壳笑道:“既然他没事,你怎么给他回的信”
沧海端起影青茶盏。“叫他当心严嵩就是。”
“把他们杀光”舞衣美丽的额头在微阴的窗前光中,像罩了一层薄雾,迷离。双鬟略松,发丝未理,唇红如昔。
“你不会的。”舞衣斜眺着小瓜翅下的窗外尘世,喃喃道,“你若要杀,不会留他们到现在。”
钟离破坐在彼处,四平八稳的姿势一直不曾变动。脸上浅淡的笑意也未改变。他从这角度望着的被风吹眯了眼睛的舞衣,像战火硝烟中楼兰古国残桓断瓦高阁上的公主,满头珠宝俯视殆尽的家国。灰尘苍凉了眉眼。
钟离破浅笑道:“你不怕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舞衣依然眼望窗外,喃喃道:“我不怕你,但是你很恐怖。”
“哦”钟离破不怒反笑,小瓜觉得他有些白痴。
钟离破笑道:“这话怎么说”
舞衣姿势不变。“你那半个屋子就像灵堂一样,床铺摆得像棺材,床帐像白绫,而你,就是棺材旁边打幡儿的纸人儿。”
钟离破听完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舞衣将不耐的白眼向他投去,被那比纸人儿还紧绷的利落轮廓吸住目光,有些别扭的一直瞪视着他。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说我,”钟离破笑完了,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你比我有想象力。”极坏的看了一眼打盹儿的小瓜,又望向舞衣。
舞衣俯视窗外,顺带夹了他一眼。
“喝茶吗”
舞衣不禁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钟离破道:“我是要杀他们的。不过要留到两天以后”
“你不说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吗”舞衣瞪向他,眉尖顿蹙。
“是。”钟离破垂眼,“不过是骗他们松懈。给他们两天时间,之后灭沈家堡,我只和神策说他们不合作,”抬眼,“而我是仁至义尽。”
第一百六十三章姹女洗新妆四
“到时候没有活口,谁还能出来拆穿我”
钟离破说着,事不关己的残忍微笑。为灵堂纸人的脸皮增添动态。
舞衣觉得棺材里的死人坐起来了。
钟离破看她微启小口,暂引樱桃破。不过实说起来,她的唇色是略发一点紫的淡粉色。像什么呢
像楼兰公主神秘的指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