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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雾霭在眸底流动。

「墨尘音说，若想回归最初的生活，不再见血，就离你远一些。」

道者苦笑，「小墨此言确有几分道理。」

琴者淡淡一瞥，「你觉得他说得不错」

「你觉得他说得不对」

琴者沉默地咬着唇，葱白指尖紧压琵琶，柔软指腹在坚韧的弦上用力摩擦。

「桃花落处的花，还未绽放。」他顿了顿，「我亦不打算食言。」

道者微笑道：「有一点却需言明，玄宗将要退隐了，恐怕会在花期之前。」

翠山行近来并未注意外头情势变化，闻言愣了愣，知道苍另有盘算，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匆忙与师父道别的情景，一句保重忽然像浸了水的袍子，湿漉漉沉甸甸地梗在喉间，不上不下地酸疼着。

「那么，也不是非要今年不可。」温软的嗓音低了下去。

道者微笑道：「另一件事，却是等不得的。」

「何事」

「皇龙霸业看似稳固，未来情势仍有变数，禁武令过于激烈，民怨难平，有朝一日烽火必再燃起。」

翠山行点点头，他虽应了墨尘音暂时远离无名风波，但难免挂念玄宗情况，道者慧眼识天机，择此刻淡出，想来有其缘由，纵使来得突然，翠山行也未多加阻拦，心道自己一直留在桃谷，来年待那人出关，知晓该往何处找寻，总有相见之日。

听闻苍又论起武林局势，以为对方有事相托，「有什么需我帮忙」

「此事有一页书、素还真处理，倒不必太过担心。」

苍定定凝视着他，目光深邃而温暖，缓缓道：「六弦暂时淡出台面，虽循天命而行，值此烟硝之际袖手天下，实非我辈修道人该为，但是，比起置苍生于不顾的挣扎，我更不能忍受的是，留在一个没有你的江湖。」

翠山行一怔，蓦地抬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