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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他喃喃念了几次,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定,摇摇头,深吸口气,抱着琵琶站起身。
时候不早,今晚王爷府上要宴客,该回去准备了。
刚踏出一步,发现那朵桃花还静静躺在脚边,又想起男子离去前的笑容,愣了半晌,拾起花,葱指一扬,将桃花抛入潭中,转身快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c了,表示十分寂寞,球同好勾搭qaq
、貳
王爷喜好结交武林群侠,遇到知名侠士,总要好好款待一番,行走江湖之人不比一般皇室贵冑,光靠财富及美人,不足以让对方真心相交,普通的乐师伶人、文人雅士,若无真材实料,他们还看不上眼,翠山行弹得一手好琴,听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加之性格不卑不亢,进退合宜,倒是符合那些人的脾胃,至今还没让王爷削过面子,于是只要王爷设宴款待来客,总会让翠山行出来演奏几曲。
结束了晚上的工作,翠山行回到客房,小心地将琵琶擦拭一遍,收入锦袋,这青色绸布为一名长居苏州的友人所赠,触感极佳,又不易透水,他便拿来做了琵琶袋,再穿条麻绳,就可以直接背在肩头,袋上无其他华丽装饰,仅在角落绣了个翠字,刚到王府时,王爷嫌那琴袋看起来寒伧,曾说要赠他一个新的,让翠山行给婉拒了,对他来说,手边之物只要尚未损坏,皆可使用,王爷一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后来了解翠山行外软内硬的脾气,也就不再坚持,这个朴素的琴袋便一直用到现在。
府上小厮端着夜宵来敲门,翠山行将手套戴上,走过去,拉开木门。
那小厮见到他背上的琵琶,微微一愣,「先生,您要走了吗今晚不留宿」
「王爷通宵宴客,我不喜吵杂,便不留了。」
「那先生自己小心。」
「嗯。」
翠山行踏出王爷府大门,外头正飘着毛毛细雨,他撑起伞,伞柄向后一歪,让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宁可自己淋湿,也不想让雨水打在心爱的琵琶上。
初春时节轻寒乍暖,夜风拂过冷清的青石长街,杏花吹落,满地芳尘,子时已过,路上行人寥寥,偶尔传来几声鸟啼,更显幽静寂寥,翠山行额前的发被雨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肌肤上,他伸手至背后,摸了摸琵琶,确认安然无恙,一拉衣襟,加快脚步,打算去找间客栈投宿。
刚经过一条窄巷,忽听得里面传来异响,似乎是女子的呼救声,夜深人静,那声音更显突兀,翠山行动作一顿,往内看去。
天色昏沉,树影交错,在巷弄末端的水井旁,有个男人抓着一位姑娘,想逼迫她跪在井边,女子死命挣扎,大声尖叫,反而被狠狠摔了一巴掌,半边俏脸肿得老高,另一人拿着一壶酒,斜倚着石墙,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齐声大笑起来。
女子被打一掌,疼得站立不稳,直直跪了下去,要不是那人自背后拉住,恐怕要直接摔入井里。
翠山行秀眉一蹙,不悦的情绪自心尖掠过,他深吸口气,让心绪恢复平稳,耳边听见那姑娘出言求饶,不再犹豫,将伞放在旁边,右手一扬,掌风劲扫而出。
那靠在墙边的男人只觉陡然有一股力量击中背心,刚要提气抵抗,第二招已至,他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便连人带酒壶腾空飞起,狠狠撞在墙上,登时晕了过去。
另一人见状,怒喝一声,右手伸至腰间,翠山行身形纵跃,两步已达井边,方才他怕那姑娘没人撑扶会掉落井底,故没有直接对那抓人的男子出手,左掌先是拉住女子,向旁一拉,将她带离危险范围,右指轻拂,瞬间已制住对方周身要穴,那人的刀抽到一半,便觉指尖一麻,刀再也抽不出来,张嘴欲咒骂几句,翠山行察言鉴色,又早一步封了他的哑穴。
正欲转头问那姑娘情况,耳边忽听得风声不对,似有细小暗器破空而来,声响极轻,应是针钉一类。
翠山行凝眉运气,身形一侧,避过了第一波偷袭,闪身至一棵榕树后,右手迅即伸出,算准间隙,拦下第二波飞来的小针,虽然他动作极快,但对方手法熟练,仍有几枚细针划破了他的手套。
翠山行拈起那枚小针,只见针尖泛黑,似有喂毒,沉吟间,第三次偷袭又至,他早有准备,自树后跃出,袍袖一振,背上琵琶似有感应,两弦微震,发出低沉的颤音,翠山行风鼓满袖,双掌一切一划,那团毒针彷佛受到无形丝线牵引,立时被他拢入衣内,他轻喝一声,两手向外推出,那卷在袍里的毒针,又朝着发招者的方向射出,那名躲在后方的男子闪避不及,胸口微微一痛,已被暗器刺中。
他痛呼一声,连忙从怀里摸出解药吞下肚,低头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刺入体内的针,并非沾毒的针尖那一侧,而是针头的部位,没入胸口的深度,恰好就是未沾毒的那几吋,他悚然一惊,知道对手不仅轻功过人,内力也不可小觑,能化寻常物体为伤人之物,且运用自如,若非对方不愿伤人,方才多施几分劲道,那几根钢针透胸而过,甚至朝他的脑袋扔过来,此刻自己哪还有命在,一想至此,难顾同伴死活,先逃再说。
那姑娘见翠山行动作无比利落,转眼间解决三名敌人,似乎吓了一跳,随即又笑道:「公子,你这功夫挺了不得,用他的钢针刺他自个儿,你瞧见那个人脸上表情没有简直太精采了。」
翠山行摇摇头,「针上喂毒。」
「咦」
「我倒忘了他会有解药,罢了。」翠山行长袖一拂,将几枚附在衣上的毒针甩开,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另外两人一眼,淡淡道:「敌人已除,附近应无威胁,妳可以走了。」
她连忙一揖身,「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大名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但望来日有缘,得报此恩。」
翠山行一心挂念背上的天一剑弦,也没注意那姑娘到底说了什么,走过去拾起伞,撑在头顶上。
这琵琶袋虽说不易透水,淋久了雨总是不好,他向外走了几步,发现后面之人未动,又停下来。
伞一斜,人未回身,只露了半边线条分明的侧脸,月色让雨丝晕出一层金黄,宛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清表情。
「妳不走,留在此地等那两人清醒么」
翠山行嗓音清冷,浸润在空寂的雨声里,淅淅沥沥,带来一丝寒气。
那姑娘微微一惊,忙道:「感谢公子提醒,方才一阵混乱,我有些累了,想在此躲一阵雨,再继续前行,他们一人昏迷,一人穴道被制,应该不会太快醒来。」
翠山行顿了半晌,秀眉一低,扬手收伞,靠在墙边,走到昏迷那人身旁,顺手又封了他的穴道。
「一个时辰内,应可无虞。」
那姑娘一愣,见翠山行越走越远,眼看就要拐出巷弄,那柄伞没有带走,竟是留了予她。
她望着那把伞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主人吩咐,美眸一瞇,不再迟疑,走至井边,从里面抽出一把剑。
原来那井早已被填平,只留了少许深度,那剑的长度恰好可以藏在里面不被发现,她握着剑,信心坚定了几分,娇叱一声,提剑便朝翠山行攻去。
偷袭来得毫无征兆,翠山行只觉背后寒光一闪,下意识侧身闪避,女子剑招凌厉,风声划过耳畔,宛若大雁低鸣,他足尖一点,跃开六尺,翻身拍出一掌,直朝对方胸口而去,看似轻缓绵软,掌风到处,却卷起满地枯叶翻飞,女子知道翠山行的厉害,不得不回剑自救,攻势方缓,立刻感觉面上压力骤增,向后退了几步,抢来的先机一失,便再也无法近翠山行的身。
翠山行不愿伤人,随手接下几招,见对方无罢手之意,右腕一振,将她的短剑震开。
那姑娘连脚步都还没站稳,虎口陡然一痛,登时撒手撤剑,耳边听得一声金属脆响,剑身被掌力带动,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硬生生刺入石墙缝隙之中。
翠山行将琵琶重新背好,偏着头,淡淡道:「妳我无怨无仇,何故出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