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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顺带拉上她了,而是会把功劳全部吞下。为什么她都要死了,黄昭也不肯亲自或是派个人来探望她,说明她是没有利用价值的,那就不必要分她一份功咯。
盘算好利弊的安怡过得很舒心,因为不用出诊,天气又渐渐寒凉下来,之前故意晒黑的肤色也养得白皙起来,令得兰嫂每日给她梳妆时总不忘狠狠夸赞几句。安怡也乐滋滋地配合兰嫂,任由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安老太和薛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婆媳二人一商量,就由薛氏出面给安怡送来一堆丝绸锦缎和款式新颖的首饰,旁敲侧击、苦口婆心地劝安怡:“女子总是要嫁人生子的,不如趁这个机会歇下吧咱家现在也有钱了,日子还算好过,没有再让姑娘出去抛头露面吃苦受罪的道理。这次的事情多凶险啊,干脆就歇了享享福,咱们找个好人家出嫁了吧”
安怡东西照接,梳妆照旧,医书照看,药丸方剂照旧鼓捣个不停,谁来做说客都是笑眯眯的接待,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拉锯了几天,薛氏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转而托人给京中娘家写信,请娘家帮忙相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好把女儿打包嫁出去。
三更时分,安怡配制以神仙茶为主料的药丸正到紧要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她耳后轻轻吹了一口凉气,唬得她全身汗毛倒竖,随即又失笑,要说什么东西最妖孽再妖孽也妖孽不过借尸还魂的她安怡坦然把脸转了过来,正好对上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等着她尖叫的黄昭。
黄昭先是觉得这丫头胆子果然贼大,随即就诧异地指着她的脸道:“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安怡穿得很随意,银红的缎袄,玉白的裙,乌亮丰盈的长发束着嵌了明珠的金环,随意地披在肩上,衬托得一张突然变得细白了的小脸羊脂玉一般细腻透白,原本就十分精致美丽的五官被她慵懒的神态一带,更多出了几分难得一见的风流妩媚婉转之意。
黄昭装模作样地使劲揉揉眼睛,呵呵笑了:“我不会是走错门了吧。你其实是安怡她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怡有些懊悔,她怎么也没想到黄昭会就这样闯进来。为了不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容貌上,她很干脆地转移了话题:“迁安之事,公子已经收到消息了吧幸不辱命。”
黄昭也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往安怡对面的美人榻上一坐,很没形象地翘起脚来晃着,讥讽道:“不是说你病得快要死了么公子好心抽空连夜赶来看你,却瞧见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忙着玩”
安怡道:“没玩,我是在配药,做正事呢。”
黄昭就冷笑:“配的什么药啊可是被召入京后拿出来炫耀通关系的好药”
提起这事儿,安怡的心里就堵得慌,掏出那块沉香木牌递过去,轻声道:“我去迁安,不是为名利,只为公子一句吩咐。”她小小的心虚了一下后接着说,“公子难道忍心看我一个福薄命浅的小女子被逼得无路可走”
黄昭瞪着她手里的沉香木牌,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阴阳怪气地道:“你无路可走公子瞧你颜色不错,医术也极不错,能走的路很多。”
他从前虽然也会说难听话,却从不曾像这样的轻蔑鄙夷,安怡不由怒火中烧,一时忘了自己递过木牌的初衷原本是想换他帮忙放她一马,冷了脸道:“我本以为公子不是庸俗浅薄之辈,所以才肯说真话。既然这样,公子就请速速离去吧,省得传出去于您名声有碍。”
正文 第69章 两个人影
吉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胆战心惊地捂着阴疼的小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让自己呻吟出声,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腹痛了,从断药开始,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频率也越来越密集。她想,一定是安怡悄悄给她下了药,不然怎么安怡一回来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呢
她忍过一波疼痛,翻过身想要睡在床下的小丫头黄莺给她端点热水来,却见黄莺贼兮兮地趴在窗口,扒着窗缝往外看,便悄悄起身走过去跟着她往外看,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安怡的窗户上硬生生透出两个人影啊其中一个还是个男人的身影
好容易有了机会可以毁掉安怡,吉利兴奋得险些喊出来,黄莺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看某个方向。
吉利顺着看过去,只见廊下的灯笼被夜风吹过,灯光转了一圈,照得廊下某处寒光微闪。是刀吉利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向黄莺,黄莺朝她点点头,主仆二人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敢动。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黄家带坏了你的名头么不就是怕人家说你是黄家养的狗,甘为黄家驱使,从此叫你不能再清高么从此误了你爹的清名”黄昭冷嗤着夺过木牌用力砸在地上,豁然起身道:“小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只有小爷自己要回来的,没有别人自己送回来的”
安怡惊诧于他的敏锐,见他眼红气粗的,似是气得不轻,生怕多说多错激怒了他,索性垂眸服软:“您多虑了。”
“多虑”黄昭冷笑一声,指着她道:“别装了,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温顺贤良的模样就能瞒得过我我清楚得很,你就和我家中那些姐妹一样的表里不一你放心,我拖累不了你安大姑娘,安神医”言罢转身拉开她的房门,用力砸上门,纵上墙头消失不见。
安家的小院子本来就不大,深夜里传出这样一声巨响,几乎是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安保良立刻隔窗发声:“什么事”兰嫂也火速起身到安怡房前询问:“姑娘,您还好”
“我很好,刚才是我关门不小心被风吹上了。”安怡头大如鼓,黄昭分明就是故意给她找麻烦的,偏偏她还没办法,只能忍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吉利兴奋的在床上连翻了两个身,轻声夸赞黄莺:“好你个小丫头,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如此机灵。你说,那是谁”
黄莺谁也惹不起,推脱道:“姨娘,婢子也不知道呢。”
“你过来”吉利扯出黄莺,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刺在她的手臂上,吓唬道:“要是我把你偷窥大姑娘的事说给大姑娘听,你当你会如何好好说出来,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黄莺被逼不过,只得含泪道:“那人刚进来时,婢子听见有人喊了声公子。”
吉利躺回去反复琢磨,最后咧嘴一笑,公子,敢如此大胆夜闯县丞小姐的香闺,身边还带了厉害侍卫,叫安怡这样彪悍的人也不敢声张的公子能有谁不就是这些日子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黄昭么安怡可真命好啊,居然能勾搭上这样的贵公子。不过,看似黄昭是在发脾气突然又觉得身上一阵奇痒,吓得心思回笼,吩咐黄莺:“明日你背开其他人,悄悄去寻陈大夫抓两服保胎药,记得不要亲自出面,他认得你。你花几个钱,去东街雇个婆子替你跑这腿。”
次日,黄莺果然借口出去买东西悄悄提回了两副安胎药,吉利借口是从前剩下的药,饮下后果然觉得好多了。她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厨娘顾大嫂,顾大嫂把所有经过摸清后,一五一十地报给了安怡知晓,安怡只吩咐一句:“不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