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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最近的当时被气浪掀飞了起来,小虫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气浪往后带出了两三米远,跟个滚地葫芦似的滚到了斑鸠的脚边。
“你没事吧”
矿道内极为拢音,前面在跟几只人形怪物纠缠的斑鸠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他挥刀逼退了人形怪物,尽管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斑鸠却还是想着先查看一下小虫的状况。
张着嘴大声吼着,斑鸠耳朵因冲击而暂时听不见,所以他也不知道小虫听明白自己吼的是什么了没有。
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小虫才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的鼻子里流出血来,耳朵中同样如此,神智也没有完全恢复清醒。
不知怎的,矿道中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怪物们不再吼叫了,被斑鸠逼退的几只人形怪物浑身哆嗦着,缓缓地向后退着,此情此景让斑鸠看得非常纳闷,难道它们是被自己陡然冒出的王霸之气给震慑住了
当然不是这样。
“咔擦。”
矿道墙壁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裂痕,下一秒,那道裂痕便快速地在墙壁上游走蔓延起来,短短两次呼吸的时间,整个十八号矿道的墙壁就跟爬满了蜘蛛网似的,密密麻麻的满是裂痕。
被手榴弹掀翻在地的人形怪物们纷纷爬了起来,它们的注意力全被那些裂痕吸引了,蓦地,整条矿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于是所有的人形怪物都跟疯了一样,如潮水般向着矿道深处退了回去。
十八号矿道本就发生过一次塌方,原因很可能在于很久之前的那场大火,迄今为止,那场大火还在矿坑的下面熊熊燃烧着,可想而知当时的火势多大。
火焰让十八号矿道乃至整个矿坑的结构都变得十分脆弱,这里寂静了多年,直到被小虫用一枚手榴弹打破了平静,本就脆弱的结构被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因此再也承受不住,就此崩塌。
无数碎石从矿道的顶部落了下来,预示着更大规模的塌方已经近在眼前,斑鸠哪还有时间等小虫恢复清醒,他一把将小虫扛到了肩上,丢掉了砍刀跟小虫的枪,甩开两条腿,拼了命地向来时的方向狂奔。
斑鸠可不想被活埋在矿道里,那种死法怎么想都不会好受的。
仿佛地震一样,矿道内的一切都在剧烈地颤抖着,斑鸠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害怕落下的石块会砸中小虫,他便改为将小虫抱在怀里,弓着身子,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给小虫当了人肉盾牌。
“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斑鸠知道自己身后的矿道正在发生着崩塌,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块块巨石砸在地上引发的震动,但他不想也不敢回头望上一眼,因为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被吓得两腿发软,再也没力气往外跑。
不仅是斑鸠身后的矿道在崩塌,他身边以及身前的矿道也都开始垮塌下来,大大小小的碎石擦着他的脑袋、肩膀、胳膊落在地上,烟尘四起,呛得斑鸠不停地咳嗽。
矿道顶部落下的碎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两侧的墙壁也在向着中间挤压,捎带着崩落更多的石块,斑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在被挤成肉饼之前闯出了十八号矿道,逃到了连接入口主矿道的那条岔路上。
他前脚刚从十八号矿道中逃出来,整条十八号矿道就彻底崩塌了。
然而崩塌还在继续,这里的状况甚至比十八号矿道还要糟糕,斑鸠稍微瞅了一眼便进入了狂怒状态,为最后的冲刺咬紧牙关。
“把我放下来。”
他怀里的小虫忽然说了句什么,斑鸠听见了,也听懂了,但他对小虫的回应就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
“放屁。”
尽管小虫的分量不重,却终究是拖慢了斑鸠的速度,他一个人凭借狂怒状态后的提升,逃出去的把握绝对更大,小虫觉得是自己一个劲要调查这里,现在又拖累了斑鸠,她不想让斑鸠跟自己一起死在这里。
斑鸠说完那两个字后便不再说话,撒开腿便是猛跑,任凭小虫如何挣扎,他都不管不顾的,眼看着穿过了那片废弃的营地,出口就在眼前,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从顶部落了下来。
如果继续向前,斑鸠很可能会被那块巨石给砸成肉酱;如果他停下脚步,那么很可能再也没有逃出这里的机会。
斑鸠没有哪怕一秒钟的迟疑,他放声吼着,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第40章 隐藏于废墟中的真相
真的就差了一点。
那块巨大的落石几乎擦着斑鸠的脚底板,砸在了矿道的中间,就此将矿坑的入口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斑鸠将小虫抱在怀里,后背让满地棱角锋利的碎石划出一道道血口,最终“滑”出了矿道。
“轰”
烟尘弥漫,斑鸠来不及感到庆幸,他抱起小虫便跑,等跑到了矿坑中央的位置,斑鸠才敢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状况。
灰土岭矿坑完了,全完了。
十八号矿道的垮塌发生了连锁反应,导致迷宫样的矿道网络一条接一条崩塌,这里各条矿道的主体结构早被那场大火给烧得濒临瓦解,用作支撑的架子也都尽数支离破碎,一旦有了开头,所有的一切立马分崩离析起来,再也停不住。
整个矿坑塌了半边,斑鸠边看边往后退,这样“轰轰隆隆”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世界才终于重新回归平静,斑鸠紧绷的神经一松,背靠着一块大石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在这种毁天灭地似的灾难面前,斑鸠当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知道刚才哪怕有一点点意外,自己这时候都不会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而是被活埋在了矿道当中。
可惜劫后余生的幸存感并不能冲淡他受到的惊吓,瞪着双眼,斑鸠的眼神直愣愣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来。
约莫一个多小时以后,斑鸠和小虫回到了他们那辆改装皮卡附近,小虫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已经凝固的鼻血,找来块纱布跟一瓶酒精,便替斑鸠处理他后背上的伤势。
斑鸠坐在皮卡旁的一个树桩子上发呆,小虫蹲在边上,先用酒精给镊子消了消毒,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嵌进斑鸠皮肤里的碎石子。
为了逃出生天,斑鸠当时奔跑的势头太猛,尽管他处于狂怒状态,皮肤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坚韧一些,在倒地后还是被石块锋利的边缘划出了道道伤口,不深,处理起来却很麻烦。
小虫每夹出一粒,她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一些,斑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望着天空出着神,仿佛小虫正在处理的不是他的伤口。
满头大汗的小虫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她已经将斑鸠伤口里的最后一块碎石子给取出来了,并且再三检查过的确没有残留,这才对斑鸠说了句:
“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