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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莹中听不懂。”
荆王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狞笑,“像啊,真是像。我早该猜到的,哈哈,我早该猜到的。”
恐怕他指的是她母亲。李慕儿心头又是一惊。当时在荆王府总觉得茆音有些像谁,却万万没有往自己母亲身上联系。
现在想来,茆音有时笑起来透出股神韵,竟真有几分母亲的影子。比如那日荆王在花厅中与赵凝儿花天酒地,茆音突然出现时的那抹笑容。
李慕儿想得闹心,微微侧了身,不愿被他以这样的眼神打量。
只听他继续絮絮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几分像雁回。而后灯会上那一舞,更是令我久久不能忘怀。我真是糊涂了,若是这个天底下还能有人舞得跟雁回一样好的女人,除了她的女儿,还能有谁”
李慕儿眉头紧紧揪在了一起。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李孜省拼上全家性命,最后保下的居然是你这个小女孩儿哈哈哈”他重复道,“你这样一个小女孩儿谁能想到在皇帝身旁的女学士,居然是李孜省的女儿把我都给骗过去了要不是看到你与墨恩对战时使出的剑法,我到现在都只觉得你不过是个长得有几分像雁回的女学士罢了”
李慕儿越听越不对劲,他认得出李家剑法他知道她不该在朱祐樘身边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动,李慕儿冲上前抓住他的领口问道:“你知道李家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荆王的眼色写满得意,“我知道得多了女学士,我们才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不要同我做笔交易你助我出去,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这交易并不划算,你休想”李慕儿手下用力,一把将荆王推到了他身后的椅子上。
那椅子晃了几晃,荆王却仍然保持着镇定,眯了眯眼睛道:“当年你的母亲雁回,本该与本王双宿双飞。李孜省那个杂碎,不知使的什么心机”他说到此处,不再继续,似乎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半晌,才又冷笑道,“哼,如今可好你母亲眼睛生得不亮,最后落得个这般下场”
他口口声声只道她母亲,李慕儿猜测他只是嫉妒父亲抱得美人归,于是很快平静下来,讽刺他道:“母亲跟着我父亲倒也一生幸福,比起荆王这样遇美人急索登床的浪荡子而言,我父亲自然更胜一筹。何况王爷如今,不也失了所有,正身处刀尖呢吗”
荆王虽然糊涂,此时倒也听出她是故意刺激他,遂不怒反笑道:“女学士啊女学士,当年那封密疏没能害死你,你这条漏网之鱼,居然还出落得如此标致聪明。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倒也可以瞑目了。”
密疏
“你果然知道密疏的事”李慕儿又激动起来,用整个手臂作为武器压住了荆王的颈部,狠狠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
被压着脖子,荆王呼吸困难,压抑道:“不,不是我如果是我,雁回不会死”
没错。以李慕儿对他的了解,他说的话应该不假。可是他知道内情,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慕儿缓缓挪开手臂,“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干的”
荆王低下脑袋咳嗽了几声,方抚了抚胸口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女学士,我好不容易有了这自救的筹码,怎会轻易放过你什么时候考虑跟我交易,再来找我也不迟”
他这句话,却突然敲醒了李慕儿。他自认为这是他自救的筹码,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朱祐樘已经很清楚她的身份。他以为李慕儿是漏网之鱼,是朱祐樘想杀之而后快的人。
他哪里会知道,朱祐樘不但知道她是谁,还护她护得要死。好,李慕儿心想,她问不出话来,那就让朱祐樘来问
不愿再与他废话,李慕儿拔腿就走。
门外的何文鼎见她气冲冲跑出来,忙迎上前去为她撑伞。刚要说话,却被李慕儿抢先道:“皇上在哪儿我要去找皇上”
何文鼎抿了抿唇,面露难色。
他的反应奇怪,李慕儿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径自往外快步而去。
何文鼎叹了口气,这才追上她道:“方才皇上来过了,知道你在里面之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李慕儿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李慕儿脚步不由地顿了顿。
不行,越是如此,她越是要赶紧找到他
莫道帝王庄严的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像李慕儿这般与帝王一朝一夕近身相处下来的人自然知道,皇帝也是人,也像普通人一样要吃喝拉撒睡,更像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情绪。
而此刻,那个闹着情绪的皇帝,正稳坐高台,对着一叠厚厚的折奏,好似并没有看见急匆匆跑进来的李慕儿一般。
那日看到墨恩与她纠缠,心中怎会不介怀可当时情势危急,容不得他细想,只能凭借直觉选择相信她。
之后慢慢回味起来,可怎么都不是滋味儿两本。这丫头今天居然还要跑去西苑找荆王,当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吗
相处多年,早已心意相通,李慕儿怎会不知,他这会儿心中正在纠结些什么。可她耐不下性子,这个节骨眼上她实在耐不下性子今日从荆王口中得知的可是困扰她多年的心结
她当即奔到案前,二话不说跪下道:“皇上,求皇上为微臣做主”
、第三零四章:针锋相对
为她做主
朱祐樘面不改色,心中却猛然一惊。
与她相识多年,听过她牙尖嘴利,听过她深情款款,可从来没有听过她这样跪地求他为她做主。
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朱祐樘一时尴尬,不知该怎样回应。毕竟前一刻还在生她的闷气,下一刻却被她的话吓得直想下去安抚她,这样的心理转变让他多多少少觉得很没面子。
闷咳了几声,朱祐樘终是忍住了即刻下去拥抱她的冲动,抬头淡定开口问道:“女学士这是为何”望着她眉睫上闪烁着的雨滴,他双手撑在案上,竟有些微微发抖。
他的话听来如此生疏,李慕儿的心思却并不能再为此牵绊。只要一想到接下去要说的话题,只要一想到两人之间缘起缘落所为之事,只要一想到今日又要回到起点去面对那个对彼此而言都充满敏感的心结,她就无法自已地也发起颤来。
可眼下已顾不了这许多,荆王给她的震惊已超过所有。跪着往前移了几步,李慕儿憋了口气,盯着朱祐樘的眼睛问道:“皇上问我为何那皇上可还记得,微臣是为何进的宫”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地还要严重。朱祐樘如是想着,竟出奇地平静了下来。这个他以为早已解决了的问题,这个他以为她早已放下的心结,原来不过是个假象,终究还是要旧事重提。
是谁,是什么事,惹得她旧事重提
“朕自然记得。女学士,为报仇而来。”
那年的一幕幕场景如民间的皮影戏一般,纷纷在眼前闪现。
不错,她为报仇而来。
虽非她本意,却因此经历了如重生般的一段光阴。无论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李慕儿只知道,她不悔。可如今浮出水面该要去解决的,她亦不能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