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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备试守宫论之前。
那时候的朱祐樘和郑金莲,是怎么个关系呢
还有刘山,刘山是
何青岩又俯身来帮,却见李慕儿失魂落魄,忽地拾起那本书,喃喃道:“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古人著书立说不容易,我辈应当珍惜。”
“什么”何青岩正疑惑她此话从何而来,便见她拾起书后凄然一笑,道:
“没什么,想起一些从前没看明白的事儿。这下子,可全都对上了。身在后宫,生存之法,郑金莲可是一步一步拿捏得准呢。”
“你的意思是”何青岩有些尴尬,小心翼翼接道,“郑金莲她,不惜代皇后产子,好换来今日这一朝封妃的机会”
李慕儿垂眸,不曾答话。
“只怕,这真假国母的风声,也是她自个儿放出去的吧”
李慕儿仍以沉默回应。
何青岩有些尴尬,可在她看来,朱祐樘完全不是这样乱来的人,遂不自觉地为他开脱了一句:“皇上,或许对此并不知情。你知道,烛火一熄,若是皇后有心,肯”
“我明白。”李慕儿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如今顶多还算半个女官学士,主子的私隐,她管不着,也没资格管。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要有的。
“所以,即便皇后松了口,皇上也未必会答应。”
何青岩下此结论,则完全是在安慰李慕儿了,李慕儿倒也感激她好意,豁达一笑,嘴上答的话却是:“不,他会答应的。”
何青岩一时接不上话,只疑惑望着她。待她再答:“他的性子,我清楚。太皇太后忍了这许多年,也该爆发了。何况,若他纳了郑金莲为妃,便是违背了对皇后的承诺。现下看来,皇后已经释怀,松了这个口。那么,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纳了我啊”
是了,何青岩恍然大悟,太皇太后给的压力且先放到一边,恐怕皇上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给李慕儿名分
不知道为什么,何青岩心里,突然第一次有了心疼朱祐樘的想法,他似乎总想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可他明明身在帝位,完全可以用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实现一切,他却只能默默将自己的感受放在最后,努力不伤害身边任何一个人。
这样的皇帝,当真是累。
“莹中,如果真要沦落至此,你会怪皇上吗”
李慕儿不置可否。
怔愣半晌,她才眼角往方才那本书上一瞟,忽而嘴角上扬道:“若我偏不遂了那郑金莲的愿呢”
、第一八五章:故人之谈
昏昏沉沉,一晃白天就已过去。朱祐樘竟出奇得未曾跨入雍肃殿半步。
李慕儿与何青岩都明白,他此刻不愿面对她。
夜幕一旦降临,紫禁城便落入一片寂静无声的沉闷中。不,也许往日不觉,今夜却分外沉闷。待到戌时更声一过,李慕儿便换上内监装扮,匆匆往清宁宫而去。
殿外自然被拦阻,李慕儿只说了一句:都人刘山,有要事寻郑娘子。
郑金莲果然不消片刻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为何是你”
李慕儿已反问作答:“为何,郑娘子一听是故人,如此着急前来相见”
这位刘山,确是故人。
李慕儿初入乾清宫当差时,刘山是殿中一名内人。那时,李慕儿,郑金莲,刘山,几乎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后郑金莲设局诬陷她为刺客,乾清宫才彻底换血。
刘山是郑金莲的人,也不足为奇,可李慕儿没料到刘山在这桩真假“国母”的事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她以此人为话头,对郑金莲道:“郑娘子,若我明日将刘山拿下,顺藤摸瓜找出郑旺,即使不能罪他个大逆不道,也至少是妖言惑众吧”
郑金莲如往常每次与她对峙那般,只一瞬间的惊诧后,便恢复镇定,脸上堆满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学士自是金莲的故人,大驾光临,怎能不亲自来迎只是女学士说这一通,金莲可是半句话也听不懂呢”
李慕儿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说道:“郑金莲,我今夜来,并不是与你废这口舌的。你与皇后之间有何交易内幕,我不在乎。太皇太后宠你,我也惹不起。可是麻烦你们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时,可否考虑一下皇上的感受你们当真以为皇上不能奈你们何他只是不想伤害了你们这些恩人至亲”
郑金莲嘴角略显僵硬,默默往前一步,深呼吸道:“女学士,你不来找我这一遭,我也是要去找你的。相识至今,我们从未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今夜既有此良机,女学士能否看在往日同侍乾清宫的情面上,与我小叙片刻”
郑金莲的卧室清香怡人,陈列摆设虽简单朴素,却极为精致。李慕儿若不是念着她的蛇蝎心肠,大概会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位知书达理的寻常小姐闺阁。
可眼前的女子毕竟是郑金莲。
“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这几日与皇上打心理战,倦的很。”
李慕儿料不准她到底藏得有多深,只好表现出疑惑的神态,想要试探她到底意欲何为。
郑金莲却出奇得温和下来,先给她烹了杯茶,又拿起桌上一叠貌美的糕点,讨好地移到她面前。
李慕儿蓦地想起小时候爹爹同她讲过,狐狸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咬你的时候,而是摇着尾巴讨要你手中食物的时候,因为你料不到,当它得到食物后,会多么狡猾地出卖你。
像极了此刻的郑金莲。
见李慕儿不敢吃那糕点,郑金莲也不恼,只顾自拿起一块放到嘴边,随意问道:“在女学士心目中,金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慕儿半分不会客气,“阴险,狡诈,工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郑金莲终于咬下一口,“为达目的什么目的谁的目的”
说到后来,她索性轻笑了起来,笑得李慕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敷衍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吧,想同我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