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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压低了声音,“经过去年的试探,恩师不想当国师了,一山难容二虎,恩师不再强求留在大楚,他看中一块地方,在大楚之外,如果能在那里立足,望气者就算大获成功。”
“用大楚之外的土地换取望气者的支持,我觉得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
林坤山笑道:“还是那句话,顺势而为,大楚气运未尽,再怎么折腾,势也不在望气者手中,不如退而求其次。”
“咱们这就算说妥了”
林坤山点点头。
“能跟我具体说说皇宫里的情况吗”
“抱歉,我一直在边疆,对皇宫只知大概,不知详情。”
东海王猜到林坤山会用这种话搪塞自己,于是笑着问道:“跟望气者达成交易的人不只我一个吧”
“这个问题我更没办法回答,整体情况只有恩师掌握,我只知道一件事,在所有可能的合作者当中,东海王肯定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之一。”
东海王在心里痛骂望气者,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显得随和,“我不只是走,还会跑,肯定会抢在所有人的前面。”
“镇北将军虽然走得慢,但是将他带上,能令东海王事半功倍。”
“嗯,我也正有此意,只是缺少人手。”
“我会帮东海王找些人手,但我需要东海王的一点承诺。”
“今日跟随我者,它日必得封侯。”
“哈哈,这就够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人,请东海王静候佳音。”
林坤山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告辞,东海王脸上的笑容与望气者的背影一块消失,小声道:“好一个顺势而为,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成是自己的功劳,这就叫顺势而为以为我是傻子吗嘿,骗过我一次的人,别想再骗第二次。进来”
随从推门进屋,垂手站立。
这是东海王在碎铁城里唯一相信的人,他是母亲派来的随从。
“柴家人怎么说”
碎铁城里二十多名“柴家人”因为意图暗杀参将柴悦,一直被关在监狱里,迄今未获释放,东海王感觉到孤立之后,派随从给予这些人不少照顾,林坤山来之前,随从刚去向“柴家人”的头目萧币表示东海王的亲近之意。
“萧币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嘿,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就只能效犬马之劳了,他愿意为我牵线搭桥联络北军的柴智吗”
“他愿意,他还向我透露一件事,柴智要在和谈的时候向匈奴人发起进攻,假手匈奴人杀死倦侯,并趁乱行刺殿下,然后击溃匈奴人,以军功赎罪,这是萧币刚刚得到的消息。”
东海王短促地笑了一声,“柴家真是能人辈出,将阴谋泄露得这么彻底,也就他们能做得出来。萧币能劝说柴智改变主意”
“他说能,可我不相信他。”随从回道。
“只说事实就行,用不着你做出判断。”东海王冷冷地说,可他的结论与随从是一样的,“这倒有意思了,柴智想借刀杀人,林坤山想带上韩孺子一块回京,嗯我得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该选哪一方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字之信
离碎铁城越近,北军都尉刘昆升的位置越尴尬,心情也越发的忐忑不安,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成为关键人物,这正是左将军韩桐极力推卸,而他被迫接受的身份。
行至神雄关的那天傍晚,军正柴智带着三位将领登门拜访,有些话要向北军都尉当面讲清楚。
刘昆升毕竟是掌印之官,柴智等人表面上比较客气,带来了酒肉,但是没给“上司”选择的余地,直接命人铺设酒席,请北军都尉坐了首席,先是安静地喝,接着是高兴地喝,最后免不了划拳行令、吆五喝六。
等到大家脸都变得红扑扑的,可以推心置腹地说话了。
柴智举着酒杯,微微昂首,问道:“刘都尉,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刘昆升喝了不少,脸色通红,脑子更是一阵阵发晕,但他不敢醉、不能醉,笑呵呵地说:“怎么,欺负我不胜酒力吗你是北军军正”
柴智连连摇头,“我说的不是军职。”
刘昆升打了个酒嗝,“猜谜吗猜不中我喝,猜中了,你们喝先把这杯干了。”
五人同时一饮而尽,柴智笑道:“这不是猜谜,只是说清事实。刘都尉,咱们不是一类人。”
“你们更年轻”
“哈哈,年轻十几岁而已。刘都尉是继承令尊、令祖的军职吗”
刘昆升挠挠头,“哦,我明白了,若是往上追溯,我们刘家比较普通,祖父是京城人士,种地为业,父亲以良家子选入边军,战死沙场,我以孤儿身份参军,在军中长大,迄今为止没立过大的军功。诸位都是侯门子弟,祖上为大楚立过奇功。咱们的确不是同一类人。”
“祖上立功,儿孙享受,刘都尉觉得公平吗”
刘昆升讶然道:“当然公平,怎么会不公平若是不能将功劳传给儿孙,大家拼死拼活地打仗又是为了什么”
其他四人大笑,柴智放下酒杯,“说得没错,世家传承的不只是功劳,还有一份忠心,对陛下、对大楚的忠心,这才是咱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刘昆升借着酒劲瞪眼,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柴军正怀疑我的忠心”
柴智急忙笑着道歉,与另外三将一块劝酒,等刘昆升转怒为笑,柴智继续道:“忠心与忠心不同,刘都尉是建功立业的忠心,是正在往上走的忠心,我们则是守在最上一层的忠心,立不立功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证大楚江山的稳定。”
话说到这里,刘昆升没法接了,嘿嘿干笑数声,举杯致意,自己先干为敬。
柴智拿起酒杯意思了一下,“大楚有雄兵百万,外讨夷狄丑虏、内斩乱臣贼子,但是有一件事,普通的楚军将士从不参与。”
刘昆升低头不语。
“楚军不参与皇室的家务事,这是规矩,虽然没有律令这么规定,虽然偶尔有人破坏规矩,但是一位忠诚的、聪明的将领,绝不会越线。我们不同,从我们的先祖立功封侯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皇室的一部分,有资格也有义务参与皇室的家务事,人人如履薄冰,比在战场上打仗还要危险,事成之后,功劳通常也不会宣之于众。”
刘昆升又笑了两声。
“刘都尉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