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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丝毫没有震惊之感。
“我们联系了中国的朋友,今天下午能够拿到炸药。但问题是如何将它带进司令部。”林晏语气担忧。
敏敦摇摇头,“从大门根本不可能携带任何违禁品。除非晚上通过电网围墙把东西送进去。”
可是又如何越过电网呢
“秦要炸的实验室面积多大”jas突然问。
“50平方米。”尉迟策答道。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jas说道,“把炸药拆开带进去。”
拆开炸药众人均浮现疑惑的表情。
黑人雇佣兵一笑,露出八颗白牙,满眼得意的做解释。
“嗨,各位,你们知道制造炸药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给我硝铵钾,木炭和柴油,外加电和遥控器,就能制造出足以炸毁50平米房间的炸药了。”
“你是爆破手”尉迟策
见其他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jack懒懒地开口,“jas是爆破手,弄出来的炸弹曾经炸毁过非洲一座100米的铁桥。”
林晏眼睛一亮,他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遇到一个爆破高手。
“太棒了。我们只要带原材料进司令部就可以了。硝铵钾、木炭、石油和遥控器。”
jas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右手食指,直到林晏着急了,才不斗她,说道:“准确的说带硝铵钾、木炭和遥控器就可以了。”
“因为悍马用的是柴油。”林晏脱口而出。
jas竖起大拇指。
尉迟策马上联系队里,要求更改运送到缅甸的物资。
炸药分拆的好消息让所有人都轻松了不少,主要工作也转移到纪录片拍摄上。
他们待在司令部仅仅3天,外面又打过大的战役了,焊马所到之处,举目皆是修罗场,到处弥漫着火药的刺鼻气味,
找了一个比较典型的村子,林晏决定进村拍摄。
双截棍手持,一左一右跟着两人。
这个村子里,青壮年男丁早不见了踪影,留下的都是些羸弱的老人妇孺伤残者。摄制组一行的到来没有引发村民们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们以木然的神情对着摄像机镜头,没有恸哭没有控诉。
在遭遇一次次杀戮之后,人会对现状产生厌弃麻木感,这是心理上的自我保护,使个体避免最后的崩溃,因为无能为力,唯有随波逐流。
一个二、三岁的孩童,仰面躺在肮脏的泥地上,小小的胸脯下一滩血。热带的艳阳炙烤着大地,蚊蝇乱飞,没有村民去给他收尸,或许能掩埋那具小小尸身的亲人们都先他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朗蹲下,以孩子尸体为前景,低角度取了一个村子的大全景,背景里村民们远远望着这具小小的尸体,无动于衷。
生存是命,死亡也是命。
拍摄一结束,两个中国记者要去处理孩子的尸体,谁知jack已早一步从车里拿出一条军用毛毯,走过来,“我有经验,我来。”
一向硬朗冷淡的大汉小心翼翼的抱起军毯里的小小身躯走到村子外的热带雨林里。jas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铲子,两人合力挖了个浅坑,把孩子放了下去。
陈朗重新打开摄像机,捕捉下郎朗硬汉最柔情的一面。压平最后一铲土,jack抬头看到陈朗在拍他,对着镜头就骂了一句,这是我埋掉的第25个孩子。这个狗娘养的成人世界。
一向冷酷的jack少有的情绪激烈,连眼圈都红了。或许一直在刀尖上舔血,雇佣兵们反而在内心深处更敬畏生命。
林晏上车,坐在后排冷汗直冒,消化着刚才揪心肺腑的画面。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悍马远远驶离了那个冰冷的村庄,车里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还没开到约定地点,尉迟策接了个电话,然后神情严峻地报告了一个坏消息,让大家的神经又崩到了极致。
“硝铵钾和木炭最快晚上十二点才能运到。”
其实算算从边境开过来的距离,再加上物资准备的时间,这的确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不过他们却无法凌晨才回到司令部,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万一登罗生起疑心,行动将功亏一篑。
只是没有原材料,爆破专家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晏觉得自己的这颗心在玩过山车游戏,忽上忽下,而且都是90度垂直的,再这样下去是要早搏的节奏。
就当她以为要搞砸的时候,事情峰回路转。
敏敦突然右手大幅度左转方向盘,悍马掉头向西南方向奔驰而去。
“我来准备硝铵钾和木炭,嗯,还有电、遥控器。jas,告诉我比例和分量。”
jas马上报了一组数字,敏敦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完,接着打第二个。
林晏惊讶地看向这个黝黑精干的缅甸向导。她听不懂德贡文,但从他的肢体语言里能判断是在求人办事。
林晏心细如发,马上猜出敏敦承诺搞定炸药原材料肯定动用了私人关系。丹奈将军的立场是不卷入是非,当时碍于儿子丁武的面子,派了麾下没什么名气的敏敦来当向导,在这几天里敏敦始终循规蹈矩,隐匿着自己的存在感。
通完电话,敏敦向大家解释,“这里离我们果敢军总部只有1小时车程,完全来得及准备炸药物资。”
顿了顿又道,“你们放心。”
“谢谢你,敏敦。”若不是碍于文化,林晏真想给他一个拥抱。这个缅甸华裔太够哥们义气了。
敏敦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用肃然起敬的语气道:“我敬佩秦先生。他心里有大爱。”
当他得知秦之岭要炸掉实验室的原因时,他的震撼不逊于听到登罗研发生化武器。那个中国军人明明可以独善其身,却宁可冒着危险拔去那枚可能威胁到中国人的“炸弹”。这个高风险行动真成功了,不是完成上级任务,组织不会记他一等功,若失败了,人就烂在了这个瘴气之地。
“如果我的国家多一些像秦先生这样有责任担当的军人,少点穷兵黩武的军阀就不会战争连连,至今完不成统一。”敏敦的语气中充满了叹息,“我想为这个狗娘养的成人世界做点事情。”
大多数人无法摆脱时代、国家和种族的制约。若是麻木不仁糊涂一辈子倒也罢了,像敏敦,特卡这样的清醒者反而更痛苦。
下午二点钟左右,他们拿到了jas指明要的原材料。
在返回登罗的司令部的途中,林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放在房间厕所里的香精,朝空气中狠狠喷了喷。
“为了掩盖硝铵钾的味道,麻烦大家忍受一下。”
“想的周到。”敏敦赞许。
“我估摸炸药可能都有硫磺的味道,就带着了。”
jas笑着给她上课,“其实除了土制炸药,一般正规公司出品的炸药什么味道都没有。”
“那我这叫歪打正着。”
林晏心情高涨,对于秦之岭的任务,她势必全力以赴相助。在乌尔达时她就下过决心,无论发生什么,她和他并肩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