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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使力挥着手中的武器,格挡开周身的官兵,趁着这个当隙,飞上跳上了马车。我一刻也不待的,驾着马车,冲出了重围。。
“快些拦住他们──”洛子安气急败坏的喝令,已然来不及了。车子已然冲了出去。
眼看着,身后的官兵越来越远,疾驶的马车一直朝前,逃出生天就在眼前。
不幸的事,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悠悠来现。
就在马车即将要冲出最后一道巷子口,拐个弯儿,就要从身后追赶而来的官兵和马贼的视线之内,消失的时候。疾奔而来的队形,阻住了去路。
不同于那些官兵,这些人一身上下,俱是黑衣,形动迅速敏捷。全数略弓着身形,虽是双腿疾奔而来,速度却是极快。只是眨眼的工夫,已从数丈之远,奔至近前。
眼见急驶的马车,便要于最前一排人相撞,那些人却是丝毫未现惧色。我慌忙间,勒停了马车。因着速度过快,三匹马来不及停止,被勒住的缰绳,狠狠的拽住,呜嘶着抬高了前蹄,立了起来。
最前头的那匹马,靠着这些黑衣最近,有一人甚至已经到了它的蹄下。只要马蹄这一落下,他便会被活活踏死。然而,那人却并不慌张,单手朝头顶一举,正好抵住朝下落的马身。也不知他是如何使的力,只见他轻轻一拨,健壮的剽悍的一匹骏马,便被他单支手灌到了地上。
那马只哼了两声,只吐血沫,便咽了气。
而这一连串的举动,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
不光是我吃惊,便是晏非和安先生,也都相继惊讶的微呼出声。纳藩鸿兹更是不吝惜言词,喝了声:“好──,好俊的功夫”
那人却是,颜色动也未动,就那么站直在那里。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同样都是面无表情。
就像我不太懂武功,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若非如此,就像纳兰鸿兹这样一向自傲的人,会禁不住叫好心底里一时有些暗沉。
这真是后有追兵,前有阻截。再看看我们这几人,晏非先前的病还未好,之前又苦战了一番,此时怕是已经不可再战。而安先生,已是浑身浴血,气力已竭,若是再战,也只有挨刀子的份儿了。而我,更是不用说了,免免强强可以抵住三两名官兵,那还要捡那些,平日里不善练兵,偷懒耍滑的兵卒。若是稍强一些的,一个也够我喝一壶的。
算起来,也只有纳兰鸿兹可于之一敌。可是,他便是再能,要面对数百官兵、马贼,尤其是这些黑衣高手们,也还是了无胜算。
即便是如此,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而晏非他们,想来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紧紧盯着这些黑衣人,准备随时动手。
两面人马,都在相互对恃。没有哪一方,肯先行出手。
身后的马蹄声,越发的近了。我知道,那是洛子安和那些官兵马贼们。若是他们再一到,我们的形势,就更加的不利了。
怀里的婴儿像是知道了正面临着一埸生死,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只是拿着两颗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低头亲了他一记,扯下车厢的布绸,极快速的把他紧紧捆到了背上。
晏非朝我递过来一把腰刀,沉声的交待我:“情儿,当心”
我朝他点了点头,简洁的道:“我知道”握紧了刀柄,来让人提防的,朝着那最前面的黑衣人,挥手便是一刀,同时大喝道:“杀──”
晏非他们三人,似有了准备,同时动手。长鞭和刀子,一同向黑衣人挥了过去。
一如我预想的那样,黑衣人们,俱是些高手,反应十分的迅速敏捷,微愣了一下,随之交上了手。
这一批黑衣人,俱是高手。虽是人数不多,却足以将晏非他们围困其中。
他们三人之中,已经有两人不堪为敌,只有纳兰鸿兹还可于之一战。而这些人,只交上几个回合,便已经看出其中玄妙。将位置转换,只留少数几人,于纳兰鸿兹周旋。即不近身,又不亡离。轮换着袭出一招,待看他想要冲出去时,又将他围住。
这他这边正好相反,余下那些黑衣人,将晏非和安先生,团团畔住。以着凌厉无比的招式,攻击着两人。不多时,两人身上俱以挂彩。尤其是安先生,胸前背部,已中了多处刀伤。眼看着,再一轮攻式,便可能倒下。而晏非,也好不到哪里去。肩头上,被一名黑衣人,削下去整整一大块皮肉,伤处正不停的涌出鲜血来。另一只握刀的手臂,也被划出一道血口来,时间一长,即便没被杀死,也会流血而死。
相较起来,我还算好些。与我战在一起的两名官兵,身手都只是一般。堪堪于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有着一比。即便如此,我也很是吃力,免强招架,一时还不至于落败。
远处的啵子安,也不知道是顾念着我这个堂妹,不忍心下狠手,有意放过我呢,还是另有打算。并未叫那些官兵,涌过来。只是观看了一阵,但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不多时,我便知晓了他的意图。
当埸上出现了将近百来号的弓箭手,拉满弓弦,对着这边的时候,我的心,沉的不能再沉了。
洛子安冲着那些官兵和黑衣人,命令道:“都闪开”那些弓箭手,又朝前进两丈。
黑衣人和官兵,不再与我们纠缠,似早有准备的极快的退回了弓箭手身后。
我和晏非他们三人,又聚到了一处。四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上百支正对着我们,在日光下,闪着寒芒的箭矢。
“东主,怎么办”安先生问晏非。
晏非默了默,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饱含了千言万语。终化作了一句:“情儿,你站在我身后。”面对生死之际,没有所谓的深情话语,有的只是将那微小的生机,留给了我。
我眼眶有些微热,扯出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了,并肩作战,又何尝不是件乐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欣慰。张了张嘴,想要劝我,终是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能同生,但殒同死。这也是我仅能做的。
背后的婴儿,像是预感到了危险一样,开始哇─哇─的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