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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激动的语不成声。
“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向生活的无忧无虑。突然间湿了所有的依靠,流落街头,还有保命的四处躲避,该是怎生得苦。想起他这些年来,可能受到的苦楚,我的泪,盈满眼眶。
奶娘在那边偷偷的试着眼泪,随即道:“好啦,你们兄妹相见,是一件好事,不要难过了。”
我止了泪意,展颜道“奶娘说的是,今日能够见到哥哥,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爹爹和伯父地下有知,也应是感到安心欣慰了。”
“是,子归,你说的是。”安子洛松了手,微笑着转头对奶娘道:“母亲,你和子归在这里稍坐,我去吩咐下人,备些酒菜,好好庆祝一番。”
“好好,你快去吧。”奶娘也笑容满面的应和道。
我也很是高兴,一时到时忘记了前堂等候的晏非,知道外面床来一阵吵嚷声,我方才记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屠殺
作为大运皇朝的边城,陵丘城虽是地处边塞,邻接他国,却是一直祥和安宁。就算是前一阵子,康宁帝云天炽御驾亲征弓月国时,两国交战之时,也未波及到陵丘城。自打大运王朝立朝以来,数百年间,不管是内战还是外战,陵丘城里并未发生过一场战事。也因此,这里的百姓习惯了安宁和平和。对于他们来说,厮杀战事,似乎太过的遥远。他们所能见到的,最多不过是街头打斗流血的场面。
所以,当漫天飞沙,挾卷着狂乱的马蹄声,直直冲向城门的时候,守卫城门的兵士,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嗖嗖的飞箭,在几丈之外,射向城头的守卫。飞驰的马蹄,丝毫未滞,随着滚滚扬起的黄沙和飞坠下城头的守卫,眨眼间冲入了城门。
城内的安宁,在这一刻,被打破。嘶杀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之中,有人认出了这一批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身份。
骇然的叫声里,喊出了他们的身份。
“马贼,是西良马贼来了”
“大家快跑啊”
一场疯狂的屠杀、抢掠,将这安宁祥和了数百年的陵丘城,一朝之间,蒙上了一层血淋淋的颜色。
与此同时,陵丘城的郡衙内,一对军兵押着几辆囚车,缓缓行出衙内。北门处的屠掠,并没有漫延过来。押运囚车的兵卒,挥打着拉运的马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前方的惊叫、哭喊声,透过吹卷过来的沙土,传了过来。阵阵凌乱的马蹄,踩踏着已经倒卧在血泊之中的尸体,冲将过来。
匆匆抽出腰刀的兵卒,还来不及挥刀,便被马背上的煞者拦腰斩杀。大半数人就这样没有了性命,剩下的几人,倒退着身形,背靠着背,围拢在一处,面对着四周踏着马蹄,扯着缰绳,拎着带血的大刀,像看几只蝼蚁一样看着他们的马贼,握着刀柄的双手,已经满是紧张恐惧的湿汗。
囚车里,几双眼睛牢牢盯着两方人马,对这一突然的变数,抱持着静观其变的心思。
马贼们瞅着围在中央的几个兵卒,其中一个看似马贼头目,年纪约有四十几岁,满脸络腮胡须的男人,刀前尖一指,冲着周围的马贼们,一声喝令杀,几十吧大刀朝着一个方向挥了下去。
顷刻间,几具肉身,被斩成数段,血肉模糊的横陈在地上。
囚车里的几人,先时还抱有些希望,亲眼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马贼就是马贼,哪里会顾及谁是官兵,谁是贼。之所以会先对官兵下手,那是因为,在他们眼里,囚在牢车里的人,已经等同于死人,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力量,只能任他们任意宰割。
在屠杀尽带刀的兵卒后,刀尖已经转向牢车。
那络腮胡,几乎是眼睛都未眨一下,回手一刀便切了囚车內一人的脑袋。揪着头发,提在手中,狂妄的仰头哈哈大笑。
那些马贼们,也感染了他的兴奋,围着余下几辆囚车打转,听着牢车内的人发出的哭求声,挥着手里的大刀,绕着头顶吆喝。
在他们眼中,杀死几人,只是抬个手的事情。而往往就会有那么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有十分把握的时候发生。
囚困在牢笼里,看似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却在刀锋逼近的那一刹那,挣开囚车,暴射似的窜了起来。
挥刀而来的马贼,惊诧的张大了嘴,硬住了身体,呆在那里。只是眨眼间的工夫,暴窜而起的身形,已然落下,立掌为刀,直直斩下那一只握刀的手臂,鲜血立时从断开的肩臂涌了出来。
一连串的动作,快似闪电,那马贼犹似在梦中一般,望着跌在地上的手臂,感觉温热的鲜血喷溅到脸上,大梦方醒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痛的晕厥过去。
那双足轻点,蹲立在马头上的身形,咧开唇,邪魅无比的一笑,扳住晕厥过去的身体,对着犹自涌出的断臂处,张口狂饮。
这一幕,惊煞住了一群马贼。
那为首的络腮胡子,在惊呆了一会儿后,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是个什么鸟人竟然比咱们还狠,还他娘的喝人血。”
“大,大哥,是不是什么妖魔啊”一个马贼缩着肩膀,小声的道。
“什么鸟妖魔啊,这是他娘的在故弄玄虚,兄弟们,别着了他的道,都一起给我上,我就不信,砍不死他。上”络腮胡子喝了一嗓子。
十几把大刀,一齐挥了过去。
只见那人,足尖轻轻一点马颈,纵身跃起,避开锋利的刀光。十几名马贼也是久经杀场,经验丰富,眼见并没有砍着人,刀刃一翻,朝上向着落下来的人挑了过去。
那人下落的身体,找不到借立点,半浮在空中的身形,又遭到这一式的攻击,比之刚才那一招,更加的凶险。便是如此,他也仍然未有慌乱之色,被鲜血染红的薄唇轻轻一抿,绽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转瞬间,快如疾风的连环的踢出了十几脚,下落的身体几成倾斜之势,将那十几把上挑的大刀,尽数踢飞了出去。
紧跟着,连同执刀的十几只手腕一起,一一以足尖单挑而中。接连不断的哀号声,紧随而起。再一看,那十几人,各自捧着断掉的手腕,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他的这两下招式,当即就震住了络腮胡子。愣愣的瞪着一干哭爹喊娘的马贼们,勒紧了手里的缰绳,扯着坐骑当下就倒退了两三步。
相继赶过来的其他马贼,看着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急忙去问被震住的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这才如梦方醒的指着那人,颤颤悠悠的道:“他,杀了他”
聚过来的马贼们,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他这么一说,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叫嚣着一拥而上。
那人眼见人数是越来越多,不知是无心恋战,还是没有战胜的把握,跳上高高的马背,拨转马头,迅速的逃走。身后的马贼们,继续着屠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