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1 / 2)
着,也可以安慰着我的女人,
可是,无论爱与不爱,一切,却再也来不及了。
安安,我不怕,我只是,心疼你,很心疼。
聂以舟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了。安安坐在床边,双眼微微红肿着,却眸光温柔。见他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对他笑笑,暖暖的小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抚摸着一个孩子。
他的唇有些干,她拿了棉签沾了水给他擦着,一字一字慢慢的说,“聂以舟,你吓坏我了。”
聂以舟费力的开口,“别怕,没事。”他的声音嘶哑,语调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带着大片的疼惜。安安眼圈就更红了,但她还是笑着,“这次原谅你了,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非主流吧,我爱这个文
我爱以舟
、人已去,情未了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聂以舟都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使清醒的时候,他也要用大量的镇痛剂,可是安安从来没有听见他喊过一次疼。
最疼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着,让她出去一下。
心在油锅里滚过,应该也不过如此。
他迅速瘦下去,瘦的令人惊心。因为瘦,眼睛变得更大,只有眼里的温柔,一如十七年前,那么迷人。
安安每每看着他,都要几乎生生把牙根咬断,才能忍住眼里的泪。
聂以舟清醒的时候,安安的样子总是很快乐,除了有时候她的眼圈有淡淡的红。
她给他讲身边发生的事儿,比如她的毕业论文获得了优秀论文奖,她说这全靠他前几个月的帮助;比如讲贺丹恋爱了,不管和她谈什么事儿,她开口就是“我家林栋说了”
她也讲网络上看到的各种奇葩,比如出了个会烧香的熊猫,专门坑人家电脑;比如有个史上最牛的钉子户,在一个楼盘的中央坚挺的屹立着,好像一个孤岛;比如,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超女踢打武警战士,事后又装做楚楚可怜
她还给他唱歌,各种歌曲,从beyond到张国荣,从谭咏麟到陈百强。
然后咯咯的笑,问他好不好听。
聂以舟只是静静的听着,目光凝在她脸上,她笑,他也微笑。
他知道她笑的有多么艰难,所以,他陪着她笑,不让她一个人苦苦撑着。
聂以舟自从昏迷以后胃口就很差,多数时候并不想吃东西。可是安安还是做,煲各种汤,然后把渣滤去,剩下最纯粹的鲜美的汤汁,用很小的勺子喂他。
于是,他每天就喝一两小勺她煲的汤,然后看着她,温柔的说,“好喝”。有次他开玩笑一样,逗她说,“安安的手艺,将来谁娶了去,真是有福了。”安安也开玩笑一样,“谁要做给别人吃啊,我这辈子,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聂以舟看着她,眼里就是大片浓的化不开的忧伤,然后他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久久的沉默。
醒来后,聂以舟就很少下地活动了,即使在病房里走一下,也是很偶尔的。医院人工湖里的荷花开了,那天安安的拗劲儿上来了,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轮椅,非要小李帮着她推他下楼去看花。
小李,就是聂以舟的护工,一个腼腆的农村小伙子。
聂以舟醒来以后就让赵远帆帮忙找了小李来。他不希望最后的日子,让安安在病床前擦身洗澡,伺候着最私密的事情。
他的安安,不是用来伺候人的,即使是伺候他。
而他,也不想让她看见那个虚弱到连上卫生间都无力的自己。
私心里,他希望到最后,在她的心里,聂以舟,都是光风霁月的。
即使若干年后,他在安安心里只是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剪影,他也希望,至少不是那么一个苍白衰败的影像。
安安对请护工也没有反对,只是直直看着小李,说,“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舒服,拜托了。”然后给人家鞠了个躬,弄的人家小伙子一个大红脸。
在安安的坚持下,小李把聂以舟扶上了轮椅。安安给他擦了脸,梳了头发,看着他温柔的笑,“以舟,我们去赏花。”
人工湖的荷花乍开,正是最娇嫩的时候。白的,或是粉的,干干净净的,在阳光下亭亭玉立着。
安安蹲在聂以舟的轮椅旁边,侧着头看他。聂以舟笑,低缓的说,“不是说看花吗,看我干什么”
她也笑,声音轻柔,“以舟你比花好看啊。”
聂以舟摇头,“我们安安哄人最厉害了。”说着转头看小李,“是吧,小李”
小李憨憨的笑,“俺不会说话,不过,你们都挺好看”他脸红了红,“陈小姐,更好看。”
聂以舟看着安安近来白的有些过分的脸,睫毛颤了颤,低低的说,“我们安安,一向是好看的。”
安安垂下头,把脸埋在他腿上,用力咬着牙,生生忍住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看好看有什么用
没有你在,就算风华绝代,又给谁看呢
没有你在,我又稀罕谁看我好不好看呢
所有美好,不过想给你一个人而已啊。
看了荷花那天晚上,聂以舟又陷入了昏迷。安安痴痴的坐在床边,只是静静的流泪。
赵远帆过来的时候,病房里面没开灯。他轻轻推门而入,女孩子背对着门口,垂着头,轻轻吻着男人的手指。月光下,她的背影悲伤绝望,赵远帆看着,眼圈就红了。
他听见她喃喃自语,“以舟,你很辛苦是吗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舍不得你走。”
“以舟,我是个自私的丫头,只想你在我身边。”
“可是以舟,我又舍不得你辛苦,好矛盾,是不是”
然后她轻声抽泣,“要不,你带我走吧,那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不分开”
赵远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安,你”安安回头看他,满脸的泪。
“安安,我有话对你说。”他的声音很低沉,“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安安看着他,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渐渐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医生说,以舟,他恐怕,就这一两天了。”赵远帆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他扭过头去。
安安还是看着他,呆呆的,似乎没听懂他说什么。
赵远帆张了张嘴,最后似乎不忍,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天,7月8日,距离安安的生日还有整整两个月。
这天早上,聂以舟就醒了。他看起来精神不错,苍白了许久的脸上有些淡淡的血色。早上说饿了,想吃鸡汤馄饨,安安冲回家去,噼里啪啦的忙着煮鸡汤,包馄饨。
她包了十六个馄饨,每一个都小小的很饱满。煮好了,加上鸡汤和切碎了的青菜,用保温桶装了,又冲回医院去。
聂以舟靠在床头,半坐着,淡淡的看着窗外。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女孩子迎着光进来,额头上、鼻子上有细密的汗珠,一张小脸跑的红扑扑的,样子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