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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徐婉抱怨了一句,“你们这俩个孩子,让你们准备婚宴的事情到现在都没看到一点行动,是不打算办了吗”
席衡延也在一旁应道:“不能委屈了人家。”
委屈。
席琛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微微一抖,他看向二老,面不改色:“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儿子比较委屈吗”
他也想风风光光给她办场婚宴,但是她不希望引人注目,他也总不能强迫她。
而且,到现在那个女人还时常会在外面称呼他为席教授。
连个名分都不给他,到底是谁更委屈了。
对面,徐婉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媳妇都给你骗到手了。”
席琛淡笑而不语,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席衡延笑了笑,“罢了,如果不想摆婚宴就算了,一切从简吧,别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才好。”
当即,徐婉不悦:“那怎么行,亲戚们都不知道小琛结婚了,还一个劲的在给他介绍女人,你说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一时间,席衡延也苦恼了。
主要是亲戚那边都比较八卦而且不好糊弄。
席琛静静的听着,慢慢的咀嚼饭菜,咽下去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也对,这样下去不行。”
儿子这话,让徐婉眼睛一亮:“考虑好要摆婚宴了是吗”
“是比摆婚宴还要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要个名分。”
“”
徐婉反应过来,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打算指望他们了。
照这样下去,她何时能抱孙呢
她想了想,说:“我明天刚好有空,你陪我去亲家那边。”
席琛夹菜的动作一顿,他点了下头,没有拒绝。
拖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见一面了。
病房。
下了班,沈睿程照常提着水果去探望杨文兰。
如今宋娇阳走了,宋元山在牢里,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沈睿程担心她会想不开,经常都会过来看看她。
推开门,洁白的病床上,女人还是保持着那个模样。
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双目空洞,似乎到如今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已故的事实。
他走到床沿旁,将水果放到一旁,护士紧随其后进来了,她看到沈睿程,便同他说起了早晨杨文兰企图轻生的事情。
听完后,沈睿程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震惊,眉头的褶皱也加深。
他以为这么多天了,杨文兰已经在慢慢的尝试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却没想到她的心里还一直都轻生的打算。
护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杨文兰的身体就出去了。
沈睿程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他看了眼病床上动不动的女人,轻叹:“杨阿姨,你又是何苦呢”
听见声音,杨文兰侧首看了他一眼,泪水哗哗的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说:“睿程啊,我住院这么多天骄阳都没来看我,你帮我打电话给她好不好”
沈睿程蓦地一怔,他抿起薄唇,不知道该怎么跟杨文兰解释这一切。
医生说她,如今精神濒临奔溃,不宜再受打击了。
看着眼前目光呆滞,满脸泪痕的女人,沈睿程就是再恨她们曾经陷害拆散了他和子衿,也狠不下心,做到忽视。
他迟疑:“杨阿姨,骄阳她”
话没说完,杨文兰已经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沉着脸:“她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男人了我都跟她说了无数遍了,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不听话呢”
那个男人
沈睿程困顿,他问:“杨阿姨,什么男人”
杨文兰目光阴狠,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那个姓周的混蛋啊,你说他当初都已经死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是要破坏我的幸福吗”
周周荣生。
沈睿程目光一摄,他陷入了沉思。
宋娇阳的死,该不是真的和周荣生有关吧
他这么想着,已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杨阿姨,你们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杨文兰精神恍惚,迷茫的问:“他是谁啊”
“周荣生。”
“啊是他啊”杨文兰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努力的在想,过会儿,语出惊人:“昨天。”
昨天。
沈睿程的背脊,蓦地一僵。
也就是说,周荣生一直在暗中观察杨文兰,那个男人,他居然能在警方的监控下溜进病房内,
会不会,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中。
他为什么要冒险来找杨文兰,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缓过神,沈睿程看向正在自言自语的杨文兰,顿了顿,才降低声音问:“杨阿姨,骄阳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捕捉到了敏感的词,女人的情绪明显有波动。
她突然抓住沈睿程的手,问他:“对啊,骄阳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女人的力道很大,手臂被抓出了一条明显的痕印,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从容的诱惑她:“您先回答我的问题,骄阳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
“奇怪的话”杨文兰松开了他的手臂,靠在床头努力的回想,“好像没有说过,她从牢里出来之后都很少说话,老是一个人在发呆,好像就只有那一次,她说她想见宋子衿,我担心她会情绪波动就没有同意。”
子衿
沈睿程蹙眉,宋娇阳死前给她留的那封信,会不会就是她想要讲的内容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宋娇阳偏偏要挑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呢
信件里面如果是揭露凶手的证据,那她就不怕被他丢弃吗
思来想去,沈睿程还是想不明白。
这头,杨文兰的情绪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看着沈睿程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恍惚呆滞了。
见状,沈睿程没用再多问,他打开旁边的袋子,挑了个苹果出来,“我去给您削个苹果吧。”
刚起身,杨文兰就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宋子衿呢”
男人一顿,回头,温声问道:“我也不知道,杨阿姨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了”
杨文兰抬眸看了她一眼,半响,才说:“我想跟她道歉。”
道歉
沈睿程讶异,她又说:“我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做过太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了,还有宋城的事情,也和骄阳有点关系,如今我也遭到报应了,只希望能当面跟她道个歉。”
男人抿唇,他在想,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毕竟,宋娇阳会坐牢,和子衿脱不了干系,杨文兰如今是否还怀恨在心,他不得而知。
见男人一脸的犹豫,杨文兰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沈睿程立马拦住她,“您这是要干什么”
杨文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满目祈求,只差没下跪叩头了。
她说:“睿程,我求求你了,让我见她一面,我就只想和她道个歉。”
说着说着,泪水就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