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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葛谷生打来的:“我昨天夜里就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一直关机,真是急死人了”
尽管区志光认为老同学还活着,但那只胶底鞋又意在眼前晃悠,动摇着他的判断,因此他一直不开口说话,就让葛谷生对那个“午夜电话”做出解释:“我昨天已经到过荒草沟”
“眼下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解释了”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很低、很机密,但内容区志光还是听清楚了,意思:今晚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调查组只要守候在途中的一家小铸造厂,如果晚上有拉木板的机动三转车过来,截下来一查,矿难真相就会大白。这是为遇难矿工申冤昭雪的最后机会,要区志光务必把握住
区志光想把事情问清楚,但电话已经断了。经查,来电还是个公用电话。同学多年,区志光印象中的葛谷生处事稳妥,不是个说话没准的人。因此,尽管他对这个电话的内容感到云里雾里,但还是决心请示组长,争取他的支持。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就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必须尽全力了。
好不容易敲开组长的门,区志光汇报了昨天晚上“午夜电话”的内容,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调查的结论可能不实”
“什么凭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要否定这次调查”区志光私自行动,组长已经够恼火的了。眼下他又对已经“定案”的调查结论提出异议,他没等我志光说完就发了火,“今天到荒草沟,你老同学提供了什么确凿证据”
区志光又汇报了到荒草沟的见闻:“我那老同学有可能在矿难中死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矿难事件四
听了区志光荒草沟的见闻,组长恼怒的神色消失了,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你说你老同学死了,那么昨天晚上的电话是谁打的你在编荒诞小说啊”
这个问题连区志光自己也说不清,无法让组长相信,可是他又不甘心就此认输,于是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报告了组长。
组长笑着说万一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现在他需要休息,连推带搡将区志光推出了门外。
白天区志光一走,安得利就向刘尔贵告假,说自己老娘心脏病犯了,需要回家料理照顾。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失陪”的真实原因却并非如此
鸿发煤矿是个规模颇大的乡镇煤矿,表面上由安得利个人承包,其真正的后台老板是雄风集团的马三贵;该煤矿安全生产条件极差,而且违反操作规程,致使事故发生,造成了十多个人死亡的特大矿难。在马的授意下,狡猾的安得利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是在向县委政府报告时却做了手脚:一是瞒报死亡人数,称只有二人死亡,一人受伤,他明白较大安全事故的死亡人数为39人,只是被认定为非等级事故,一切在县里面解决;二是缓报,也就是伪造现场,一切都掩盖就绪了才打电话报告,企图蒙混过关。更令人发指的是,为逃避法律的严厉制裁,减少抚恤金的支付,心狠手辣的安得利铤而走险,竟指使打手残忍地将重伤者掩埋灭迹。
不想还是惹来了省事故调查小组,看来还是有人给他上眼药,幸好马三贵早已打点好了,又有常务副县长刘尔贵相陪,调查组组长和刘尔贵几乎是按他所说的下的结论。调查组长之所以如此,大抵是马三贵给了不少好处,马跟大老板杨雄的关系非同一般;刘尔贵之所以这样卖力,原因是多方面的:若动真格的,把事故查个水落石出,定性为较大事故或重大事故,安得利要掉脑袋,而他至少要掉乌纱帽,因为他是主管安全生产的副县长。还会影响到书记县长的乌纱帽,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其一。其二,鸿发煤矿是本县的利税大户,如果因发生矿难而被查封,县财政的收入就要少一大块,全县“吃皇粮”的大小官员的奖金、福利就难以为继如果出现这种局面,他刘副县长怎么向书记和县长交代其三,他和各个常委在鸿发煤矿投有暗资入暗股,每年按马老板的说法,就是给各位领导发福利分红。如果鸿发煤矿出了大麻烦,他们的利益受损不说,甚至可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唯一让他有点不放心的是县长吴韧,他不接受鸿发煤矿的股份,但在这件事上,他是放任刘尔贵全权处理,很少过问,说的话也都只是原则性的场面话。
一切运筹得当,可偏偏出了个不知死活的小秘书区志光。安得利的罪证就掩藏在荒草沟里,因此,当听说区志光要到荒草沟里会见同学时,他着实吃惊不小,但又不便阻止,当即就起了歹心:置区志光于死地安得利把区志光送上出租车后,就打电话通知他豢养的杀手:制造一起车祸,务必使出租车车毁人亡;为防备区志光在车祸中侥幸逃生,他还刻意让出租车加足了汽油。那个杀手是开大卡车的,会车时他猛打一把方向盘,大卡车车尾一摆,便将出租车扫下了山谷。出租车坠谷后爆炸燃料,车上两人当场丧命,而且都烧得面目全非。车祸发生与区志光岔路口下车,仅仅相差20分钟
杀手得手后,当即打电话向安得利报告了情况。安得利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里,让杀手司机主动向交警报案,接受调查。而杀手担心被交警看出破绽,说安得利面子大,到现场与交警交涉一番稳妥一些。
安得利因此才“失陪”的。而意外躲过一劫的区志光完全被蒙在鼓里,当然被蒙在鼓里的还有刘副县长。
下午刘尔贵跟调查组回来前,安得利已经将车祸现场摆平了:交警认为这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出租车负主要责任。安得利正在盘算送调查组回县城和应付区志光失踪事件时,区志光却自己回来了,安得利的脑袋当时就大了:区志光怎么没死他故作镇静,悄悄地给马三贵打了个电话,遭到了他的一顿臭骂,让他相机行事。
话说鸿发煤矿出事时,马三贵没少费心思,可偏偏钻出个区志光,安得利又将事情办砸了。马三贵带着贴心保镖兼首席秘书黑炮正在“喜登来”大酒店宴请客人,手机一响,他一看是安得利的号码。
“各位,不好意思,接过电话”他举着手机进了休息间,黑炮立即跟了去,真是无巧不成书,当马三贵从里面走出来时,县长吴韧也从后面转了出来,“喜登来”的休息室宽大明亮,却分成二排,是间用材料隔开,两边都开有窗户,放有沙发茶几,“黑炮”只管警戒一边
一看到吴韧,马三贵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但瞬间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