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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路费和一系列检查费。他说我是他的命,我活不成他也不活了。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专门派他来还我的债,就在我一直找不到,深深陷于绝境的时候,医生惊喜地告诉我说,李爱国的肾跟我的完全相配医生说,这是奇迹他们说,你老公就是为你而生当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他称为我老公的时候,我哭得一塌糊涂。妈,李爱国对我是真的好。
也许你会问,我病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你。其中的原因我想你是知道的。他也没有告诉他的父母,他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还以为他在上大学。而且,他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个尿毒症患者。
妈妈,我想你是爱女儿的,你一定也特别特别担心女儿的身体,当然,我也是特别特别爱你们的。可是今天,女儿要再一次让你伤心了。我已经再次爱上了李爱国,而且决定今生今世就是要饭,也要跟着他。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坚决不用他的肾,直到死去
你的不孝女儿,小鹃。
泪水浸湿了信纸。汪小龙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妹妹在生死关头抛出这样一道只有唯一选择的选择题。遭遇逼宫的妈妈会怎样解答这道题呢
回山南省的军用物资车是三天后才从兵团出发的。出发那天,马跃赶来送他们,他除了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外,还为初来云疆的汪小凤准备了一大盒红景天口服液,说是防治高原反应。
车要开了,马跃特意来到汪小凤身边握住她的手,“汪同志,欢迎你再来云疆我们大家等着你哦”对于马跃来说,这也许只是最为普通的常用送别语,可是对于汪小凤,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话,她的心竟有些感动,一种知心知己的温暖的感动。
漫长的旅程开始了,几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卡车的帆布篷里。因为汪小鹃患病的事,一个个显得焦虑不安。倒是何秀显得轻松一些。她不是不急,但她知道,就是急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回去呀她时不时地挑出一些有趣的话题,使沉闷的旅途有了一点乐趣
“哎,小龙,你还记得我初到云疆时的情景吗那天晚上你把我带到地窝子里,还没说上一会儿话,我就出不去了。小凤,小李子,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李爱国露出一脸的坏笑,“小龙哥不让你走呗或者,你根本就舍不得走那个地窝子人迹罕至,多温暖呀嘿嘿”
何秀的脸红了,捡起车上的小石子扔了过去,“小李子,你净会瞎猜”
“叫我说呀,一定是你同宿舍的人故意恶作剧,把你们反锁在屋里了”汪小凤说着,指了指何秀,“在我们当知青的时候,村里的杨二林和邻村的一个女孩子常常躲在保管室外的麦堆下谈恋爱。那时,何秀和我是保管员,也常常恶作剧般地将他俩锁在场院内,不是要谈恋爱吗我让你们谈个够。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那是保护他们。那个时候,你能大大方方地谈恋爱吗那是资本主义情调所以杨二林和那个姑娘结婚的时候特意向我和何秀敬了酒,千恩万谢的。嗨,现在想起来挺好玩的”
“哎呀,你们真能想象。告诉你们,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大雪封了门。不过,有一点你们肯定想不到,等我们拆了门板要出去的时候,竟从雪堆里蹦进两只兔子来。原来,它们也怕冷,要进屋避寒呢”
“哇,小兔子太可爱了”汪小凤感叹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起兔子,我倒想起代晴玉来,她最近又出了一本诗集,书名就是兔子的爱情。”
“哦兔子的爱情好怪的书名”何秀应道。提起“爱情”两个字,何秀一下想起一个问题这代晴玉是一九七一年跟汪小凤一年大学毕业的,年龄应该相当,细细算来,也快三十了,但不知道她跟那个医生男友的爱情结局,就问:“她结婚了吗”
“没有,像她们这类诗人呀,一个比一个怪,只恋爱不结婚。听说她男朋友为此还跟她闹过几次别扭,但她就是不松口。她说,要等我们当年的几个知青都找到懂爱的兔子时,搞个集体婚礼嗨不过等到那时,我跟她都老了”汪小凤感慨道。
车厢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是的,耽误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爱情,把他们最美好的年华扔在了那个被遗忘的角落。仿佛弹指瞬间,她们已经到了青春的尾巴
许久,汪小龙打破了车箱里的沉寂,“哎,何秀,你们曾经的知青点,我记得有个叫张小薇的民办女教师,她还在村里吗”
“早就没啦人家考上省师范大学啦”何秀说着,斜着眼看了一下李爱国。李爱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小李子,你怎么啦”汪小凤故意用话去激他。
“别打断人家的思绪嘛,他在想人家小薇的绣花鞋垫呢”何秀也开起了玩笑。
“你,你们”李爱国的脸更红了,“哪儿跟哪儿的事。我要有那胆,小鹃不撕吃了我才怪”
车到山南省钢铁厂家属院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跟军车师傅告别后几个年轻人跳下车,提着行李,拖着疲乏的腿脚往汪小龙家走。走着走着,他们扭头一看,没见了李爱国。汪小龙他们急了,丢下行李往回找。
忽然,他们看到一棵大树下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急急地跑过去一看,果真是李爱国,“小李子,你怎么睡这儿了”何秀把他摇醒,“你呀,把人急死了跑了也不说一声。”
“嗨,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能去哪儿呢”
“去我家呀”
“去你家你妈妈还不把我扫地出门我哪儿也不去我睡大街也不是一次两次,早习惯了。你们走吧,我要睡了”
“哼,小李子,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子汉呢,原来你是个胆小鬼我妹妹哭天抢地要跟你好,谁知,却找到你这个怂货”汪小凤用起了激将法。
何秀当然不能强求李爱国了,因为她自己还只是一个客人,就只好用话去激他,“小李子,你要是不起来,那我们走了,明天你自己去找刘阿姨和汪叔叔到时候,你若被赶出门就别怪我们了”
听何秀这么一说,李爱国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快到家属院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闪入李爱国的眼帘昏黄的路灯下,汪小鹃的妈妈和爸爸正等着他们。见到两位长辈,李爱国猛地来了个急刹车,站在了原地。
“怎么啦走哇”何秀加重了语气,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