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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房门,她就垮了。她苦苦地思念着她的国兴哥要是他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呀他一定会时时处处保护自己,一定不会允许别人动她一根发丝,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她想起读书时赵国兴对她的关爱,想起她生病时他对她的呵护他要是在身边,他一定会天天陪着自己,给自己喂饭,给自己擦药,逗自己开心,他一定会像大树那样让她依靠,给她荫凉
可是,国兴哥,你在哪儿呢
六月天孩儿脸,刚刚还是风和日丽,转眼工夫,便风起云涌,大雨倾盆。李爱国和何秀跟着社员们收了农具沿着山间小路往回跑。
忽然,山下跑来一个人,边跑边高声叫着“何秀”的名字。近前一着,是朱志刚。“何秀,王前进跑了他说他要到公社、到县里、到市里告你们”
何秀闻言,惊呆了,失魂落魄地呆立于雨中,雨水和泪水汇合在一起滂沱而下,山顶传来惊天动地的炸雷声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雨夜。何秀伏在桌上,望着时明时暗的油灯,她的心陷入了绝望。突然,门口传来心惊肉跳的敲门声
“何秀快开门王前进被人杀了”
何秀惊喜交加地打开了门,朱志刚抖抖雨伞进了屋。隔壁的李爱国也披衣靸鞋来到何秀的宿舍。两人吃惊地问:“什么王前进被杀了”
正在这时,知青屋前的竹林里又闪出一人大队书记张建华。他取下斗笠靠在屋角,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谁说王前进是被杀的那明显是被塌方的乱石砸死的嘛”
“张书记,不像是塌方呀,他的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绳子,应该是被勒死的”朱志刚描述着王前进的死状,疑惑地看着张建华。
“不,是塌方”张建华不容置疑地再次强调。说着,他从裤兜里取出一条结实的麻绳,“你们看,绳子在这儿,他的脖子上哪有什么绳子呢分明是被塌方的乱石砸死的嘛”
朱志刚一拍脑袋醒悟过来,“对对对,就是塌方砸死的哼这叫罪有应得”
李爱国有些担心,问:“谁发现的”
“是我”朱志刚应道,“夜里,我在军家坝水塘察看水情,正巡查着,突然听到黄家垭方向传来轰轰隆隆的塌方声,我就赶紧去看”
“你看到了什么”何秀问。
“那塌方可真大,斗大的石头滚了一地,泥石流把新开的那几亩地都堆满了。我打着手电赶紧往回走,这么大的灾情我要第一时间向张书记报告哇,可没走两步,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了,我起身一看,妈呀地上躺着一个人我用手电一照,哎呀,是王前进他的头被石头砸得变了型,脖子上还勒着一根绳子”说到这儿,朱志刚连忙纠正道:“哦,对了,脖子上没有绳子,什么都没有我就一路小跑来到张书记家,张书记又叫我赶紧到你们这儿来,就这些。”
“我去实地察看了,确是这样志刚,你赶紧组织民兵把人抬回来,我来想办法怎么处理快去”张建华对朱志刚说完,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朱志刚冲出小屋消失在雨雾中。
第三天下午,公社来人了,带着两个公安,两人都是二十来岁,一幅雷厉风行、精明能干的样子。
两位公安在队部对王前进的尸体进行了检查,又到塌方地进行了实地勘察,再分别找张建华和朱志刚了解情况。为了验证两位队干部反映情况的真实性,两位公安还走访了黄家垭周边的群众,走访了当晚参与搬运王前进尸体的几个村民。
通过调查,办案民警发现了几个疑点:其一,在距王前进遇难点一百五十多米的上游坡地找到了他的公文包,公文包为何跑到了上游是水冲的吗显然不可能,因为水不可能往高处流;其二,公文包里一无所有,王前进不可能拎个空包来回跑,那里面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不翼而飞其三,王前进的上衣掉了一颗扣子,而且很明显是被扯掉的,难道在他死前发生过撕扯打斗其四,王前进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绳索之类的作案工具。
办案民警不敢妄下断言,因为他们知道王前进的身份特别,如果下错了结论,就有可能给过风楼村的干部群众带来不可遏止的麻烦。
吃过晚饭,两位民警来到田野上,他们要借着散步,理理案子的头绪。
走着说着,他们已来到知青点旁的小木桥上。桥下怪石嶙峋,溪水“叮咚”,一个身着暗红方格上衣的女孩在河边洗着衣服,漂洗完毕,她站起身将衣服散开在胸前抖了抖,转身搭在溪崖边的灌木上。这时,其中一位民警的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那洗衣女孩怎么那么像他同院女孩呢“何秀是何秀吗”他试着叫了一声。
桥下那女孩抬头一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呀是国兴哥真是你吗”这女孩正是何秀,她放下衣服站起身,欣喜地看着桥上的公安哥哥,“国兴哥,是我,我是何秀”
“何秀,真是你”
“是的国兴哥,你咋来啦”她看着桥上,一脸笑容。
“今天局里派我们来查王前进的案子,真巧就遇到了你。哦,这位是我的同事,叫马跃。”赵国兴拍了拍身旁那位民警的肩介绍道。那位叫马跃的民警朝何秀挥挥,“嗨,你好”
何秀也朝桥上挥了挥手,“国兴哥,马警官,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上岸,等会儿到我们知青室坐坐”
那位叫马跃的警官看了看何秀又看了看赵国兴,嘿嘿一笑,“算啦算啦,你们他乡遇故知,我掺合什么你们聊吧”说罢转身要走,赵国兴一把拉住,“走什么这是我妹妹,喝杯茶再走”
那马跃又是嘿嘿一笑,“别逗啦,什么妹妹我还不知道”
赵国兴的脸红了,他想起自己曾对马跃讲过他跟何秀的故事,还给他看过何秀的照片。“好吧好吧,腿长在你身上,想走就走吧”
马跃一走,赵国兴就如孩子一般连蹦带跳地朝河下跑来。
“何秀”他唤着。
“国兴哥”她叫着。
赵国兴边跑边张开了双臂,何秀呢则害羞地低着头,她在急切地等着他的国兴哥,等着他火热的拥抱。她听到了自己“突突”的心跳声。
赵国兴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炙热的眼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扫描。她依然低着头,抑制不住的喜悦在她的眉梢飞扬。河滩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在“咚咚”作响。片刻后,他一把拥她入怀,“终于找到你了。”他喃喃地说。她依在他的怀里,红晕飞上了眉梢,就像小鸟飞进了温暖的爱巢
“何秀,真的是天意,让我又找到了你。”他松开手,盯着何秀的眼睛,“原来只是听说你下了乡,没想到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