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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的脚步声,沐焱转身看向她: “你来了”
几日不见,他竟憔悴至此,幕紫嫣心下有些怅然,微微颔首,说了句:“嗯”
沐焱不知蒹葭此刻处境如何,皇上下令不许自己甚至不许桑爷和卓云等人去探视,他不得已,不得不对她说道:“紫嫣,今日约你来此,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堂堂嫡皇子,居然沦落到去祈求一个臣女,是何种的悲哀与无可奈何。
幕紫嫣眉头轻蹙,心下却担心被自己猜中,目视着他,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沐焱目不转睛的看向她,说道:“蒹葭如今被关押在城外的地牢之中。我知道,这个地牢距离幕将军府邸不远,看守的人又多为幕将军的旧部,所以想请你替我走一趟,我不想她在里面的日子,过的太艰难”
果然是因为她。幕紫嫣心绪是复杂的,她该庆幸他并非绝情绝义之人吗,还是该伤心难过他已经心系她人呢。惆怅的看向他的双眸,说道:“事已至此,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做这些还有何意义”
确保蒹葭好好活着,只是第一步。要想救出她来,必须要有内应相助,沐焱目不转睛的回望向她,:“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幕紫嫣心下一惊,他的眼底如火般在燃烧,那是不顾一切的眼神,她怔怔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劫囚吧”
沐焱没有闪躲,就这么看着她,并不隐瞒。幕紫嫣见他居然沉默着未曾反驳,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你疯了,这可是死罪”
、抽丝剥茧查真相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沐焱凝视她的双眸,回道:“我知道这于你有些为难,若不是到了绝境,我也不会将你牵扯进来,不过你放心,我沐焱以嫡皇子的身份向你保证,绝不会让幕将军府遭受任何牵连”
幕紫嫣看着沐焱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些恍惚,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想明白,怎么会答应他冒这样的风险,陪他做此等疯狂的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沐焱感激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你帮我绘制一幅蒹葭在地牢里的方位图。在我们展开营救之前,我要她毫发无伤。”
这两件事对于幕紫嫣来说,倒是不难,只是地牢里不仅有重兵把手,还有很多机关,想要救人,难如登天,即便是有她的方位图,也不过是缩短些营救的时间罢了,并不能改变仍需付出的巨大代价,万一营救失败,手下人经受不住严刑逼供说出他是主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他如此决绝,幕紫嫣知道多劝终归无用,不管这一次他能否成事,在她的心里,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人,他果敢,他重情义,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六爷比想象中还要快的出现在了皇城,直到很久以后,沐焱再回想起,才猜想着或许,他一直都在。
桑爷将蒹葭的方位图和沐焱写给蒹葭的信一并交给了六爷,六爷只淡淡的道了句:“放心”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邪影山庄的势力果然名不虚传,当地牢里的看守们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关押蒹葭的牢房已空,只剩下松动的锁扣静静在嘲笑他们的无能。看守连滚带爬的上报,皇上龙颜大怒,命人秘密兵分几路前去缉拿,只是哪里还能寻得到半分踪迹。
不费一兵一卒的将人从地牢劫走,简直是皇朝从未有过的耻辱
来人回报了嫡皇子的动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是真的无辜,还是他当真小看了这个儿子
次日朝堂上,知情者无人敢碰皇上的逆鳞,愚蠢的站出来谈论。
下朝后,皇上将沐焱独自唤进了书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双眼:“是你做的”
沐焱疑惑的抬头:“父皇指的是什么”
皇上皱起眉头继续凝视着他:“劫囚的事,你不知情”
沐焱这几日一直萎靡不振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甚至有些兴奋的回道:“蒹葭被救出去了”随即对上皇上探究的神情后,慌忙低下了头。
皇上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当真与此事无干系细细思来,要想不动声色的调兵劫囚,恐怕沐焱也没有这个能耐。遂烦躁的打发他下去,而几日后,“蒹葭”如期被执行死刑,不过是为了挽留颜面,做给世人看的一出戏罢了,那便是后话了。
沐焱毕恭毕敬的行礼离开,直到出了御书房的门,才仰头看向晴空,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牟凄然的笑。雁过南飞,本该是祥兆,沐焱的眼底,却弥漫上一层血色,是时候反击了
春猎前都会封林,袭击沐焱的人能明目张胆驾马出现在队伍里,必定是皇子或重臣的部下,卓云去搜集了一份名单,有数十位之多。桑爷建议,他们先挨个寻机去各个部队查看,若是袭击者尚在,势必能被认出。若是已经被送离或被灭口,也不会没有蛛丝马迹。
于是沐焱以巡视军队统筹各方训练情况并依据兵将实力制定系统招兵计划为由,请示了皇上,皇上异常支持,还特意在朝堂上嘱咐各将领需积极配合。
接下来的时间,沐焱与卓云还有桑爷一道,出入于各个部队,一边如实的记录着查看的情况,一边留意着相关的兵力变化。
这日,幕将军心情大悦的回到幕将军府邸,与幕紫嫣一并用膳的时候,对沐焱赞不绝口的说道:“几月不见,嫡皇子居然有如此长进,此子日后,必大有作为。”
幕紫嫣见幕将军对沐焱如此赞赏,疑惑问道:“他是做了什么,让您这么夸他”
幕将军放下碗筷说道:“今日他来我部队里巡查,老张头你知道的,就是那个谁也不服的,跟新来的几个兵发生了冲突,新兵嘛,没见过世面,哪里认得嫡皇子,见了他也不行礼,还让他评理个对错,老张头这家伙也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点破,新兵就说,这对阵杀敌的本事,本就该刀剑底下见真招,那些花架子成不了事,老张头哪里肯服软,自然是说他们空有一身豪气,其实都是莽夫种种,你猜嫡皇子怎么着”
幕紫嫣哪里晓得,好奇的问道:“他不会真让他们打上一架吧”
幕将军摇了摇头,然后笑道:“嫡皇子说,既然谁都不服谁,那就干脆搞个比武竞技,分出个一二三四来,然后分单数双数各成一派,一来每个人都能在队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名在后的自知要勤加练习,排名在前的也要有所担当。这队一分,势力又相当,哪里还有说自己队里人不好的,硬是把两个人的矛盾,无形化解了,最后还分到了一个队里,一致对外的互夸起来,你说可乐不可乐”
幕紫嫣笑着回道:“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幕将军回道:“确实是,本将军回来的时候啊,还瞧见有几个排在后头的士兵,在偷偷练着呢”
见幕紫嫣不再说话,只专心的吃饭,幕将军说道:“这些日子,嫡皇子出入各个兵队,听说都大获赞赏,原本我还不信,以为不过是些虚张声势的把戏,今日一见,果真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似乎想到了更为要紧的话,幕将军放下碗筷,对幕紫嫣正色道:“若是日后皇上再提赐婚的事,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犯浑了”
幕紫嫣脑海里浮现出沐焱为了蒹葭请自己相助的样子,没有回话
桑爷将一块绘满了字画的锦布摊开在桌面,指向其中的几处对沐焱说道:“现在就剩下这几位皇子的亲卫兵阵营没有查看了,之前者那么配合,多少也与嫡皇子的身份有关,但是后面,恐怕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沐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足相残是他最不愿接受的事。
沐坤心里暗暗愤恨的喊来副将。明明平庸之极,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里笼络了这么多的人心。想来必然与桑爷和卓云的协助不无关系,他恨的牙根紧咬,外公为何如此偏心,将最好的都给了他,明明自己也是他的亲外孙不是吗,难道就因嫡庶之别,便注定了不管自己有多努力,有多优秀,也终究要趋于他之后
沐坤在副将的耳后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露出一抹狠毒的笑。
卓云悄悄的在沐焱耳旁说道:“有几个亲兵昨夜突然失踪”
沐焱问道:“昨夜”
桑爷摇了摇羽扇说道:“看来有些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沐焱问桑爷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