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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丝
秋尽身上有浓烈的酒香,苏陌被这味道熏的脑仁疼,走了几步便受不住想要推开他。
她的手刚到他的身上就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浊重的呼吸伴随着他眸底翻涌而来强烈的情欲,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遍体鳞伤,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很想吻上她看起来微微红润的唇瓣上。
可是,他的吻在她醒过来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再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在江家密室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最后的话也只是求他,求他哪怕只是碰一下她的手指,不带抗拒,真心实意的哪怕,是可怜她。
可那时候,他不想牵扯进无谓的私人感情里,他没有给她丝毫的念想,叫她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人世。
他怎么会知道,从他丢下一切,发疯似的从长安赶到临安时开始,他的一颗心早就随着她的呼吸沉浮。
她的死带来的伤痛并不是突然的,而是伴随着无止尽的大雪,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内心。
他抱着没有温度的她,浅薄的唇吻遍她的全身,可是,她活着的时候求他的一个吻,哪怕没有温度,现在给了又有什么意义。
她最后笑着给了他一颗泪,一颗无尽遗憾的眼泪。
她走之后,他活的像一个行尸走肉。
逆魂之术进行了三个月,终于,人醒了,可心却远了。
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了。
他恐慌,甚至无助,他已经消受了她太多的好。
他克制着自己,把人推倒在墙边,发疯似的吻她,拼了命的侵占她的口腔,直到最后,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
人软绵绵的倒了,他抱着她,走过一路风雪。
下了一夜的大雪,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外头银装素裹,洁白一片。
苏陌已经能蹦蹦跳跳的起来了,秋尽把兴高采烈的想要堆雪人的她又拖回了屋子里,仔仔细细的给她换了药,又听洛无言确认伤口愈合的不再碍事之后,便允许她跑出去玩。
苏陌因为右手断的彻底行动不便,气呼呼的指使洛无言滚雪球,丝毫没有注意到往厨房方向去的秋尽。
洛无言滚雪球滚的气喘吁吁,苏陌捧着热茶鄙视他:“好歹是个男人,怎么才滚这么点雪球就累成这样”
洛无言一听“这么点”这三个字,本就累的上气接不接下气的他当即气不打一出来,“这么点五个雪人,五百来个大雪球,你说这么点”
苏陌不领情,“得了得了,瞧你细胳膊细腿的样就知道了。”
洛无言从身边百十个拳头大的雪团里捡起一个冲苏陌扔过去,气的嚷嚷道:“我是大夫,又不是他们那样杀人的,我容易吗我”
雪球飞过,苏陌灵活一躲,于是这个不长眼的雪球在秋尽一张魅惑的脸上分崩离析了。
雪球被碎尸万段了,洛无言也生无可恋了。
今天的日头不错,只是清晨的太阳依旧很给力的散发着温热,苏陌从秋尽端过来的托盘里揭开盖子,见里头是香喷喷的肉粥,高兴的笑了起来,她兴高采烈的舀起一勺,顺便夸了夸他家厨子,“你家厨子真给力,手艺好的没话说,这粥的味道啊,我跟你说”
一口粥下嘴,她的话止住了,粥也吐出来了。
“这不是你家厨子做的”她把勺子放回去,“昨天晚上那个厨子呢”
“昨晚”
“嗯。”她擦了擦嘴巴,也不管秋尽是如何心伤,继续说道:“你把这几天做菜的厨子解雇了吧,做菜也太难吃了,也就昨晚那个肉羹让我觉得,肉还是美味的。”
“原来你不喜欢。” 他低声的叹气,并不多说什么,只收好了碗筷,推了门离开了。
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苏陌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洛无言在一旁瞧得那是汗涔涔的,一直到听不见秋尽的脚步声,他才悄悄的拉了她的袖子,“这几天,都是秋尽亲自下厨做给你吃的。”
“哦。”苏陌听了,感慨他做菜实在难吃。
洛无言被她这声“哦”惊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你就哦”
“不然呢”她丝毫没有察觉不妥,“他做的菜你也吃了,确实不好吃嘛。”
“可,至少心意珍贵。”
苏陌像个顽皮的孩子,硬跟着洛无言对着干,“那我不要珍贵的心意,我想吃好吃的。”
洛无言哑然,听着她继续说道:“心意这种事,还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奉献的人自己也知道,对方不领情,那就只能自己感动自己了。”她顿了顿,朝他挑了挑眉毛:“不过,要是你现在去找那厨子再做一碗肉羹来,我会很感谢你的。”
洛无言虚眯着眼睛,试探道:“真的”
苏陌正了正脸色,“我骗你干什么”
他像得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承诺似的,忙爬起来,用力一点头:“那成”
于是,她走后,苏陌老老实实的在房里等的都打起瞌睡了,粥还是没来。
许是肉粥难熬她如是安慰自己。
她趴在桌子上,一直到被冻醒的时候才发现,炉子里的炭灭了许久,而且没有人来更换。
云彩那小丫头被吓得半夜不敢出来了
她搓了搓双臂,又从床边拿起林清绝的白色棉衣套了进去,松松垮垮的落在身上,不过还算暖和。
到了后半夜,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了,她张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角落处昏暗的油灯一闪一闪,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安静、死寂、不正常
即便这里的主人喜欢清雅,可这么大个家业,不可能没有人巡视。
苏陌站在院中,被大雪染白了头发。
后背迅速升起一股寒意,本能的感到危险,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回房,却在将回未回之际,被一柄冰冷的利刃划过脖颈。
冷兵器带了叫人心慌的触感,温热的血迹丝丝溢下,在冰雪中无法独善其身。
“苏陌,你好大的胆子。”
“是你胆子比较大。”她微微侧首,看到了身边将全身笼罩在一片乌黑之下的男人,“你是谁”
那人的目光触及她染血的白色梅花衣领,眸色一沉,随即收回了剑,“主人让你办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吗”
“什么事情”
他以为她装傻,却也无可奈何,冒这么大的风险夜探夕决楼,不过是为了见她一面,确认她好不好。
“已经七年了,主人不想等了,他要你立即动手。”他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好相劝道:“七年了,你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你当知道违背主人的命令,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死”苏陌冷冷一笑:“我已经死了,现在,没人有权力再命令我。”
他沉默着,长袍掩映下的一双眼睛,紧紧的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