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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抬起眼睛来直视着叶莘,心里是有些激动的:终于,她终于能为她做一些事情,就算不能完全弥补,但起码做出努力,缓解她的病痛。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到底是真的想治好她,还是单纯的想通过这件事情来缓解自己的愧疚。
叶莘扭过脸来,看向她的眼神平静中带着深深的笑意,米罗看着她轻轻的摇摇头:“没有想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不需要做什么修复了。好像已经习惯了吧。现在我已经不跳舞了,腰椎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活。现在有新的爱好,有满意的工作,还有家人这样,就挺好。”
不用米罗垂下头来,两侧的发丝散落下来,将她的脸埋在阴影里。她放弃美术,义无反顾地进了医学系,起初对医学几乎一窍不通的她,像个白痴一样懵懂的听老师讲些莫名其妙的专业术语,疯狂的课后补习,在图书馆的时间占了她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
时间并没有让她爱上医学,但在医学上的小成绩却让她无比开心,因为她觉得她离她的目标更近了一步。甚至不惜用婚姻来换取一本对所有爱医学的人很重要,却对她并没有多重要的笔记,就因为她听说那本笔记里记载了很多人体骨骼修复手术的精要。
她本以为,今天,这一切终于就要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一个她坚持了五年的答案
可现在,整整五年的努力、成果、付出和理由,就只换来一句“从没有想过也并不需要”。
那,那她发疯一样争取来的东西,是为了什么这些,又算是什么
米罗的眼睛瞪的很大,有些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形,这跟她想象了五年的场景截然不同。她曾以为再次见面,她会帮她修复好伤处,她可以继续跳舞,这几乎成为了她坚持这么久的愿望。然而突然之间,她终于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却又好像给了她迎头一记重击。
突然觉得,这五年来,她做的全都是无用功,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她想要细细去追寻过去的五年,想捕捉到哪怕一丁点真实,结果却发现只剩一片空白,五年来,原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守着一个不存在的目标,埋头苦进,最后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只是她脑海里的一个影子。影子散了的时候,之前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叶莘带着叶菀离开的时候,米罗并没有听见她说的再见。太阳穴愈发的痛,就好像要炸掉一样,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口干舌燥,心脏的不规律脉动,牵扯着她的整个胸口都憋闷异常,胃部的痉挛让她几乎要吐出来
“喂欧莱。米罗”叶莘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软软地靠在椅子里,颓然阴郁的人,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叶菀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瑟缩成一团黑影的米罗,又看了看旁边满脸猜测的叶莘,眼角微微弯下。
他不知道叶莘到底有没有猜到米罗的身份,但他相信不管猜到还是猜不到,事情总有它发展的方向。
、骗婚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想着要加快速度完结,然后开个古言坑的然而我似乎又撞进了卡文的死胡同。我亲爱的宝宝们,你们等我
白色的羽绒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了浅色薄毛衣的人垮着肩膀坐在椅子上,院里的积雪厚度已经有一公分,她的矮靴毫不顾忌的踩在雪里,表情有些呆滞地盯着面前架好的画板,五指轻轻握着铅笔细细地在白纸上描出轮廓。
当欧莱三个人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起小雪,米罗仍然坐在院子里,任由雪花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也任由雪花沾湿她的画纸,捏着铅笔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无力地落下来,搁在膝盖上。
他能看到她因为叹了口气而呼出的哈气,吐向画纸又被风吹回来
“米”绷紧的下巴和微蹙的眉尖让她看起来很不耐烦,欧莱沉吟了片刻,开口叫她名字的时候,声音小小的,有点安慰又有些迟疑。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听到欧莱声音的那一刻,米罗的心情有少许的平静,睫毛狠狠一顿,眉尖和唇线都轻轻舒展开,扭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表情不似之前那么自然,却也比刚刚多了些笑意:“哦。”
欧莱眼神一晃,抿紧了唇走过去,她的眼睛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而慢慢抬起来,直到他已经站在她的旁边,她已经完全是在仰头看他了。
冬天的天空就是这样,虽然飘飘摇摇的下着小雪,但天空依旧清晰明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地面上的积雪倒映的原因。
欧莱的个子很高,像天神一样站在高远的天空下,俯视着她。米罗抬着下巴看上去,不知道是被这个人身上的明星光辉还是被清明的天空刺到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就要抬起手去挡
五指被轻轻分开,属于另一个人的手指挤进指缝间,米罗愣愣地看着在她眼前十指交叉的双手,好久好久都没有转移开眼睛,直到欧莱握着她的手缓缓的在她身边蹲下来。
米罗的眼睛也随着他蹲下的动作慢慢转动,即使是蹲着,他仍然与她平视。他用那双隐约含笑的琥珀色眸子看着她,白皙的肌肤看上去手感应该不错,她很想摸摸他的脸,可那只手仍被他握在手心
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6岁的大男孩,是她交往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男朋友。或许就像莫升语和宿皎皎说的那样,爱情就是感性,把一个清醒的单身狗搅和的稀里糊涂,看不清该看清的东西。米罗算是爱情里一个理性的人,她的迷糊只持续到今天。
她刚刚经历的一场洗礼,将之前五年的努力全都洗干净。她为叶莘的乐观感到高兴,可五年来的激情和冲动也终于得到冷却,五年来,她在今天才开始真正静下来思考一个问题做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在她盯着他的脸,眼圈慢慢变红的过程中,欧莱已经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握着她冰冷的手塞进口袋:“你画的”
“嗯。”米罗也转头去看白色画纸上的铅笔轮廓。
“画的很好。”欧莱的嘴角轻轻勾起,噙着笑意,他的皮肤真的很白,比一些白种人还要白,不知道是被冬天的风吹到还是因为刚刚大步走过来,他的脸颊镀上了一层粉红,看起来年轻又纯良。
米罗依旧盯着画纸,但对于欧莱发自内心的称赞,她丝毫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苦涩,只随意地应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