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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到某处地方,看着燕安将长钉钉住他的琵琶骨,看着他被带刺的鞭子抽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没人知道她心里比他更痛,她爱他啊可是不能爱。她最终阻止了燕安,将宋何留在原地,反正他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何其讽刺,燕安坚持要这孩子。一年后她离开了这个旧地,一个人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她记得她答应过宋何的,也算是守了誓。
燕安强留不住也没勉强。
回忆停留在这里,司画似乎回过神来,嘴角已经渗出血丝,她其实已经想好了,想好了这次若两人还能活着一起下这临江峰,所有的往事便一笔勾销的,该报的仇,已经够了不是吗只可惜,天意如此,意识渐渐远去,她闭上眼那双似乎还有点依恋的眼。
、槐花落尽
风声呼啸,宋何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将剑抽了出来,单手拢住了司画后仰的身子,他还存什么幻想呢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怀中滑落,在地上摔成片片晶莹。并蒂莲瓣瓣凋落,宋何的动作凝固了,他双眼微微发红:“你骗我”
这块玉佩,你一直随身放着对不对
“为什么”
“我跟你说,你要是骗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起码得好几顿饭”跟着温瑾一起上来的白茶看到眼前的一幕哑巴了。
女子白衣染血,青丝凌乱,宋何抱着她不知道喃喃着什么。
温瑾看了眼噤声的白茶,缓缓的拔剑。白茶拦在温瑾前面:“等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不时教她处事,还管她食宿的会是冷漠残忍的人。
温瑾拔剑的速度不减。
“是我。”
沙哑的声音从白茶背后传来。她惊讶的看着低着头看不出情绪的宋何。
“到现在,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我到底做的对,还是不对。”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在醉花荫品茶,哪知那不经意间的一瞥目光就定住了,高大的槐树下美人如玉,顾盼生辉,嘴角上扬的模样都要逊上三分。连见惯了佳丽的他也暗自赞叹,可也仅是欣赏而已。
她应该也是醉花荫的常客,虽然以前没见过她,不过,醉花荫那么大,以前没见过很平常,一个人如果总是偶遇,见的多了自然目光就对她多投了几分。燕安这个人,说好他又有点偏执狭隘,说他不好可有时又挺侠义,他打趣他白扇的时候应该是故意的,蚕丝扇并不止是一把扇,鲜少有人知道它还是柄暗器。白扇金针,在部分人眼里不是秘密,恰好燕安就是一个,他的捉弄令他有点骑虎难下,只好打着哈哈混过去。
她过来要求题画的时候心里并非是高兴的,然而当他看到扇面上栩栩如生的自己时,很诧异,这是个灵慧的女孩。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他喜欢与她亲近,可是她总有一股淡淡的哀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想照顾她,安抚她不经意间紧锁的眉。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他愿意等她告诉他的一天。
她真的很笨,练剑练了那么久,还会时不时的犯糊涂,差点被她刺中,可也很开心,这样就有理由主动贴着她,手把手的教了,他喜欢她发间的清香。
后娘的死其实他是有点难过的,虽然她待他并不好,可是,自从娘改嫁后他真的渴望一个母亲,哪怕待他再不好,爹去的早,他知道爹并不爱母亲,因为并不能给他所爱的姑娘一个正式的名分,他才把玉佩传给了他。
他郑重的将玉佩给了司画,仿佛这样就能套牢她。
后来,他知道了后娘的死因真相,可是并没有告诉司画,他爱她太深,已经不想再失去她。他开始隐约觉得司画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可他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
风云排位赛快开始了,江湖也不平静,不时有暗杀发生。柯桐派算是每个江湖人的梦想,而风云榜前十,都有进柯桐派的资格,柯桐离王都远,隐隐呈分庭抗礼之势,分封的土地中,柯桐势力最大,这几年众多武林高手被招揽,柯桐城又编了军队,所以,朝廷那边也不太平,他想和司画安稳的长厢厮守,就不得不等江湖略微平静,至少也要等排位赛之后。
司画背叛他,跟燕安在一起后,他恨不得杀了燕安,他跑过去找燕安打了一架,燕安告诉他司画根本就不爱他之后,他茫然了,他不得不直面一个他不愿去深思的问题,司画跟他在一起很少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仅有的几次也是心事重重。可他不信,若不是因为喜欢他,司画为什么能跟他在一起那么久
那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她只是想学到你武功而已,如今我武功比你高,她自然是更投向我。燕安残忍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么多武功高的人
可只有你才会这么蠢啊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倾囊相授。燕安说这话的神情很冷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他万念俱灰,变得消沉。
司画约他出去的时候他还抱有希望,可最终却被锁住了琵琶骨,他不想反抗,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心抽打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很痛,可比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他看着一旁冷眼旁观的司画,绝望了。若还有命,他定然杀了她
也许是命不该绝,他被人所救,五年,他重拾了被废的武功。
云泽找不到她的踪影,他开始痛恨红杏出墙的女人,索性将他当初的死状如法炮制,将城中有这类行径的人虐杀。
再次见到她之后,杀她的想法淡了很多,也许真如司画所言,他爱她,已经连尊严都舍弃了。
白茶怔怔的听完了这个故事。
“可是,我不明白,她明明也是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宋何微红着眼眶低吼道。白茶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玉佩,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涉世未深,可以说是从这两个月才开始,这样的故事她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哀伤。
“因为,如果你还记得你曾杀过一个叫做司穆的官吏,你就会明白,那是她爹。”燕安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秦少则也尾随其后,看样子是都知道了什么。燕安一路跟着温瑾,没想到白茶能拖这么久。到底还是来迟了,他看着血泊中的司画,你再也不会郁郁不乐了吧。
宋何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