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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吧。”陆洁瑶脸泛喜色道:“那咱们这就走吧”陆洁瑶相伴而行最高兴的不是拭泪,更不是傅彻,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松,他自己也道不明为什么看着陆洁瑶有种离奇的喜意,每当陆洁瑶经意或不经意看他一眼,他的心便有如鹿撞,似欲从胸腔跳出来,这种感觉他亦曾有过,以前每当他见到心爱的姑娘也就是后来的妻子时心总会扑扑猛跳,这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念及妻子新丧自己却对其她女子想入非非,他深自愧疚,可恁是控制不住对陆洁瑶的遥想,也许这便是情难自禁。
四日后,四人到达长安。长安戒备森严,入城丛丛盘查。傅彻当日大闹吕布府,救出刘关张三兄弟,已公然开罪了董卓吕布,长安是他们的地盘,为了少惹是非,化名秦孝,意为其母秦嫣的孝子,易容成一个须发皆白的七旬老翁,以避人耳目。拭泪、陆洁瑶和沈松则以本来面目示人,他们装成傅彻的弟子。傅彻易容术得赵柄真传,巧夺天工,很轻易就通过了守城兵的盘问。
午时,四人行到一酒家。刚到门口,傅彻便呆住了。他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一匹马汗血宝马他送给萧菲儿的那匹汗血宝马,睹物思人,物在眼前,人还会远吗一别半载有余,伊人可安好他的心忽然成了一片乱絮,萧菲儿是否就在这酒家里,她怎么会从蜀中来到长安呢她是否怨罪自己不辞而别,是否在她父亲的安排下另结新欢是否已经把他傅彻这个人彻底望了
他浑身乏力,不敢踏进酒家,生怕一踏进去,所有的梦都会破碎,现实太残酷,他没勇气面对,他想逃避,逃得越远越好。拭泪、陆洁瑶和沈松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拭泪碰了碰他手臂。傅彻如梦方醒,缓步跨过酒家门槛,这一刻他确实如同一个垂暮老人,路也走不动。沈松忙上前搀扶着他。酒家楼下已人满为患,他没见到萧菲儿的倩影,心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失落万分。
沈松扶着他慢慢上了二楼,拭泪和陆洁瑶尾随其后。他蹒跚而行,几十级台阶仿佛是条漫无尽头甬道,一走即是永远。终于踏上最后一级楼梯,二楼的情状已尽收眼底。一见之下他彻底呆住了,这里有太多熟悉的人了。不止萧菲儿赫然在列,梁絮也在,除此之外还有黄致崇、湘蓉、赵云、李泽进、司马尚、吴剑鸣、孙志良及琴儿等。
萧菲儿的位置靠窗,身边伴着湘蓉和琴儿,黄致崇衡剑鸣等人则坐在隔座。萧菲儿目望窗外,小手抚弄着遥思剑,愣愣出神,玉容,似有万千心事难寄。傅彻看了一眼,心堕了,提气便要过去相认。可一转眼,他又见到梁絮落寞的身影。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傅彻宁可自己伤透痛绝,也不愿意看到梁絮有何不开心。梁絮是和赵云一块的,可赵云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他眼眶发黑,形容憔悴,只顾举酒烂饮买醉。替她斟酒的是秘教火部护法钱大娘的女儿秀儿,想是秀儿对赵云一往情深、痴心不改。
傅彻提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梁絮和萧菲儿他不能同时相认,也不能只认一人,他缩回了脚就近坐到一案边。楼上有不少人傅彻并不认识,有老有少,其中有两个奇装怪服的妇人最惹人注意。当然再怎么显眼,也比不上梁絮和萧菲儿,她们是谪落人间的仙子,是俯视世界的神女。那两妇人满头珠翠,衣着做工讲究,色彩斑斓,不像中原妇女打扮。她们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体态互异,一肥一瘦,无论胖瘦,五官皆很精巧,笑起来时媚态横生。
然而她们绝非卖弄风情的异域女子,因为她们手上都拿着一根软鞭,软鞭纯黑,不知是何材料制成,鞭长七尺有余。此刻两人四只眼珠正瞄上一虬髯汉子,那汉子满头满脸胡须,看不出多大年纪。他一边小酌,一边注视两妇人一举一动。傅彻四人上楼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当然众人关注的不是傅彻这个走路不稳的糟老头,而是他身后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梁絮和萧菲儿心事重重,没兴致理会外人的琐事。
一个衰朽老儿带着一少年和两少女,有几个酒客借着酒意,言语间不知不觉不清不楚起来。傅彻心不在焉,只愿息事宁人,拭泪可受不住,提剑便要去割下一酒客的舌头。那酒客不晓得她的厉害,剑架脖子犹不知悔改,仍旧不三不四说个不停。拭泪手一用力,剑刃已在那人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液顺流下落。恰时只听“乒”一声,一小石块破空而至,正正击中拭泪佩剑。拭泪虎口一疼,佩剑把持不住,已被击飞而去。“好狠毒的女娃子,酒醉胡说几句就要人命,这还了得。”一英伟中年从楼梯快步而上,声到人到,刚好接住击飞下落的佩剑,同时伸指封住那酒客脖子穴道,帮他止住血。这一系列动作一气浑成,先声夺人。虬髯汉子喷了一口酒,高声笑道:“杨重道呀,假仁假义假成这样,亏你有脸出来现眼。”
第四十四章 伫倚斜栏风满袖 缠绵方寸泪沾巾1
那中年杨重道浑若未闻,管自己端详着手中佩剑,却不交还拭泪。那两妇人见中年一来,立即站到他两旁。杨重道瞥了瞥那虬髯汉子,问两妇人道:“他在这多久了”两妇人未答,虬髯汉子先道:“咱们是师兄弟,有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何必舍近求远问外人”杨重道没搭理他,只听两妇人答话,胖妇人道:“他来这快一个时辰了,我们一直守在这。”杨重道这才转头对那虬髯汉子道:“刘重恩,我只问你,那物事到底在哪。说出来咱们师兄弟好来好去,不说,那只好撕破脸皮了。”虬髯汉子刘重恩猛灌两口酒,哈哈大笑道:“你向来没脸没皮,我上哪去撕好呢”杨重道神色一紧道:“这里人多,咱们到外面去说。”刘重恩道:“就你做贼心虚、鬼鬼祟祟,我素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
杨重道厉色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他手一摆,两妇人双鞭应时出击,一上一下分袭刘重恩。刘重恩神情凝重,不敢掉以轻心,他手指轻弹,两个酒盅弹射向两妇人。他指力似不弱杨重道方才弹击石子的力道,酒盅破风而去,呼呼作响。两妇人长鞭钩回,迎击酒盅。两相撞击,两妇人各退一步,酒盅则偏了方向,直往窗外飞。
酒盅去势劲猛,萧菲儿就坐在窗边,傅彻担心伤到她,暗施一股劲道,半途截下。他这一出手隐蔽非常,别说远处的人,就算身边的沈松也没发觉。而酒盅中途掉落却是人人亲眼见到的,杨重道和刘重恩俱是一凛。李泽进向来性子急,想及双方差些误伤萧菲儿,不由冒火,拍案叫道:“他娘的,你们有没长眼,打架到外面去。”刘重恩哼了哼道:“哪冒出来的无知小辈,敢跟你爷爷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