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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四处寻了,指了北角屋顶道:“阁老,这儿出现了一个洞。”
众人上前查看,见的描金横梁上方一个斗大的洞口,正呼呼的往内灌着寒风。四周浸湿,腐木碎瓦落在墙角不显眼处,严然一副年久失修形成的缺损。
严士贾眼神一寒,瞟向身后的吕尚书:“你们工部近来很闲啊”吕其老脸一红,讪讪道:“每月例查都是好好的,这几日也无人来报”
正说着,忽有人来禀:“许阁老和其它几位大人说这儿寒冷,便去了落凤阁,还请严阁老和诸位大人一同过去。”
严士贾眉毛拧成了一堆,沉声问道:“谁提要去落凤阁的”来人想了想,回道:“应是户部王尚书。”
“落凤阁”严士贾似无意瞟向墙角,暗处仿佛有一双眼睛,轻轻的眨了眨。
他扳起面孔:“哼,他们到是会反客为主。落凤阁就落凤阁吧,总比这个漏风的地儿强。”
走出武英殿时,他忽然侧身,在吕其耳边道:“你们明明就报了,可惜户部不批银子,导致武英殿年久失修,严重影响内阁议事,可懂”
“这”吕其一呆。
赤王陈昊领着三百个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从午门一路步行至乾坤宫,路上整整耗去了半个时辰,待他到达时,谁都没有发现,他身后三百之数只剩下了五十人。
乾坤宫位于云泽山的至高点,主体恢宏,左右暖阁相称,四周偏殿围侍,是帝王朝见批奏之所。
此刻,陈岄立于龙椅正下方,峨冠博带,如兰芝玉树,见陈昊信步行来,眼中的寒冰闪过,又换上了一副略带欣喜的温润面孔。
他不同于陈岚,由衷不喜装腔作势,但自从素言离开之后,为了最后能手掌大权,也不得不同身周之人虚与委蛇。
逆境逼人,由不得任性。
陈昊脸色暗藏阴狠,手持呈文信步而来,他迎了上去。
“大哥,你回来了。”一丝浅笑在嘴边晕开。
“二弟这个监国之职做的可还顺利”陈昊笑的尤其道貌岸然,眼神冷冷的望着束带整齐,温润如玉的他,心中却是十二分的讨厌和碍眼。
陈岄微笑:“还好,多亏大哥平定内乱,还未影响到朝局,不然的话”他话未说完,脸色蓦然一阵发白,幸好及时伸手搭住了栏杆,不然这一跤跌的甚为狼狈。
好大的药劲
陈昊将一切看在眼里,假惺惺过去搀住,“顺便”扣住了他手腕处的神门和内关。
真气顺着筋络涌入,所到之处皆尽堵塞,膻中郁结,气海空虚,内息混乱如斯。
“呀二弟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医院那些大夫都干什么去了,居然没有给二弟整治整治”他佯怒惊讶,表情动作有模有样。
陈岄不动声色的抽开手,淡淡:“没事,今日大哥回朝,诸多事情要处理,昨晚没睡好,头有点发晕罢了。”
陈昊斜眼睨他,忽指向垂首一旁的太监娄娄道:“你说,二弟他平日身体如何,是否只是今天才这样苍白无力”
乾坤宫当差的一直是金全,至从陛下病重卧床后,他日夜陪伴,便把这重要差事交给了徒弟娄娄。
娄娄远没有金全那般八面通透,乃是个呆刻之人,眼见四只眼睛忽忽瞅了过来,不知如何作答。筹措不定时,忽见陈岄偷偷使了眼风,于是结结巴巴道:“有没有,今日才如此的,白王殿下的身体向来很好。”
“哼”陈昊两步跨去,忽揪住他的衣襟扯个趔趄,沉声:“你可知说假话是什么代价二弟身负重职,身体上若有个什么闪失,当唯你是问”
娄娄一听,脸上蓦然失色,急急伏下身子:“赤王殿下,奴才记错了,好像好像白王殿下上次来,也是气色不太好,。”
“唉。”陈岄轻叹出一口气。
这就对了,万劫散的毒慢慢发作起来,定是这个样子,再配上玲珑香,便无回天余地。陈昊嘴角微微上扬,脸色愈发阴狠。
在华岭堵截苏素言一行人之后,陈辰居然还能安然回宫,说明苏素言未必就中毒身亡了,但她之后便音信全无,无从查起嘿嘿,多半是那好个妹妹在中间动了些手脚吧。
哼哼,真是个用错了情的好棋子,事后可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且不谈素言生死,能让你陈岄死在这相同的毒药下,也不失为一种怜悯。
“病了就病了,有何可瞒的,还怕我谋了你的职不成”陈昊哈哈大笑,“对了,差点忘了办正事。”
他递出呈文:“这是丽城一役封赏名单,还需你盖过大印才得执行,看看吧。”知陈岄中毒之后,他的语气也变的不那么客气和委婉。
陈岄定了定,拉开折子,忽一阵甜腻香气扑面而来,指尖轻抖,手中呈文险些落到地上。
“二弟,可别累倒了。”陈昊遥遥指了高位处,眯起眼睛,笑问,“要不上去坐坐,休息一会”
陈岄额间淌出了细汗:“大哥别开玩笑,龙椅怎能随意坐。”
“嘿嘿。”陈昊伏下身子,在他耳畔小声道:“你现在不去坐坐,多待一刻,便再无机会了。
“什么”他蓦然瞪大眼睛,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唉,我说吧,二弟啊二弟,你为何就是不相信呢。”他搭上陈岄的腕脉,细碎无力,断张不继,已然驾鹤西去了。
“白王殿下积劳成疾,心力交瘁,薨于乾坤宫大殿上”陈昊站直身子,任由那折子散落,似一条白色的长绢,软软摊在他整齐朝服之上。
“到死都在忙于公事,能有这样的归处,你应由衷的感谢,我的好弟弟。”
大殿穹顶上盘据的金龙,锯齿獠牙虬须怒张,瞪起拳头大的圆眼,望着下面发生的幕幕,了无生息。
陈昊似有感应,抬头望去,冷笑道:“看到结果了没有在这里站到最后的人,才能同你比肩遨游于天。”
他缓缓走上台阶,坐到金座之上。
嘿嘿,哈哈,这椅子,当真是舒服这居高临下的感觉,果然不负他几年来的悉心策划。
下首那五十人,早在他进殿之时,就悄悄掩上了大门,此时大殿中,除了他和那些死士,就只剩下在一旁簌簌发抖的娄娄了。
“过来。”他冲娄娄招招手。
娄娄拼命摇头,他刚才明明看见岄殿下拉开折子就倒了下去,而赤王,脸上却含着阴冷的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弑弟的行为。
仿佛看穿了他的恐惧,陈昊道:“谁不是踩着鲜血登上台阶,才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你何必少见多怪。”
他微一侧头,椅后阴影处了无声息的闪出一人,身形如鬼似魅。欺到娄娄身边,咔嚓一声拎断了他的脖子,如此快捷,他直到断气都未来的急发出一点声音。
“无胆鼠辈。”他冷哼。“赵虎”
那人回到龙椅前站定:“殿下。”
“那些老家伙都聚齐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