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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
康军领心情本甚为愉悦,自灰身人上场后,却连眼神也专注起来。赵爷知他所想,闷下一口酒道:“这人有点邪乎。”
军领道:“赵爷,他从哪里弄来的”
赵虎捋了三寸短须他本是个宦官,可又偏偏喜欢装模做样,只得在下颌处贴上一缕,以满足他时时捋须的需求。
“岳光他们弄来的,说是在路上抓到的潦倒流民,见其筋骨颇好,是有底子的人,也不想浪费人才,所以就送了过来。”
军领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盏茶时间不到,场上各自分了胜负。实力相差悬殊的两对,输者皆是十招之内倒地不起,赢方也算整齐干净。可另外两对实力不相伯仲的,打的皆是鼻青脸肿,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二场紧接着开始。
胜者四人再分两组,两两对战。那灰衣人依旧如常,对方送来的拳脚,都像打进了棉花中,偶有还击,仅在一招之内就掀翻了对手。
干净,利落。
军领皱了眉头,唤来姜庆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转回禀道:“让老郭在一边看过,确实像八卦掌伤的,也不算严重,就是被内力震伤了肩井穴,一时半会抬不了手。”
“唔。”军领应了一声,继续沉思。
“怎么,有何不对”赵虎见他神色异常,谨慎道。
军领皱眉:“这人的武功不像杂学之流,架式甚有章法,他的来历可有查清”赵虎哼道:“无渊无缘,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怎么,你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他嘴上说的不敢,可心中将这个装腔作势的死太监骂了千百遍。
“军领,八卦掌也算常见功夫了,您为何会觉着奇怪。”姜庆涎着脸问道。
军领斜斜一眼,撒气喝道:“枉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这点眼力都没有你可曾见过被略卖来的奴隶有那种架势”
姜庆没讨到好,只得讪讪点头称是。
“嘿嘿,有点意思”赵虎听着两人对话,眯起了眼睛。
那灰衣人早早打完第二场,双手环胸立于场边,稳如泰山。
最后一场,灰衣人的对手摇晃上场,睁眼瞅了他身上还算洁静的衣服,再瞟着自己溅洒满身的血点,啐出一口痰,嚷道:“不打了,我认怂。”
“弃权者砍头。”军领一字一句道。
那人听了,索性牙一咬,双臂拉开直直扑来。灰衣人正好抬起一条腿,绷直了脚尖。那人闪电欺进,不料正巧撞上了神阙穴,立时仰天摔倒。
这一倒,就动不了了。
场下不少人大笑起来,皆道他运气好,因为对手武功也是不弱,断无可能自己空门大开撞过去。可那军领望着,眼神却越发凛然,对姜庆吩咐道:“叫老郭来边上候着。”
他起身举杯,笑吟吟的仰头睨道:“你身手不错,给个百夫长做如何。”
“却之不恭,多谢。”那人也不谦虚,竟是一口答应。
“挑件战利品吧,甲到癸,由你点。”军领随手拾起一根鸡腿骨,抬手微晃,破风而去,直直的钉在了叮叮头顶的土墙上。
一根只手可折的细骨,如此之远的距离,竟然没入大半。这人武功着实可怖。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抬首望向远处两人。
灰衣人勾起嘴角,斜眼瞟过她们,随口答道:“自然是要甲等的。”
墙边步出一女子,颜色也算出类拔萃,带着一抹无神的甜笑直直走到那人身边,递出了手中的牌子,上面用朱砂书了个大大的甲字。
令众人始料未极,那灰衣人居然退后一步,换上嫌恶的表情道:“这女人太丑,换一个。”
“哼,想换”军领脸一抽,偏了偏头,左首第四位叫王瑞的小头领忽翻入场中,寒光闪烁,一柄三尺青锋架上了灰衣人的脖颈。
“嘿嘿,王瑞,他现在可是你麾下一名百夫长了,你这么做是否过了些”军领哈哈笑道。
王瑞肃然而答:“今日才来的雏鸟,就敢和军领大人提要求,需要好好教训教训。”
“嗯,说的也是,你的人就按你的方法办。”军领拍拍满是油腻的手,“老郭”
“属下在。”门外走进一人来,个头虽矮但肩膀硕宽,四肢粗壮,下颌花白的胡须垂至了腰际,竟长成了一个方形。叮叮一见,噗嗤笑出声来。
彤菊拉了她的衣服,摇头道:“此刻你还有心情笑”叮叮捂嘴小声:“你看那人方方正正,像不像千年老树墩子成精”
场中灰衣人好似听见了她说的话,微微侧头,露出半边向上的嘴角。
军领道:“王瑞,老郭是八卦掌好手,若他能在老郭手下走上百招,那我们便让他重选如何”
王瑞立时会意,收剑退至一边:“老郭身手厉害,若他真能打得平手,属下便让他做我的副将。”
“准了。”军领眼神一寒:“老郭,可别手下留情。”
“得令”老树墩子人矮步短,小跑几十步才移到灰衣人面前,端起架子便要出手。
灰衣人见老郭摇摇晃晃过来,想起方才钻入耳际的话,连眉眼都笑弯了。
叮叮遥遥一瞥,心中大惊:开什么玩笑,莫不是我眼花了吧。待她转回视线之时,两人你来我往已过数十招。叮叮嘘出一口气:他武艺没有这么好,肯定是我眼花了。
老郭心中渐渐震惊,对方招式上却实生疏滞怠,像新练不久,但身体却是胸怀虚谷。他带气拳风送至,都不知消失在了何处。要么对方就是毫无内力,试探无门,要么就是深不见底,两人远不在一个层次。他愈想愈是心惊,不由的冷汗涔涔而下。
正思忖间,对方无意露了个破绽,老郭大喝一声,运拳成风,直取左肩。他本生的矮,这一拳由下而上分外狠厉,那人躲避不及,连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稳。
老郭满身都是汗水,心中叹了声幸好,急忙草草抱拳道:“承让。”立即分了胜负,没有太过丢面子。
军领脸色渐沉,起了杀机:“小子,来这里的人本从不问姓名过往,但是今日需得破个例你到底是何人”
那灰衣人抖了抖身上已经破无可破的衣服,吐出三个字:“游归海。”
军领冷笑,大喝一声:“把他拿下”瞬时四人入场,架了他肩臂,动弹不得。
“大盗游归海可是朝中要犯,前日已被处决,你虽武功与他相似,可假冒死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他寒着脸色冷哼,“莫以为这是山中便消息闭塞,不小心回答便取了你的狗头。”
游归海抬起头来,懒懒笑道:“方才你也说了,前日官府都下令杀我,那我还不赶紧逃。狱卒拿了我的四方凤首壶,放了我一条生路,我哪知道他们最后究竟砍了谁的头”
他看着军领,无比坦然:“路上奔了一夜,本想在树上打个盹,不料睡的太熟,竟着了奴隶头子的道儿。嘿嘿,绑就绑了呗,且看看究竟会被卖到何处。”说罢自嘲的笑了起来。
军领兀自沉思,犹疑不决。游归海名声在外武艺高强,的确是个人才,适才看他所言也不像做假,如冒然杀掉实在可惜。
姜庆在旁谏言道:“属下十年前和游归海有过一遇,虽那时他掩了面目,但记得在他肩后留了道口子。”军领诧异望向他:“你还有本事能在他身上留伤那把他衣服脱了,上去看看。”
押解四人四手齐齐发力,随着帛裂之声,那件破衣彻底变成碎布,软软垂到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