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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而起,总不能干出将他甩到地上这种缺德事情
素言见她面色如生吞了苦瓜一般,心下好笑,摸摸肚子双手一摊,摆了个体力活爱莫能助的神色,施施然飘走了。
“哎,嫂子别走陈一你没事吧,我要撑不住了”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挪到榻边,忽力竭脚软,两人齐齐扑倒在床榻上,摔的他一声闷哼。
“对不起”叮叮急急道歉,挣扎着爬起身来,他棱角分明的唇扫过她的脸颊,那一瞬叮叮胸口忽泛起一丝异样来。
她蓦然一惊,这不是喜悦,更不是讨厌。
像是某种空洞,一种被束缚的无力感还未等她细查,那感觉又陡然消失了。
“伤口还疼吗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见陈一脸色好转,叮叮转身欲走,不料一只手伸来,将她手掌拽住了。
陈一望着她,笑道:“我没事,已经不疼了,你如无事便陪我一会。”
他抓的甚紧,叮叮只得忐忑不安的在榻边坐下,另一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好,指尖一遍遍绞起衣带,然后松开。
“今日我思前想后,觉得在这儿白吃白住许久也未给租子,的确不妥,可是又没带银钱在身上,所以绘了一副丹青送你。”他松开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案桌,“你且看看可否喜欢”
那是一种和缓轻柔的语调,如三月的春风,四月的阳光,五月的茉香,六月的湖水,是所有一切让她能想象到最美好的感受。
她压下那声音对她的蛊惑,嘟起嘴来:“什么呀,那时死皮赖脸,这会儿到还见外了”她走到桌边,上面明白的摊着一副素墨图画,笔锋泼洒,浓淡适宜。
青山碧水,天阔云淡。一个年轻女子俏立于花海中,风扬起她长长的头发,怀中抱了三株金色的向日葵,惊鸿回眸之间,隐有笑声,似痴非痴
笑矣乎天地所有色彩顿时黯然失色,竟然美的如此质朴纯粹
我在你心里是这般模样么
叮叮抬头望去,他微眯的眸子中,水一般的笑意正在氤氲,忽然间有了沧海桑田的熟悉感。
似喜非喜含情目,犹似深闺梦中人叮叮心中猛然一惊,如遭雷击。
不对,不可能那是她最深刻的思念,绝对不能出错的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她急急转头,不敢再看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
桌上是一幅简单的黑白水墨人物肖像,只是画中女子与她有九分相似而已。
“真不错,画的挺传神。乍看之下有如身临其境,似闻到鸟语花香。”叮叮故作轻松,“没想到你不仅满肚子的见识,画也画的这么好”
陈一起身,眉头微蹙沉默的望着她,似想从那不安的表情动作中读出点更深的东西。
她急忙卷起画纸,装出欢快的语调:“我先收着,等回城了便找个最好的装裱匠裱好,挂在堂中,一天欣赏三遍,呵呵。”
胸口处一阵阵的发紧,如困在逼仄的笼中,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房间,到院子里好好的透口气。
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她匆匆逃出门外,逃开她不想面对的东西,逃开那份灼人的期待,逃开了一瞬之间的错觉。
门外还是她的院子,没有半分不同,青石垒起的矮墙上爬满了串串的藤蔓,背阴处生了大片的青苔,湿湿滑滑的。天井中散着一方石几,两个木架,三把藤椅。石几上还放着锦梦未做完的针线,齐整的收拾在篮子中。
这才是真实。
用力的拍拍脸,钱叮叮,你是否看错了,九年前若不是遇到无鳞,若不是他救了你,你今天焉能活着陈一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在那一瞬笑容相似,也仅仅只是巧合而已你一定是太过思念他,所以将情感映照到别人的身上
她抚住胸口,喘息数次之后,那种奇异的束缚感已经消失不见,即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性不想了,抬头望见天色不早,便一头钻进小厨房做晚餐去了。
一连几日,叮叮为了村中开学堂的事情,忙进忙出十分充实,把陈一和画的事情皆抛到了云外,两人虽住在一处,正经说话的时间却忽然少了起来。
陈一淡然处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每日见面时两人仍掰上两句,不相问不相提。
这一日叮叮忙完,在院中来回踱步,一副眉头深锁心思重重的模样,陈一见状便凑上去问:“什么事情让钱女侠如此愁眉不展”
叮叮大叹一声,摇头道:“还不是为了个情字,你说怎么这么麻烦呢”
“心之所向,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何麻烦。”见她说的认真,陈一不由笑了起来。
、中毒一
“如果要求男子一生只钟情一人,那男子做不到怎么办”叮叮走到几旁坐下,用手支着颐,“为何女子能做到,臭男人就不行”
陈一抓起几上水壶给自己添了水,一饮而下:“怎么不行,我陈家男儿,父亲兄长皆是专情之人,我也是如此。”
“你专情那你喜欢谁”叮叮侧头笑着,“不如介绍一下,我帮你把把关。”
陈一又灌下一杯冷茶,蹙了长眉盯住她:“你啊”
“我我才不信呢,你日日同我开玩笑,我要是相信你所说,我便是小猪”叮叮狠狠瞪他,“你定是想看我出丑的样子,没安好心。”
他偏头想了一瞬,回答道:“姑娘怎滴如此聪明,还真是这样。”
“你喝这么多水做什么,这可是昨日剩下的冷茶,当心肚子痛。”见他一杯连着一杯仰脖灌水,叮叮很是奇怪。
“学被拒绝后的伤情之态啊,常人不都会这样借酒浇愁么可惜这里没酒,不然可得好好与你演上一番”陈一摆出一脸认真的模样。
“哈哈,你别逗我了行么”她伏到几上,笑的肩膀直抖,掩过了那张渐渐发红的脸。
陈一挑眉:“你不信”
“不信”她头埋的甚深,抬都不抬一下。
“可惜啊”陈一抖抖手中瓷壶,若大一壶茶水已然被他喝空。
“我收到阮梓哥哥的信了,他这两日里便会到村里负心薄幸却过的安逸,却苦了锦梦姐姐,这多日来没有真正开心过,整日里伤心忧愁,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她低着头,瓮声瓮气的岔开话题。
陈一沉默片刻,摇头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其实这句诗说的并不对,情爱之事实则不分男女,其中原由外人皆不可解,你只听了一方之言,也不要急着下结论,等他来了问清楚后再下结论。”
她趴在那里半晌,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良久,叮叮感觉有道温暖的视线柔柔贴着她的背脊。
“我因伤在这里住了许久,府中事情繁多,现在需得回去了。”他突然打破沉默。
“啊”叮叮抬起头,这十数天与他相处太过开心,显是忘了他还是个外人,终有一日会离开,不由得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