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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一个没有谁敢想的主意。他偷偷用自己的血液,与一个刚刚出生便夭折的男婴魂魄混合,注入自身强大的阴煞之力,九九八十一日后,竟形成了一个与他相貌酷似的成人。”
听到这儿余清清觉得惊呆了,她没想到蒋子文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做替身糊弄玉帝
这跟她认识的蒋子文实在是大不一样啊
余清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却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蒋子文了因为他口中的自己,跟她认识的完全就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说是成人,不过一副皮相。这个新生儿刚睁开眼睛,对世界一片茫然。他便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三界的规则,告诉他人间是什么,阴间又是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教的东西很多,他学的也很快。”
蒋子文说到这里看了看余清清,表情里带着些无奈与悲伤,那种沉痛的感觉,让余清清觉得呼吸一窒,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只听蒋子文继续说到:“那个新生儿在隐秘的屋中没有踏出过一步。他对于他,亲如生父,亦是师父与启蒙者。而他对于他,不过是一件替身用的道具而已。”
听到这儿,余清清便听出了里面的不同,她甚至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可她却并没有问蒋子文,而是更加专注的挺他说道。
“蒋子文在那个孩子睁开眼后的第十几个年头后,终于忍不住,自己打开了轮回台,向着他来世憧憬的生活去了。临别时,将自己全身的法力,全部交给了另一个蒋子文,嘱托他做好阴君的职务。”
听到蒋子文这么说,余清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蒋子文胆子还真是大的出奇,这种瞒天过海的办法也用,要知道只世间万物怎么可能逃过玉帝的法眼。
但她心里却隐隐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果不其然的,蒋子文接下来的话,便印证了她的猜想。
“这个蒋子文,起初也确实做的无缝,但是假的东西永远存在破绽,玉帝的火眼金睛还是看穿了这个骗局。”蒋子文说到这里,唇边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但是最终,这个假冒的蒋子文身上留有巨大的法力,加之在任阴君期间也一直尽忠尽职,因此玉帝只是默默的给了他一个惩罚,便让他继续留任阎王一职。”
果然,同她的猜想一样,眼前这个蒋子文真的是那个替身
余清清并不明白这里面的惩罚到底是何意思,可她却不想要打断蒋子文的话,只安安静静的继续听下去,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问这“惩罚”到底是什么。
这么想着,余清清在看向蒋子文时的眼神,不由得又温柔了几分。
这个男人,真的是经历好多的残忍与无助啊
蒋子文看了一眼余清清,无奈了摇了摇头:“然而始终有高位的神仙不信任这个冒牌的蒋子文,玉帝便派了一位当时刚刚由阳间提升为门神的文武皆能之人到阴曹,打着来阴间协助捉鬼断案的幌子,实际则是进行监察。”
这个人是钟馗吧余清清心里暗暗猜想。
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像个死对头一样的相处,尤其是钟馗,他对蒋子文的态度,简直就是恨不得他赶紧去死才好
“这个人你见过的。”蒋子文像是要印证余清清的话一般,到:“就是钟馗。然而钟馗来到阴间报到之时,还带了另一个人,他的妹妹钟槐。钟槐因为兄弟被封神,自己在人间又是孤身一人,便也顺带被提拔成了个小神仙。”
钟槐余清清听见这个陌生却又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愣,她确定这个名字她有听过,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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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清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离着不愿的书柜,这才想了起来。
对了,小槐就是他手帐里的那个女子吧认识到这一点,余清清忍不住有点儿怅然,可很快她就从情绪里走了出来,认真的听蒋子文继续他的经历与故事。
“是不是有点儿烦了”蒋子文看见了余清清的表情变化,温声道。
“怎么会烦呢,我喜欢听你讲这些。”余清清冲着蒋子文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感受到由余清清传来的温暖,蒋子文的心柔软了几分,看向余清清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感激与温柔。
“小槐不知为何对阎君的职责十分感兴趣,经常围着我问这问那。时间长了,我与钟馗兄妹二人关系便熟络起来。”蒋子文接着说道:“蒋大人教会了我世间万物,给了我无上法力,却唯独没有告诉我什么叫做人情。”
阎王苦笑了一声,笑中带着痛苦。
看着他如此,余清清心中只觉得心疼无比,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抓着他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是啊,对于一个并没有血肉之躯,且连意识都有些混沌的人来说,无法切身感觉到人情的冷暖与感情,那该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啊。
尤其在会在这阎王殿中,生活千千万万年,那更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如同木偶人一般的生活,真的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你可知道这阴间为何不似凡间,有着日月与四季”蒋子文轻声问余清清,目光落在了窗外。
“是玉帝不喜么还是他给的惩罚”余清清不明所以的看向蒋子文,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一个理所应当的理由。
“是因为我,起初我只知道按照规则去断案,判人轮回生死,却从不知人的一生究竟是如何度过,有亲人是如何,有爱人朋友又是如何,夜中的圆月是什么样子,日中天的烈日又是什么样子,我从未知晓,我也无法在此处创造出日月与四季。”蒋子文摇了摇头轻轻叹息,表情虽少了几分痛苦,但却多了几分怅然。
听到这里,余清清便也明白了几分。
她想起了蒋子文在月见湖前对她说的话,想起他告诉自己从来未曾见过月亮时的伤感,直到今天,她终于将疑惑解开,终于一点一点的了解他,开始心疼起来。
蒋子文冲着余清清安慰的一笑,随后又道:”直到小槐开始滔滔不绝的为我讲述人间与天上的各番光景,亲自给我做许多另我感觉难以下咽的饭菜我才开始对活着这件事产生好奇。”
对活着的事情产生好奇。
这种心酸,似乎没人可以体会到,可在当时这种心酸在蒋子文看来,却是一种新生活开始的预兆。
“她教我亲人朋友之间应该怎么称呼对方,怎么表示亲切。我开始学着理解人间的情感,会开始觉得伤心,忧虑,喜欢,讨厌”蒋子文说道这里,嘴角莫名带了笑,像是想起了曾经那个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连说话都带着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