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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到丫头了她为什么要瞪他,在他公司的晚宴上,领了他公司的奖品,不给他个微笑就算了,怎么还瞪人呢长大后的丫头可真像个恶婆娘,从遇见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在提案会上指着别的女人鼻子损人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睡了很多男人,连喝醉酒了也胡闹,揪他的脸、扇了他一嘴巴、弄翻了沙发、还要在沙发上撒尿,可是,这样的恶婆娘,他为什么就是移不开眼睛,还想抱她、亲她、跟她睡觉。
杨景瑞的目光跟随者盛桐,看她抱着奖品走下舞台,消失在视野范围里,他端起手边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这红酒真是喝不惯,难喝,可是,就偏偏有人喜欢。再糟糕的东西也有人喜欢,有人喜欢臭豆腐、有人喜欢榴莲、还有人喜欢直播吃屎,人各有志,好恶随心。
而他杨景瑞,喜欢过十几岁时乖巧可人的盛桐,现在,就喜欢这个骂她瞪他、扇他嘴巴还喝酒闹事的恶婆娘,只要那个女人是盛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毫无怨言地喜欢。
晚宴结束后,来宾们陆陆续续地离开,盛桐抱着她的扫地机器人跟着人流朝外走,被杨景瑞在半路拦下了,杨景瑞就像个招蜂引蝶的花,无论站在哪儿都能吸引各种目光,何况朝外走的都是认识他的人。盛桐怕他胡来引起骚乱,便跟着他去了安静的地方。
杨景瑞问她:“刚才为啥瞪我”
盛桐又瞪了一眼:“瞪你怎么了我爱瞪,你管得着”
杨景瑞坏笑:“说不出理由难不成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我呸”盛桐唾了一口,“不要脸”
“你过分了啊”杨景瑞板起脸来,“好好说话。”
盛桐肚里的气儿没处撒,心想:说就说,谁怕谁。
“那个贱男是你招进你们公司的吧你故意恶心我的吧还有那天跟贱男见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假装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丑也出了,也被恶心到了,你满意了,现在又跑来装傻招我”
杨景瑞直视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他缓缓开口:“贱男那个陈勃人是我招的,怎么了人家有能力,我们公司刚好缺那么个人,我招进来不行吗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经营公司又不是儿戏,那人的年薪很高的,我凭什么为了恶心你做这种事,难道说,你认为我会为了你拿公司的经营开玩笑”
“我”盛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怪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以为自己是谁杨景瑞怎么会大费周折招聘一个人进来只为让她难堪,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杨总,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该这样质问您,我没有这样的资格,希望您能原谅我。”
破天荒的,杨景瑞听到了盛桐的道歉,盛桐还谦恭地向他九十度鞠躬,他慌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他招那个陈勃进公司,除了考虑工作能力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盛桐,盛桐被人愚弄欺负,他恨得牙痒痒,想把那人留住好好整治一番,却没想今天现场几百人,偏偏让盛桐撞见了陈勃。
盛桐道歉过后,就错身欲走,杨景瑞伸手去拦,却想不出理由来留住她,一声杨总,比再见还令人心碎,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出了酒店门,盛桐没坐车,抱着个奖品盒子,慢慢走,世界很嘈杂,她的世界却很安静,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留恋,在面对杨景瑞时常常心口不一,可就在刚刚,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了,放下十一年的白日梦,可是为什么会流眼泪,流吧,流吧,就当是对过去最后的告别。
她没注意到,在远远的地方,杨景瑞跟着她的脚步,慢慢地走。走回家要好久好久,数不清经过了多少个十字路口,数不清转了多少个方向,穿着高跟鞋的双脚早已没了知觉,却不想停下来,她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冲动的想法,想像阿甘那样一直跑下去。
杨景瑞在远处看到盛桐停在一个摆地摊卖鞋子的女孩面前,她脱了高跟鞋买了一双帆布鞋套在脚上,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抱着纸盒,在人行道上奔跑起来,杨景瑞也不得不小跑着远远跟上。
路上,杨景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白启。
“老杨,半个月了电话都打不通,能有多忙诶你怎么呼吸那么重,你干嘛呢这个点我去,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你继续继续明儿再联系”
“白启”杨景瑞皱了皱眉,“想什么呢我跑步呢”
电话那头的白启抹了一脑门汗:“你不早说,我以为碰上现场直播了”
杨景瑞呸了一口:“直播个屁,找我什么事儿”
白启:“那个我听云朵说,盛桐回来了”
“嗯,找着了。”杨景瑞语气有些沮丧,“只是找着而已,长大了脾气也大了,我搞不定。”
白启笑笑:“找着就好还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我想,你八成是太久没谈恋爱,忘了怎么跟她相处,哥们信你,下次见面,一定把她带上。”
挂了白启的电话,杨景瑞当真思考起来,活了30年就谈过那么一次恋爱,是不是真如白启所说,忘了怎么跟丫头相处若是以前,他是怎么对待丫头的
盛桐已经跑的满头大汗,脑海里回忆起许多年前的事,那是大雪天,她为了一个易拉罐摔倒在雪地里爬不起来,杨景瑞背着她去医务室,她紧张地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手缝了针不能动,杨景瑞端着餐盒一口一口地喂她;再后来渐渐熟了,杨景瑞变成了杨大傻子,突然变得那么爱笑,总是对她笑,带她玩儿,喜欢摸她头,还做饭给她吃,只要杨景瑞在,什么事都能解决,在哪里都是安全的;在冬天海边,他吻了她,他们在一起了,唯一的一次吵架还是杨景瑞故意假装的,他像个老妈子,那么大的个子,每天都要在厨房里忙活,还要做家务,还要在道馆打工,为了她的学费攒钱也许,就是因为遇到了那么好的少年,才把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吧。
终于快到家了,一看表,走了整整两个小时,已经临近午夜,路上的行人很少,盛桐不跑了,朝小区旁边的露天活动区走去,平时上下班时这里都是老人孩子,现在空无一人,她走到有秋千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地上,坐在秋千上荡起来。
她仰头看着天空,唱起了歌:夜空中的最亮的星,是否知道,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唱着唱着,声音变调了,她开始低声抽泣,抽泣变成哭声,她抹着眼泪冲着天空喊:“杨景瑞你这个大坏蛋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只喜欢18岁的瑞瑞,我不喜欢你”
秋千荡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下闪出一个人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秋千上拽了起来,她脚下不稳向前扑去,稳稳地落在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一个人偷偷地哭吗”
他身上的气息经年未变,让人安心的,让人温暖的,盛桐颤抖地问:“杨景瑞你怎么在这里”
杨景瑞抱得更紧了,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呼出的热气全都扑在了她耳边,她听到他喘息着说:“想你,你离开视线的每一秒,我都在想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不要哭,不要偷偷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