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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脸上的表情安静而放松,伴随着轻轻呼吸,色泽健康的薄唇微微开阖,细密的睫毛像两把袖珍的小扇子弯成好看的弧度扫在眼睑上,浓眉斜入鬓角,笔挺的鼻子让脸部轮廓清晰而立体。
盛桐不忍叫醒这可以入画的一幕,于是她一边欣赏着悦目的美景,一边在脑子里搜罗着她最想吃的东西,她想起许永年去世以后,同样是冬天,她放学回家,盛小慧第一次做饭给她,包了很多饺子,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下到锅里全都散了,最后吃到嘴里的是没煮熟一样黏黏的饺子皮和饺子馅汤,最后还拉了两天肚子。
白启看见盛桐灵光一闪的眼神:“怎么,想好了”
“嗯。”盛桐点点头,心想,不说出来可能就吃不到了,我就不跟他客气了。
不过她没这么快叫醒杨景瑞,示意白启也别喊他,让他睡一会儿。
过了大概15分钟,盛桐才清了清嗓子:“杨景瑞,我想吃饺子。”
已经进入昏睡状态的杨景瑞听到仿佛圣光一样的召唤,那声音温柔绵软,像羽毛一样包裹着疲累的他,全身的筋骨都放松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沉溺在那片羽毛里,说不出的温柔,他用这温柔的眼神看向盛桐:“嗯”
白启一张黑脸凑过来:“盛桐说要吃饺子”
杨景瑞顿时清醒了,一掌拍到黑脸上,眸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
“饺子”他站起身,掠过两人向厨房走去,顺手揉小狗一样揉了揉盛桐的脑袋,眨眨眼,“还是盛桐好,省了我不少事儿冰箱有我之前包好的,足够咱几个吃,直接煮就行了”
俩个饿货屁颠屁颠地跟过去,盛桐说:“要我帮忙吗”
杨景瑞:“伤残人士,你坐那儿看电视去。”呆了两秒又想了想,冲俩人说,“咱吃汤的吧,不弄蘸汁儿了,吃了蒜一股子味儿,下午代课怕把人都熏跑了。”
白启还挑嘴:“我不要汤的,你给我酱油醋就行”
盛桐想起了盛小慧做的一锅饺子汤,讪笑着:“我也不要汤的。”
“那行你俩过去等着白启,你去看看云朵醒了没这孩子有起床气,醒来准要哭一阵子”
盛桐在厨房门口没动:“我观摩学习。”她实在是很不解,为什么盛小慧的饺子煮成了一锅糊糊。
“对了,你爸呢,不回来吃饭吗”
杨景瑞背对着她,熟练地给锅里接水、打开煤气:“我爸,他都快成公园小王子了一到我放假就一整天在公园浪,打羽毛球,他水平还不错,那些人都找他对打,我有次去门口药店买药,你猜那女老板跟我说什么”
盛桐:“说什么”
“她说,你能不能回家跟你爸说,让他跟我对打的时候多打一会儿我每次都排不上队。”
“呵呵这么受欢迎”她看杨景瑞从冰箱里拿出冻的硬邦邦的饺子,却不往锅里下,“哎,你怎么不放饺子”
杨景瑞诧异:“嗯水还没开”
“水开了才能放饺子”盛桐感觉一锅饺子引发的迷案终于有了答案,她恍然大悟般的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你不知道”
盛桐摇摇头:“我妈第一次给我做饭吃,就包了饺子,还挺好的,结果煮到锅里就成了一锅浆糊,我一直纳闷呢,原来是倒进凉水锅里了”
杨景瑞看着盛桐可怜兮兮的回忆过去,又联想起她说要吃饺子,感觉心尖被人掐了一把,酸疼酸疼的,于是借着身高优势,抬起手又揉了一把盛桐的脑袋:“真是傻帽”
盛桐忙躲开,一脸嫌弃:“头发揉乱了”
“我说,以后你要是周末不回去,就跟白启过来玩,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他的声音沙沙柔柔的飘进盛桐的耳朵里。
盛桐抬眼就碰上了他清澈认真的眼神,几欲窒息,转身就逃,慌慌张张撂下一句:“嗯,你先忙,我去看看小云朵。”
、第一卷11
云朵醒来以后果然哭哭闹闹了一场,直到杨景瑞端着皮薄馅大的饺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抹抹眼泪咧着小嘴笑了,两秒之后又成了早上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白启端着吃空杨景瑞的架势,轻车熟路地在杨景瑞家厨房里找了一个盆,盛了一大盆饺子拒为己有,小云朵护食儿,不依不饶地追着白启在房子里转圈,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临了白启还带头把他的盆往厨房里一扔,拍屁股就跑,顺带拐走了盛桐和小云朵。留下杨景瑞厨娘似的里里外外收拾。
杨景瑞的家是大学的家属院,盛桐听白启说,很久以前杨爸爸是s大学的老师,后来为了照顾杨景瑞才辞职开了道馆。白启没明说,盛桐却也猜到了,应该是杨妈妈离开以后的事。
房子是三居室,收拾的井井有条,起码比盛桐印象里她和妈妈住在一起时干净整洁很多,阳台上晾着几件冬日里的衣服,衣服上洒满透过玻璃的冬日阳光,明亮却并不温暖,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和杨景瑞身上的味道一样,让置身其中的人觉得安静而清冷。
客厅的多宝阁里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微笑的年轻人和一个板着脸的小男孩,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小男孩则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前,照片里的小男孩眉目清秀,稍微想象一下,就能知道他长大以后越发立体的五官是怎样的冷峻凌厉。
盛桐:“这是杨景瑞”
白启撇撇嘴:“瞧那苦大仇深的样儿,除了他还能有谁”
“嘿嘿,小时候就挺有范儿”盛桐看着小男孩严肃的小脸,想伸手拧一把。
“我就是这时候认识他的。”白启回忆起来,“那会儿我俩也就跟云朵差不多大,我跟你说过吧,我们学前班那奇葩老师让他站讲台上练笑,他一笑把我吓哭了”
盛桐想起白启说的趣事,抿嘴笑了。
“从小就是这幅臭脸,没人敢接近他,不过好的是,他一旦跟你熟了,就把你当一家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干什么都会让着你,好吃的零食都留给你,好玩的先给你玩儿,干起活儿来从来都抢在前头,你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掏心掏肺的。”白启难得正经起来,看了看厨房里的背影,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小子从小心思重,就是他那妈闹的,说白了,他心里没安全感。”
盛桐想象着小杨景瑞一个人背着书包踽踽独行,摆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露出随时准备干架的尖牙利爪,那些她不曾参与的童年时代,想象起来很揪心。
她深吸一口气,用轻松的口气开白启的玩笑:“所以说,你从小到大占尽了杨景瑞的便宜啊”
其实她很想谢谢白启,若是白启没有被吓到哇地一声哭出来,她也许就没机会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