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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和苏慧两人,此时俱已知道伍中年心地踏实,对之均大有好感,因此上才会飞骑赶回,一见伍中年伏在地上,尽皆大惊,苏怡还嫌为跑得慢,两脚脱出了马缰,手在马鞍上一按,真气一提,便离马飞跃而起,苏慧也照样跃起。
两人起在半空,足有两丈高下,身子一侧,直向伍中年倒地之处落下,真和仙女临风下凡,一般无二,一落地,又;虽是苏怡先跃起一步,但是她手中,却抱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固然甚轻,但对提气纵跃,使展上乘轻身功夫的人来说,终是一个负担,因此还是苏慧走在前面,一赶到,便叫道:“伍朋友,你没事么”
伍中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苏慧也顾不得避男女之嫌,一伸手,扳住了他的肩头,将他翻过身来,只见伍中年双睛怒发,两人握拳,像是苦痛异常,不由得失声叫道:“姐姐,他死了”
苏怡大吃一惊,放下那孩子,伸手去探他鼻息,一探,尚还有气,道:“不要乱嚷,还有气”
苏慧道:“不知他可是用那柄红刀自刎的,若是的话,那刀上可是含有剧毒”
一言提醒了苏怡,四面一看,却未见那柄血也似红的宝刀踪迹,同时细看伍中年身上,也没有一点伤口,不像是为刀所伤,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苏慧忽然叫道:“姐姐,我们也真是急糊涂了,他是被人点了穴道”
苏怡被妹妹一言提醒,也暗自失笑,不知怎地,竟急得连伍中年是被人点了穴道,都看不出来,连忙伸手向他肩头拍去,本来,在肩头上一拍,肩头上的几个大穴,俱被震动了那几个大穴,和全身脉络相连,无论是那一处穴道被封,都可以应手而解。
但是苏怡一掌拍下,伍中年却仍是一动也不动。
苏怡一怔,又去拍他左肩,也是一样,仍然未能将伍中年的穴道解开。
姐妹两人,心中俱皆大异,苏慧俯身一按伍中年的脉息,却依然在跳动,分明未曾死去,的的确确,是被人点了穴道,但不知是用的什么重手法,以致自己无法解开,苏怡忙道:“妹妹,你抱着那孩子,咱们带他到师傅那儿去,叫师傅为他将穴道解开,若是耽搁久了,只怕要成废人了”
苏慧一听,自然同意,但不知怎地,心中好像总有点不愿意,最好由她将伍中年抱起,而让苏怡去抱那孩子,才对心思。
但是她们姐妹之间,从来也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发生过争执,小时候上树找鸟蛋,摸到了四个,自然是一人两个,摸到了三个,便一人一个半,因此苏慧也觉得难以开口,只是呆了一呆,便向那小孩走去。
苏怡见妹妹像是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而未曾说出来,心中也是一楞,暗忖妹妹是为了什么,才有话而不对自己说呢但她也只是心中一动,并未向深一层去想一想。
其实,此时即使深想一层,也是想不透其中原因的。
当下见苏慧已然抱起了孩子,也就将伍中年托了起来,放在马背上,自己再跃了上去,加上一鞭,迳向焦山驰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唯恐耽误了伍中年的性命。
儒侠顾文瑜所居,原是在焦山临江的一面,一块大岩石之下。
那地方,若不是由江面上走去,极难到达因为四周围常年受江水浸润,滑溜无比,没有上乘轻功,便难渡过,而若要由江面上去的话,近山脚处,浪头汹涌,船也靠不了岸,因此焦山虽然不是人迹不到之处,但懦侠顾文瑜在那里结庐而居,倒也十分清静,绝无外人前来打扰,当地武林人物,如水中仙江一统等,又大都知道此处住着一个不喜人去吵他的武林高手,因此也不会前去生事,反倒远远避开。
姐妹两人一口气便策马驰到了焦山,苏怡先下马,小心翼翼,来到了那一块四周长着几丛修竹,只不过备许方圆,上面有一块凸出的岩石遮盖住的平地之上,近山脚,起着四五间茅屋,苏怡一到,便叫道:“师傅师傅”
往常,儒侠顾文瑜除了站在空地上,负手观江,便是在这书房中诵书吟诗,苏怡一到,在空地上不见师傅,而又不闻读书之声,已然呆了一呆,是以才迫不及待地叫了两声。
但两声叫出,却又未见回答,冲人书房中一看,只见江风穿窗而入,吹得摊开在桌上的书本,簌簌作响,但是却未见一人。
苏怡心中一呆,暗忖:“难道师傅在房中睡着”
又转到顾文瑜的睡房中一看,也是未见人影,正在发楞,忽然听得苏慧在书房中叫道:“姐姐,你快快来”
声音甚是惶急,苏怡忙将伍中年放在榻上,夺门而出,来到门口,却仍不住停步,向伍中年望了一眼,只见伍中年眼珠转动,但是既不能动,又不能言
苏怡心中叹一口气,正想走过去,安慰他几句,告诉他只要师傅一来,定可将他穴道解开,不必焦虑之类,但苏慧焦急不耐的声音,重又传出,道:“姐姐,你在干什么哩还不快来看”
苏怡心中一急,只得站在门口应道:“来了”
又对伍中年匆匆道:“伍朋友,你且稍安毋躁,我去去就来。”
转身就走,刚一出门,便见那孩子在空地上乱跑,口中“哇哇”作声,像是甚为欢愉,同时看见苏慧站在书房门口,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迎上去一看,便认出纸条上的字迹,遒劲苍拔,正是师傅儒侠顾文瑜的笔迹,仔细一看,写的只是草草的一句话:“速来城西三拔巷”
连个称呼署名都没有大不类师傅平日之为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得师傅如此性急苏慧等她看完,便问道:“姐姐,咱们怎么办”
苏怡呆了一呆,道:“这字条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苏慧道:“在砚台下面压着”
苏怡奇道:“师傅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看情形,他也在那三拔巷中,三拔桂、三拔巷,妹妹,你可曾听说城西有那么一条巷子”
苏慧急道:“姐姐,师傅既然留下了字条,要我们快去,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咱们还在这儿猜什么哑谜,到城西一问,不就知道了”
苏怡不明白妹子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对自己态度如此粗暴其实,连苏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自己的心情会变得那么恶劣,非要大声讲话不可,一见姐姐面露惊愕之色,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些,不应该这样对待姐姐,但心中的不快之感,却始终无法去消除,勉强又道:“姐姐,咱们这就走吧”
苏怡知道自己师傅虽然在焦山居住,但是一年之中,难得他进城一次,也大都是去买些新刻的好书,和添置些文房四宝之类,如今突然进城,还令自己跟去,口气又如此之急,一定是生了不寻常的变故,道:“自然要去,但是他”
向茅屋指了一指,道:“怎么办”
苏慧道:“将门关上,等我们回来,再叫师傅替他解开穴道,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