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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人员长时间进入房间,记住了自己的脸,总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性。
还是自己干吧。
等到搬运家电的员工离开,九阿哥一指斯杰潘:“去,抱着笔记本去”
“啊你想干嘛”
“做清洁。”九阿哥头也不抬地说,“我讨厌灰尘味儿。”
斯杰潘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得抱着笔记本爬。
于是接下来,他一面工作,一面抬头看看进进出出、忙碌不停的九阿哥,看他吸尘、拖地、洒扫洗涤
然后,斯杰潘就笑起来。
“田螺姑娘,我要把你的壳儿藏起来。”
九阿哥一听这话,立马直起腰,举着吸尘器骂道:“睁大你的合金狗眼看看清楚我是田螺么我他妈明明是世所罕见的鹦鹉螺”
斯杰潘笑得差点从上摔下来。
“难道我说错了么”九阿哥哼了一声,“做饭洗衣、洒扫清洁、整理家务、养花种菜、维修电脑乃至投资理财除此之外我还自带黄金百万呢哪家的田螺姑娘能做到我这个程度除了不能生孩子,可说是完美无缺”
斯杰潘一听,慌忙道:“哦哦,生不生孩子的没关系我更喜欢弘晸,你把他给我吧”
九阿哥差点把吸尘器抡过去
把家里清扫得干干净净之后,九阿哥又去了厨房,他做了剁椒鱼,清炒芥兰,青椒牛肉还有蚕豆鸡蛋汤。
“今天太累,只做了这几个菜。你就勉强吃吧。”
斯杰潘尝了一口汤,他的眼睛都亮了
“好棒比餐馆里做得还好”
九阿哥拿过筷子,坐下来,不太相信地问:“真有那么好”
“真的真的比楼下外强多了”
九阿哥更沮丧:“就你这种一个礼拜吃三次泡面的人,夸我我都觉得惭愧。”
闷头喝着鸡蛋汤,斯杰潘忽然头也不抬道:“胤禟,你能留下来么”
九阿哥一愣,他停住手里的筷子。
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想我被俞谨追杀一辈子啊”
斯杰潘仍旧没抬头,他用小勺舀着汤,脸上显得有点难过:“难道就没有办法留下来么”
九阿哥哼了一声:“都和你说了我是鹦鹉螺。你还真把我当田螺使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斯杰潘神色闷闷的,但他没再说什么。
晚间八点,九阿哥还在窗台探头探脑,他问斯杰潘:“你弟弟不会说话不算吧”
“当然不会,喏,车已经来了。”
“哪个”
“就那个。”斯杰潘指了指楼下,“那台黑的。”
九阿哥倒抽一口凉气。
那台黑色的车,大得像潜艇,从车上下来几个黑礼服黑墨镜的黑大汉,看模样也像是黑社会。
整个儿一起绑架行动
“不要紧吧”九阿哥有点儿担心。
“不要紧。”斯杰潘抓过外套,“这是他们石家的排场。每次我去见他都是如此。”
“嗯嗯,你表弟就是rbig。”
下楼来,几个黑衣大汉见他们出现,立即一字排开,似乎要挡住无关的行人这个点,其实已经没多少人了,所以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排场之感。
有领头人物,弯腰,彬彬有礼替他们拉开车门,无论是车身,车玻璃,大汉们身上的黑西服,亦或是拉开车门的那只手上的白手套,全都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干净得令人不悦。
“你们少主最近还好么”斯杰潘关切地问。
领头的淡淡地说:“很好。斯杰潘先生,请上车吧。”
是完全不愿意多谈一句的冷淡客套。
九阿哥默不作声,跟在斯杰潘身后上了车。
本来宽大如台球室的车厢内,因为那几个大汉也坐进来,而显得十分拥挤局促。
九阿哥坐在后排座位上,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这是在把我们当犯人对待呢。”他想,看来这一趟,真不是那么好玩。
路途并不遥远,车行了四十分钟左右,沿途斯杰潘不停和那些黑大汉说话,尽管对方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到达目的地,下车来看,原来是一座庄园,高大雕花的铁门进去,路旁的丝柏和水银灯像一排排等距离的美术铅笔,里面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一堆日式的浅色绣球花圃在草坪的东北角,再远望,草坪上错落点缀着几盏东方式石灯笼。而在那尽头,一座近乎突兀的西式建筑,魔堡般伫立在那儿。
“果然是rbig。傻子这次成了有钱人家的阔少。”九阿哥心想,这个空间确实诡异,几乎每一个熟人的气场都变得超级强大,先前的规律全都不管用了。
为什么偏偏只有斯杰潘变得这么菜呢
依然是刚才的领头人带着他们,沿洁白的碎石路进来屋子,客厅的天花板异乎寻常的高远,无论是屋内的花瓶、陈设的艺术品,沙发上的布艺、窗帘的条纹,还是墙上挂的绘画,统一都是曲线和色块古怪疯狂的现代艺术风格,并且抽象得不知所云。看来屋子的主人并非只是随意拿艺术做点缀,而是真心喜欢,所以才以统一的标准选取了装饰物。
“幸好是我来了而不是老十三。”九阿哥暗自称奇,“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房间,能够让老十三一进来就大吐特吐。”
“石锁会画画呢”斯杰潘很得意地说,“我弟弟是个画家”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弟弟也是个画家”
“可是,我弟弟还要替他爸爸打理生意,所以同时也是很出色的商业人才商人兼画家”
“那又怎么样我弟弟还是个摔跤手呢摔跤手兼画家”
斯杰潘被他说得有点气恼,他想了半天:“我弟弟还混黑道呢他有三个身份”
九阿哥噗嗤笑起来:“我弟弟还在清朝当阿哥呢,他也有三个身份”
斯杰潘几乎气急败坏:“你干嘛总要和我争我夸夸我弟弟,难道不行么”
九阿哥懒懒道:“谁和你争啦只许你夸你弟弟,就不许我夸我弟弟咱们各夸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正说着,有人从海螺一样的金色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斯杰潘抬头一看,欣喜地快步走过去:“石锁”
是个穿着做工精良的黑色礼服的高大男人,蓝灰色的爱马仕衬衣,在袖口处,不多不少露出一点五厘米,脚上那双由马革所制的皮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