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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凉听后瞪了龙牙一眼,龙牙立即认真道:“无论是谁掺和进来,目标都只有一个,鬼美人。那么,我只需要保护你即可。”
顷凉想到自己身上的这只白玉器皿,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这只蛊,到底能做什么,以至于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接着对客栈的人各种盘问,各种探查客房痕迹,随后一个捕头似的人安慰了女掌柜几句,就吩咐手下人道:“将这女子尸体抬走”随后一批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而那女掌柜自然也没提关于老饕令牌被拿走的事。
顷凉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死去女子闭着的眉眼,接着转过头来,心中微微寒了寒。小阿爹,她就这样死了,你可曾怜惜过她一分
龙牙看了那官府人离去,然后转过头捕捉到顷凉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意,他掏出几颗红枣给她道:“这枣甜。”
顷凉接过红枣,咬了一下,甜味瞬间溢满了口,可苦涩的思绪却还蔓延在心,她再咬第二口,突然抿了嘴角,眼睛泛了泪光。
龙牙伸出手来,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角,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别闷着自己。自从出谷以来,你要适应与人相处,又一下子遇见那么多人的冷漠与心计,还要担心想念你的小阿爹与阿婆,魅铃虽然与你并不算有感情,也是你认识很多年的人,你如今孤身一人跟着我,从戒备到现在依赖,这么久,心该多累,该多委屈,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龙牙说一句,便心疼她一分,她从来都是一副宁静的样子,接受世事,心思简单,这么多年与蛊虫为伴,出来后又发现世间尔虞我诈这么多,内心反差该是多强烈,却还是逼着自己生生将这些接了下来。
顷凉听着龙牙的话,突然泪水决堤,她咬着下唇,轻轻颤抖着,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里,刹那间,泪流满面。
龙牙不仅仅是喜欢,还在努力的在了解她,她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何德何能得他如此怜爱
龙牙看她止不住情绪,闷声呜咽着,心里顿时揪痛一片,他瞬间起身轻轻揽住顷凉,将她抱起,然后飞速走到客栈门外,跃上屋檐,迅疾而走,他要找个清静的地,让她,哭的痛快。
火酒眯了眼睛,不住的在街道上奔跑着,它不时抬头看着头顶青瓦上飞速跳跃的龙牙身影,心中哀嚎,你飞那么快,你不带上我,累死老子,老子这账要跟你计四只,不,八只烤鸡
不过它似乎忘了,那不住飞跃的人,已经,没钱了。
、饮雪白殇
赤血山顶,饮雪殿。
已是夜色,星光点点,饮雪殿上下灯火辉煌,一名白衣男子提着一杆橘色灯笼带着一名纤弱的女子走在长廊上。
“白羽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女子打量着饮雪殿各处,柔柔开了口,嗓音甜美。
白羽转头看了慕容长歌一眼抚了下刘海道:“去见白殇殿下。”
慕容长歌自醒来后就有些庆幸自己没死,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她,内心深深地对死亡有了惧意,那离开人世的不甘在她踢下椅子的刹那就霸占了心房。她得活下去,不为谁,只为她自己。她这么年轻,什么都还没经历,自杀死去,太愚蠢了。等她了解自己是被饮雪殿的人救了后心里虽然惊讶,却也欣然接受,没有什么,比重生一次更令人心情愉悦,哪怕,她的一部分心,对这世界已经,麻木。
慕容长歌想到这对着白羽又开了口:“长歌多谢白羽大人救命之恩。”
白羽听后笑了笑,转身用手挑起慕容长歌的下巴,些微媚气的说道:“饮雪殿不救无用之人,你这颗命只是饮雪殿的一枚棋子,别把自己想的太高,纵然你现在是灵凰门的主子。”白羽说着又顿了顿语气,打量着慕容长歌的眉眼道:“你也是个美人,若是哪日你不听话。我不得不杀了你,我也是有些可惜的。”白羽说完,眯了眯有些妖色的眼睛,又收回了手,打量了自己的手指:“我这手也是漂亮,可无人知,这手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变的如此美丽。我,也不知。”
说完,白羽不管慕容长歌的心思,继续在前面走着,慕容长歌在他身后敛了眉眼。
这世上,总有人,为了生存,为了欲望,不择手段。
白羽领着慕容长歌到了一间竹屋前停住了脚步。这是一片极其宽大又空旷的地方,而在这空旷地方的四周,有一处竹屋,竹屋四周有小院,院内有竹桌竹椅,就连摆着的茶具,也是用竹子做成。此时夜色,只余竹屋一窗烛光泻了出来,令观者心中暖意不已。
慕容长歌再次惊异,饮雪殿这么磅礴宏伟的殿宇里面,竟然有这样一处僻静雅致的地方。那么,这位主子究竟是何种风采
白羽对着慕容长歌道:“在这等着。”接着白羽就推门走进了竹院,接着打开了竹色的门进了屋内。
慕容长歌等了一会,也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于是有些好奇,踏起盈盈的步伐就想推了院落门走进去。
“咚”白羽突然从屋内被人踢了出来,狠狠地砸在外围的院落竹门上,竹门瞬间被震碎,白羽的身体又直直滑落很远才落在地上,声音极其沉重。
慕容长歌反身踏着小脚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白羽身边,将他艰难扶起,然后抬眼望向已距离千米之外的竹屋,在这夜色里,也只能看见个竹屋的轮廓了,可这么远,轮廓也已经不真切。
“白羽大人,您没事吧。”慕容长歌收起心绪,对着白羽道。
白羽依旧笑了笑,扯了嘴角道:“心跳还在。”还活着。
慕容长歌不再开口说话,里面那位殿下,连心腹都这样对待,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白羽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道:“回吧。作为下属,没有办好事情,自然是要受些惩罚,没丢了性命,已是好的结果。”
慕容长歌皱了秀眉道:“活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容易了”
白羽哼笑一句,讽道:“慕容大小姐,没挨过饿吧没见过因一顿饭就堕落成青楼底层的女人吧没见过因一个馒头争抢的乞丐吧没见过,荒年之时,颗粒无收,家家吃人的景象吧没见过,有权利之人肆意烧杀劫掠手无寸铁的百姓吧你都没见过这世间的卑陋,如何懂得生存不易。”
慕容长歌实在想象不出白羽说的那番景象,她活了这么多年,衣食无忧,是高贵的大小姐,她突然想起灵凰门,她轻轻道:“你说的,我不懂。我亲眼看着爹爹逼死慈叶姑姑,那是他的妹妹。你有你认为的不可承受,我虽是不知疾苦,也有自己的不可承受。”
白羽没有回答她的话,谁在自己的生活里,都有衡量苦痛的标准,他自小不易,苦痛最大的等级是人间炼狱,而之于慕容长歌恐怕最苦痛的是亲人别离。
白羽想着捂着胸口向前艰难的挪动着,殿下,这一脚,也是怒了心。
慕容长歌跟上白羽,又回望了一下那空旷中心小小的竹屋,心里复杂了情绪,最终这些情绪归于一种,恐惧。比死的时候感觉还要可怕的恐惧,那种恐惧,告诉你这世上活着的法则,是不断的臣服。
而,想要被臣服,就得学着强大,才能主宰自己与别人的性命,阿爹慕容战的死,就是例子,魅铃比他强,魅铃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他。而她慕容长歌,现在,只是因为是灵凰门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才会有人救,没了这个身份,随意一个人都可以随时对她做任何事情,包括轻易取了她的性命。
自己主宰自己的性命可以选择自杀,而当别人主宰自己的命时,自己连选择生死都没有时,才是最大的悲惨。
这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此时突然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