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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来,却是成了掩饰,至少曾荣枯等人就是这么以为的,而他们的表现,也正是中了戚风下怀。
戚风知道这一次荣枯门此来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得到点甜头,只怕今天这里就要血溅三尺了。作为六方门的弟子,戚风当然是不想看到这一幕,他便想出了这个诳敌之计,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庄闲,你不要打断孩子的话。”曾荣枯的语气明显与刚才不同,他又仰头看着高处问道:“小子,你把话说明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须说的太清楚”戚风说道,“总之,你若想知道,不如等半年之后再来。现在是十月底,唔半年,那就是明年的四月底,到时候或许你就有机会知道了,而在这之前,你若是想要提前收割”他又是卖了个关子。
“风儿这是在玩火啊。”几个长辈顿时就知道戚风的意图了,一个个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吃惊道,“如果骗得过去则霸,骗不过去,他今天就难逃一死,可是就算骗过去了,半年之后怎么办呢”
“半年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曾荣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万一在这期间,你们卷了家当逃跑了呢”
“你觉得呢”戚风沉着冷笑,反问他道。
在曾荣枯发问的时候,戚风其实根本就没想好该怎么说,可他故弄玄虚的这么一句话,却是把曾荣枯给唬住了,他捻须沉吟着,过了很久才说道:“那么你说,半年之后,又会怎样”
“半年之后会怎样,此话不方便当着这许多人说,到时候大家自然明了。”戚风笑道,“可是不知曾门主是否敢跟我们六方门在半年之后来一次比武,五局、三局甚至一局,随便你选,如果你荣枯门赢了,到时候别说是我们六方门的矿产和灵草庄园,就算是那神秘的东西”
“好”曾荣枯断然道,“我就等你六个月又能如何只是如果到时候你们交不出东西了,就休怪我曾某人无情了至于比武什么的,我看就来个简单的,门主对门主,你觉得如何”
曾荣枯将矛头直指庄闲,而庄闲亦面色冷然,走上前一步开口道:“庄某可以迎战。”
在这种时候,作为一派之尊,庄闲理所当然的肩负起了这种责任,尽管彼此之间实力差距如鸿沟一般,一个是武灵境中阶,一个是武灵境高阶初期,尽管看起来不过是一阶之差,可是一个武灵境高阶初期的强者要杀死一个中阶的强者,却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师傅我们不同意”听闻这话,古大山等人立刻出言阻止道,“这太不公平”
“公平呵呵,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曾荣枯冷笑着,“你们若是不敢应战,那个好办,今天便把该交出来的东西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不”一道白影自树上跃下,戚风道,“今天不会有什么战斗,更不会不同意,只不过希望曾门主能够容许我们自己选出应战者。”
“好”曾荣枯很是豪爽的点头,六方门只有一个庄闲实力达到武灵境,另外只有两个武士境的高手,至于其他人,多半都是在武夫境,少数在武者境徘徊,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风儿,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一次即便是庄闲也是把持不住了,他瞪着戚风,脸色十分难看,“不要再胡闹了”他实在是害怕戚风又说出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做出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来,在他看来,自己死了不要紧,至少六方门还有希望,还有戚风在,可是若戚风出立刻问题,那么不知再过多久才能再看到希望了。
“不,师祖。”戚风转身看着庄闲和古大山,并拱手深深鞠躬道:“弟子是个孤儿,若是没有师傅,没有六方门,就没有我的今天,若是没有师祖的培养和器重,更不会成就今天的我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轮到我报答你们了。”
戚风说的情真意切,在场所有六方门的弟子都是沉默不语了,他们心中皆是感到一阵悲戚,为戚风,为六方门,也为自己。
“好”曾荣枯抚掌笑道,“好感人的场面,这位小兄弟,你可是想自己应战”
“正是。”戚风转身,定定地看着曾荣枯道,“六个月后,我们擂台上见”
“唔,这是一件大事,到时候我一定会请明州城各大首脑观战作证,输了的人,可是要送命的哦。”
“随便。”戚风神容镇定,似乎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不过你若是输了呢”
“我哈哈哈”曾荣枯道,“也罢,为了公平,我若输了,荣枯门便从此在武道消失我门派内的东西,只要你看中的,尽管拿去”此刻的曾荣枯内心可谓是极为膨胀,他已经是在武灵境高阶初期到中期的瓶颈处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那时跟现在又是另一个天地,连庄闲都奈何他不得,更何况是戚风呢即便他是个一星炼药师,那也是无所谓了。
“好”戚风断然道,“好一个为了公平拿纸笔来,这等大事,若是不签字画押,将来就不好兑现了”
六方门中立刻有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双方便当庭立了字据,签字画押之后,曾荣枯便将笔一掷,哈哈狂笑着:“好我就等着六个月后擂台上见了,我们走”
在曾荣枯的带领下,荣枯门的人扬长而去,而当他们走后六方门中有人惊骇地说道:“好厉害,他居然是将毛笔洞穿了这棵树”
“不止那棵树。”戚风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毛笔只怕现在已经在大街上了,他这是在先发制人,让我们害怕。”
“风儿,你简直是胡闹”庄闲这时才真的回过神来,“这种事你怎么能接下来我知道你天资聪颖,可你知道吗哪怕是天才也需要时间和努力才能有所成就,短短半年的时间,你又能成就什么即便是能有进步,你能追得上曾荣枯吗”
“对,你这混球”古大山上前就打了戚风后脑勺一巴掌,又是心痛又是气恼地骂道:“你这混球你今天简直是气死我了,这有多么危险你知道吗啊你知道吗你若除了事谁来给我养老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古大山五十多岁的汉子,骂着骂着居然潸然泪下,扶着戚风的肩膀身子一抖一抖的。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会误会戚风故意拖延放出大话而后自己一走了之,可是他了解戚风,知道这个死心眼的徒弟绝对不会这么做,故而如此的担忧和难过。
“师傅”戚风看着师傅,心中满是感动,谁说他是孤儿呢古大山可从来都是把他当儿子来养的。
“师傅个球”古大山气愤地甩了一把鼻涕。
“师傅,师祖,你们不要担心,这一切就都交给我,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暂离一段时间。”戚风道。
暂离
这是多么敏感的一个词,当下所有六方门的人立刻就都看向他,心中各自猜测着戚风暂离的原因。
“事已至此,就只能如此了。”庄闲长叹一声,“你去吧。”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缓缓的进去了。
响水镇外通往明州城的宽阔土路上,一行人正纵马驰过,为首的正是曾荣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