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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丈,足有十人合抱粗细,虽在大寒冬日,仍是苍绿劲节,在一众枯树中格外醒目。
看到眼前的场景,吴若棠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在此荒漠沙地之中,居然能有这般高大的树木。但是此时身在险境,哪有心思去看这些身外之物。他不及细看,转身便躲到古树后头。只见树后有座圆圆小丘,上头生了些杂草此外别无长物。
就在吴若棠悄悄观察时,忽然见到一人站在大树前方,正自顾自的举头仰望。那人面色紫膛,一张凛然的国字脸。除了“煞金”那货,还能有谁。
吴若棠心下一惊:“老小子怎么这般神出鬼没方才见此人远远落在后头,怎地一瞬间便已赶到,真是不可思议。”
吴若棠手持龙雀到,隐身在大树后头,偷眼往外望去。只见“煞金”两眼眯起,正自仰望那株大树,一阵狂风吹来,只吹得“煞金”颏下长须迎风飘舞,月色映在脸上神色,竟显得十分悲凉。
吴若棠见他举止有异,心中颇感奇怪。但眼下活命要紧,哪管得了许多他屏气凝神,只等“煞金”失了防备,便要使出绝招,乘机将之击毙。
而此时的“煞金”走到大树之旁,竟好像是忘记的眼前的厮杀只见他仰头看着参天大树,脸上神色苍凉。紫膛脸上居然有着泪痕。
吴若棠心里正诧异不解时,忽然看见“煞金”戟指向天,狂叫道:“老天爷啊老天爷我辈英雄,侠肝义胆,无愧于你你怎能这样待我们你好狠心你好狠心”
月色下“煞金”虎目含泪,举刀问天,似乎有无尽的悲怆。
一旁埋伏的吴若棠虽然要斩杀此人,但眼见他举止怪异,还是留上了心。
“这“煞金”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明知我便在此地埋伏,却在这儿装疯卖傻,不知他是否另有阴谋。”吴若棠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道。
吴若棠小心翼翼的盯着“煞金”,发现对方正疑疑地凝视天际,似乎要老天给他一个回答。良久良久他凝立不动,四下更是一片宁静。吴若棠只能强迫自己暗自忍耐,心中咒骂不停。
没过多久,忽然听到那“煞金”哈哈大笑,大显狂态。仰天疯言道:“这世间焉能有神便有神明,我郭解就是神”他双手往外一振,有如神鹰展翅,那马刀登时化为刀索,双手急舞中刀索,卷起地下无数沙尘,宛若一条土龙在大树前来回飞驰。
“煞金”口中连连喊叫,似乎是要发泄心中怨恨随后慷慨悲歌道:“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英雄便该凌迟死,悲愤垂泪苦无语我自横刀向天笑,忠义孤臣枉痴心安得大千复浑沌,莫叫我辈知天命”他神情激亢,大叫一声,使劲将马刀插在黄沙上。“轰”地一声,地下登时现出尺许深坑。沙尘飞扬中,弦月如勾,高挂身后,更显出他莽莽苍仓的英雄气概。
看到这萧瑟一幕,吴若棠心中一动,暗道:“这人绝非普通匈奴人,他必然身怀千古奇冤,这才如此悲愤狂啸。”
虽然吴若棠此刻计划是要暗算“煞金”,但见他如此行径,已知此人必是慷慨激昂的人物。他生性最爱这等豪杰,一时之间,心中忽有亲近知己之感,竟有些下不了手。
吴若棠心中叹息,但只一转瞬,便又宁静如常。
“我不杀他,他必来杀我我吴若棠何等人物,岂能有妇人之仁”吴若棠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随后便下定决心,等“煞金”一失防备便要下手。
一旁的“煞金”突然双膝下跪,对着那大树说道:“都督在上,属下二十年来远渡外国,沦落异乡,至今尤不能为你报仇,为枉死兄弟雪恨。想我光阴虚度,一事无成。有若沧海一渺舟,日后更要只身客死异乡唉这便是我的命么”说着唏嘘不已。
吴若棠微微一愣,听他言下之意,此株古树当是这“煞金”口中的什么都督的葬身之地,却不知葬的是什么都督。
那“煞金”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今日机缘巧合,属下追杀朝廷贼孽,却没想到竟然又来到都督墓前,唉都督,二十年了,二十年来,都督坟上荒烟蔓草,却不知还有谁来祭拜了都督啊都督,我们昔年效忠朝廷为的又是什么朝廷待我们却又何其残酷狠毒”他一时悲痛难以,自已竟然哭出了声。
猛见“煞金”泪流满面,低下头去。大是偷袭良机。吴若棠心中一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刺杀大好时机,当下毫不犹豫,提刀飞去,喝道:“纳命来吧”全身旋转,劲急宛若火龙,猛地一刀猛往“煞金”脖子上砍去。
第394章比拼内劲
吴若棠是突然出手的,而且自己觉得快,准,狠,应该是万无一失所以对自己的凌厉一击是充满信心。眼见钢刀便要砍中“煞金”的顶门,他却仍是拜伏不动。像是完全不知道吴若棠要杀他一样
虽说已下决心要杀了“煞金”,但是此刻吴若棠还是心下一软。寻思道:“此人武功盖世,英雄了得,我若如此杀他,却也太过卑鄙。”当下刀势一偏,劲力略收,便要放他过去。
突然间,“当”地一声大响“煞金”手上的马刀忽地裂开,如活物般地扬起,直往吴若棠喉间削来。原来他早已见到吴若棠。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吴若棠心中大惊,慌忙着地滚开,心里更是不住地骂着自己:“吴若棠啊吴若棠,你怎地心软手轻了这“煞金”早有防,备你还自以为是看来今日定要殒命此地啦”
“煞金”拜伏不动,面朝地下,口中继续严肃道:“朝廷狗官,无耻奸贼。你既然到了此处圣地,为何不下跪”
吴若棠颇为狼狈的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呸了一声,讥嘲道:“什么圣地啊这里是他nnd道庙还是佛堂你让我跪,我吻你,我跪谁啊跪那玉皇大帝么还是跪老兄你啊”
“煞金”跪在地下,重重一哼,手上刀索却如活了一般,趋前斩后,上攻下击,无往不利。
在“煞金”凌厉的攻势下,吴若棠左支右拙,辛苦异常。只能努力把手上龙雀刀使得密不透风,泼水不入,这才挡住“煞金”的攻势。
“煞金”缓缓起身,刀索更是灵活百倍。“呼”地一声,猛往吴若棠双腿砍去。
吴若棠的身手也还算敏捷,跃起避过那刀索,在地下一转,竟从他背后绕来,削向他的后心。
吴若棠往前跳跃,猛地扑倒在地。那刀索在半空一昂,跟着往下啄去。
吴若棠轻啸一声,急忙滚开,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在心底暗暗道:“这样打下去,今夜必输无疑。我招式不如他,难道内力也不如他算了,不管了,此时只有跟他硬拼内劲,我有太玄功,应该能占上风硬拼招式,万无生机”一想到这里,吴若棠立刻翻身站起,便想伺机抓住刀索。
“煞金”面无表情,手中招式更是加紧刀索直来横去,霎时连变七八个方位,越来越是凌厉吴若棠几次想要出手,却不得其法。没处下手。
“煞金”轻蔑的打量了眼吴若棠,冷笑道:“想你这等年轻,却能练到这般功夫,也算是不容易了。但是既然你你专替朝廷办事,行径又卑鄙无耻,那可怨不得我了。”
吴若棠心神专注,无法回话。煞那间,那刀索猛地朝他喉头袭来。吴若棠心念一动,暗道:“此时若不行险,却待何时”当即冒险出手举刀,架住刀索。
“煞金”嘴角上扬,冷笑道:“总算要放手一搏了吗”说完刀索一滑,便往吴若棠手腕切去。
下了决心的吴若棠把心一横,心道:“就算废了一条手,也要抓住这玩意儿”他举臂往刀锋压去,只见眼前一阵血红,上臂已被刀索砍伤,立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