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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人。
难怪啊
“嘿,随弋,跟燕大美人同桌的感觉怎么样”
一只手贸然横过的肩膀,像是搂着她一样,随弋偏过脸,看到了班级里自来熟叶安安正嘟着肉脸朝她笑。
这个人,在高二的时候是她同桌,不过时间那么久了,随弋对她的印象也就一个名字跟她自来熟的外号而已。
自来熟,也许也是跟谁都不“熟”。
“还好”随弋不动声色得将身体脱离她的搂抱,一边往烧包小铺走去,叶安安不以为然,本来随弋就是这个性子,不过她也没追上去,因为她的小姐妹们已经拥过来了。
“呵,安安,那边是你们班的燕大美人呢”
“废话,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切,嘚瑟什么,你们班也就靠着她了,否则”
虽然话不好听,不过却是说得有理,叶安安心里不爽也只能哼哼唧唧。
一伙人,都走向了烧包小铺。
随弋在统一校服的人堆里面还是有几分显眼的,尤其是她还抱着书跟校服。
挪出一只手挑着笔,她着急时间,因此没什么闲暇去管别人。
在那个年代,晨光圆珠笔是学生们一贯的选择,圆润的笔尖划过夹着书快的青春岁月。
不过随弋更偏爱的是钢笔跟毛笔,她喜欢那种笔头划过纸张的真实触感,虽然不晓得是为何,也晓得自身财力有限,她还是由着自己的这个爱好,算是一点任性吧。
所以她一如既往,探手去拿一只钢笔,却在无意中,对上了另外一只探过来的手。
同样的修长细致,悬在笔筒前面,
燕清妩在黄昏时分的夕光晕染下减去了几分冷清,别显浓重端容,却是瞧着随弋淡淡一笑。
“同桌也来选笔么”
同桌,这是燕清妩莫名就对随弋起的一个称呼。
不亲近也不疏远,或者在大校园这个环境里,还有几分青春时期的涩然。
也一如她的性格。
“嗯,我得再买一只”
随弋拿了那只钢笔。
“这个牌子的,笔墨虽然轻俊,却太尖锐,容易划开纸张,有些干涩,不圆滑,你可以考虑下这个”燕清妩取的是另外一只钢笔。
随弋看了下价格,嗯,差不多
“算了,我用惯了这种的,不过谢谢你的建议”随弋朝她笑了下,燕清妩不置可否,回以一笑,倒是旁人没料到随弋会不给燕清妩面子。
门口,随弋结了账,身上只有六十元了,呵,钢笔是比较贵。
不过随弋无所谓,要出门的时候,她看到叶安安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堵在了她面前。
“随弋,已经高三了,你想要报考哪个学校”叶安安身边这几人,有其他班的,也有自己班的,多少都是认识的,随弋心里了然对方的恶意,却看着对方青涩的眉眼,张扬的发丝略微失神。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她们的身上却独独有一种她没有的东西,或者说,她们疯狂得挥霍着她们的张扬恣意,而她以更苍老苍凉得角度去远观了她们的快乐青春,也以未来的俯视视角去看到她们每个人将来都会遇到的悲欢离合。
从最现实的一件事,比如,同样的班级中下游人士,她们考差的时候,会各种伤心难过或者故作洒脱,或者绞尽脑汁想着去应付家里人的苛责,她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里可以看出来,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而这两种人,此刻正以同样高三学子身份,在对未来进行一次提前的践踏。
--随弋是被践踏的一方。
第19章窘境
“学校还没考,不知道”随弋将钢笔插在了书本封面上,一边抽出另外一只夹着的笔。
“呵,你还能考上哪个学校呢”对于随弋的淡定,旁侧其他几个成绩同样不好的人有些讥讽。
他们就看不惯随弋这样成绩不好就算了,你一个人孤傲个屁啊
其中一个更是冷笑:“就算是考上了也未必是好事上大学,是要钱的”
钱,这是比成绩更让随弋或缺的东西。
随弋扭头看说话的那人,她记得他。
张扬,高二二班有名的混混,从高一上学开始就不间断得宣扬着“读得好不如混得好,老子毕业就要创业”的宣言。
不过两年过去了,随弋屡屡看着这人被班主任勒令滚出学校后又屡屡晃荡入教室打瞌睡的模样。
看得有些腻,又有些想笑。
张扬是混混,是坏男孩,长得还不差,对于大多女生内心可能有靠近的冲动,却绝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有牵扯,所以叶安安等人齐齐退了几步。
“呦,还真带了书回去啊想认真学习”张扬轻笑着,靠近随弋,流里流气得说:“随弋啊,你还装什么好学生啊你的成绩也不怎么样,毕业了,你就跟着我混,包你比现在入不敷出得日子好过不知道多少倍。”
几个人围住了随弋。
叶安安一看这情况,有些急,却还是被旁侧的朋友拉住了,她红红眼眶,弱弱嘟囔了一声,顿住了脚。
人群里,校门口,林初晓这些人冷笑。
呵,是随弋啊被张扬缠上了也是,随弋那人长得不差,又没有什么依仗,被这些二流子缠上是很正常的事情,推迟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呵,随弋,我其实对你挺好的,你这么怕我做什么”那张扬已经横过手,准备搂过随弋的肩膀。
随弋一皱眉,脚下一转,挪出手,轻轻隔开了张扬探过来的右手手腕,轻轻说:“我没装我本来就是学生,不过你确定要找我麻烦么”
张扬对上随弋的脸,说实话,他们这群人跟随弋的处境差不多,都是没正经家庭得人,早就被未来放弃了,。
但是随弋这个人在他们这群人里面算是名声不浅,只因为她总是看起来正经干净的样子,哪怕是穿着千秋一律的校服,也从来都是素雅寡淡的,也哪怕是成绩不好,也从来淡定自如。
这样的人,或许是他们心里羡慕的,也是他们及其厌恶的。
她怎么能维持着这样的生活不该像他们这样堕落,被所有人认为是害群之马么
还有她的学费什么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总是一下课就去得无踪,从不参加集体活动,从不跟人热络,只一个人独来独往。
打工她甚至从不逃课。
不,今天逃了。
回来后,却是换上了这样好的衣服,变化这般大,还有了钱。
还能是什么境遇呢
张扬都觉得这社会真特么搞笑
笑贫不笑娼,但是贫跟娼兼备的人还能如此表面干净,这随弋也算是奇葩了。
“学生随弋,你昨晚去卖了吧要不哪来的新衣服跟钱,你以为你比我们高尚到哪里去老子可不信你那一套”
张扬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其他男学生也随之起哄冷笑。
“新衣服我才发现啊,随弋,你身上那衣服就算是a货,也起码得卖三四百,我倒是好奇,你连学费都拿不出来,买这身衣服,好奇怪啊”
尖锐的女声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