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3(1 / 2)
是剩下的零头也是让小赤老们无法想象的巨款。
这些少年团的年轻人,可塑性惊人的高。道明臣制定的计划他们全都一一照办。火车站的泗阳人却在这时候仍然一无所知。
扒手的作息时间是很有讲究的,也有上班的规矩。每天夜里三点左右,第一批准时出动,一帮人浩浩荡荡地从租住地杀奔候车大厅,无一例外,手里都是每人一个编织袋,好点的是皮箱,里头除了报纸就是棉花这是用来掩人耳目用的。穿着没有一个是那种獐眉鼠目,都是比老板还要老板,江苏扒手和别的地方的扒手的区别就在这里。他们一般是三人合作,两个望风,一个下手,专捡那些在睡觉的旅客下手。边上有人也不管,这些人胆早练出来了,倘若事主惊醒,他们也就罢手。若是在人迹稀少的地方,那么罢手这一说就变成抢夺。
这是早班扒手。一般他们在早上10:00左右就得回租住地向“把头”按比例上缴所得。
这时刚刚吃过早茶的扒手也整装待发了。这伙人明显是所有扒手中最强悍的一批,个个都是拳头上能跑马,胳膊上能站人的主。这些人中的一半,跟黄牛要张短途票,专捡那些人最多的往南方的长途车上钻,趁车刚刚起动时,把行李架上的包就从窗口往下扔,下面有人等着呢。人有三迷,有很多人没发现,包就被砸下去了。这事干完了就抢位置。人家买了票的过来要位置,可以,一个座位五块钱。敢罗嗦,拳脚的侍侯。位置卖的差不多了,就拎包了,看到哪个去上厕所了,拿上他的包就走,先转到别的车厢,到了中间的停靠站就下去了。还有一半人就在火车站里转悠,饲机扒窃。
这时,天都火车站外围那些拉客的摩托车,也在擦亮招子看着呢,有外地人打车,身小力单,就拖到没人的地,敲诈一顿走人。这也是属于上中班的扒手。
这是上中班的。
晚上的时候扒手就很少出动了,剩下一些混单帮的,这时来打打秋风。
这是小贝和铁血少年团的小子们坐在天都火车站玩了半个月得到结果。有句老话说的真是不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道明臣知道了这些扒手的规律以后,制定了简单的计划,就放手让他们去干了。天都的扒手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敢惹上门来。
城西的屠宰场原本是专门的用来杀猪宰牛的地方。这种肮趱的地方,向来是没人愿意来的。当屠宰场厂长看到一帮身上龙飞凤舞、杀气腾腾的大汉站在他的面前,险些被吓呆,卖肉的屠夫们虽然都是满脸横肉的货,但是斩骨大刀看来似乎并不能和对方的手中的长有一米二的太平斧相比。有懂事的已经认出了那是城西现在最会“种荷花”的月经哥。厂长连忙战战兢兢上来发香烟,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没得罪道明哥不是。
道明臣也没废话,说今天和你借样东西。厂长大寒地说道,只要不借脑袋,什么都好说。道明臣笑道;也就是借点你电猪的电棒用用。厂长原先不明白,后来过了几天才知道,借电棒是用来干什么的。后来那天在场的屠夫们在以后的生活里也凭添无数吹牛的本钱。
道明臣把借来的电棒交给了小贝,小贝和手下的小赤老们,就拿着这借来的电棒去向这些扒手下手了。
这是道明臣经过研究后才决定的,为此他自己倒是带头破坏了帮规。太平斧和军刺杀伤力太大,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里惊世骇俗,用电猪的电棒可算是最好。道明臣毕竟不是那种好出风头的白痴。泗阳人的剃头刀子按说的确算是在这样拥挤狭小的场合的第一利器,但是碰到以有心暗算无意的就当别论了。
道明臣的计划中让过了早班的扒手,专捡中班的扒手下手,小贝从来不问为什么的人也情不自禁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道明臣不屑地说;“要干就干那些块头大的,欺负和我们不在一个等级的算什么本事”
上中班的扒手,只要是在车站里行窃的,可算是倒了大霉血霉了,刚刚出手扒了个钱包,还没放进自己的口袋,就全身一麻,“咕咚”躺倒了。
这些扒手,小贝和这些小子在半个月里早已经看了个脸熟,一看到他们动手,走到身后就是一按手电筒似的电棒。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电猪时的情景,电人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口吐白沫,犹如被轮大米千遍。严重一点,还会屎尿俱下。
小贝他们这还不算,还要大喊:“打小偷啊”,并且带头揍上两拳。中国人要说觉悟,还真是没话说,但凡是有人震臂一呼,必然从者如云,但是没人出头就大家都做鸵鸟。听到有小偷可打,人群中膀大腰圆的,无不冲上前来,饱一饱老拳,下手之狠,犹如对方有杀父之仇,奸妻之恨。
就连泗阳扒手也不例外,看到有人在那儿狂殴,拼了命插进去,想也弄两个太平拳打一打,进去才知道是打的自己人。
这些扒手被群众群殴后,往往都是气若游丝,等公安来把他们接走时,小贝他们已经在另外的地方挑起了争端了。
有扒手是两三个人配合的,上来想帮忙的,还没走五步,几把雪亮的斧头已经顶上了腰眼来,拖到没人的角落,一斧头柄敲在手背上,再一电棒电的口吐白沫。
手背上砸一记,好了之后,整个手的造型就象卤水摊上卖的虎皮鸡爪,别想再握起来了,因为经络全被砸错位了。要想好,大概要找那种传说中的武功高手帮着推宫过血大概才能治好那种人岂不是只在神话里才有
连道明臣听说了战况后,都有点胆寒。这些小子的确是心黑手辣,个个哪象学校的小孩,都是中美合作所、渣宰洞集中营里毕业似的。把人扒手的手废了,不就是把人的活路全堵了吗
泗阳人在不知不觉里损失了一小半的扒手,而且接回来的大多数都是废的不能再废的那种。人民战争再迫切,也不是这么个夸张法啊。泗阳老大有点坐不住了。他手下也蓄着打手,就是干拿钱,平时喝酒打牌,有事拎刀上阵的那种打手,多句嘴,这些打手居然都是天都人。
于是,天都火车站第二天就又多了帮人,各个满脸邪气,胳膊弯的都是鼓鼓的打不过转来。
但是第二天,什么动静也没了。
过了个把星期,这样的事情又重演了一次,泗阳人又折了十几个人手。泗阳老大心里暗想坏了,有人盯上了。他不是傻瓜,这事肯定是当地的地头蛇干的,只有他们有这时间精力这么耗。
火车站的地盘严格划分算是齐和尚的范围。但大家都知道,这块其实齐和尚说不上话,泗阳老大的打手比起齐和尚不算少,更不谈那些个全民皆兵的子弟兵扒手了。泗阳老大没有去惹过齐和尚,反倒是平时还孝敬了不少,不是说怕,而是求太平;两帮人马关系还是不赖的。泗阳大哥的心思历来缜密,他的脑子一向为众人所佩服。所以他经过推断认为这事不可能是齐和尚干的,他没这么大的胃口。
受人恩惠,替人消灾。齐和尚出马了,到处打听这事,准备架梁子。事情很快就浮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道上最当红的“月经哥”的趟子因为是一个帮会的,齐和尚怕人说闲话吃里扒外,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了,当然也因为把新疆人干跑的“月经哥”的名头近来实在是传的很开。
是把新疆人干跑
泗阳老大心凉了一大截。听说那帮人下手狠毒,都是长柄武器,而且据说里头有很多会真功夫的。虽然那只是“听说”,泗阳老大还是准备先和这个“月经哥”好好说和说和。实在不行,再花钱多雇点民工,一人发把马刀,再上来玩命不迟。
齐和尚捎了话。就在大酒店,想请道明臣过来吃顿饭。道明臣欣然允诺。张枫和大牛的主张是连根拔起他们,不要再这么偷偷摸摸,因为关外红胡子又来了十几个,全是投奔先前那四个“走动”的,都是在边境上和俄国毛子打架也不吃亏的主,实力的大增让他俩有点骚包。
道明臣看着桌上的大红的请贴微笑道:“你们瞧我的吧。”
喜贴上黑色飘逸的字体写着:
“道明臣大哥:
值此秋风四起之时,无肠膏满,小弟略备水酒、澄阳大蟹虚席以待。”
道明臣看着请贴,慢悠悠说道:“我让道上的人看看什么是玩江湖”
他的眼神让在场的人感觉象看到了浸在了冰水中的菜刀的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