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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干平平,一旦孔繁森不在,孔家绝对要出问题。
魏远逸对于秦国的爵位制度很欣赏,都说前人栽树后人纳凉,不论先辈是如何的英明神武,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后代里会不会出个庸才甚至蠢才,这样的人不仅于国无益甚至可能危害到国家,然而他有个继承自先祖的爵位,别人依然得尊敬着,奈何况且,世袭罔替的制度很容易让爵位的继承者滋生懒惰心理,不学无术没有关系,老子是爵爷,自然有国家养着齐国的爵位有近乎一半都是世袭罔替的,之所以到了魏远逸他们这辈废物寥寥无几,但那只是因为天下尚未一统,危机感依然存在于权贵心中,不敢放松对后代的教育。而像秦国这样就很好,前人立了功自然可以荫泽后代,但这是有限度的,到了传无可穿之时,如果想继续享受贵族的荣光,可以,凭本事去挣
爵位从哪里来或者是勇往直前、或者是运筹帷幄、亦或者是保障军队后勤,都是以战场上的军功换爵位。而近百年来,天下没有大的纷争,没有仗打哪里来的军功因此,目前秦国有爵位的贵族人数可能不到齐国的一半。
孔府和钟离景秀的住处就隔了两条街,第三天傍晚时候,钟离景秀和魏远逸前去赴宴,钟离景秀准备了一尊一尺高的金寿星当做寿礼,不愧是清音阁的老板,腰包丰厚啊。
两人一到孔府,钟离景秀就被不少人围了起来,虽然太子之位看似非钟离景程莫属,但是钟离景秀却也未必没有一丝机会,更何况,秦国朝臣谁不知道,论才干论人品,景秀远胜其兄,只是,要从这群人里分辨出到底哪些是想骑墙观望的,哪些是真心支持景秀的,难度太大。
魏远逸孤孤单单一个人,虽然景秀介绍他是齐国保安伯世子,但他终究与这些人的切身利益没有关联,寒暄过后就被冷落。宴会还没有开始,呆在这屋里也无趣,魏远逸摸摸鼻子,转身出去,在孔府闲逛。今天能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魏远逸本就风姿不俗,因此这府里的下人也没人敢拦他。
不知不觉间,魏远逸走进一座小院,院里种着些花花草草,看模样这里应该是孔家花匠的住处,看着眼前的花团锦簇,听着不远处的热闹喧哗,魏远逸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羽林城西的所见所闻,心中对这眼前的浮华生出了厌恶之情。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公子为何发出这般感慨”
魏远逸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把苍老的声音惊醒了他。转头一看,左边四五步远不知何时来了位老者,个子不高,苍颜白发,身材削瘦,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手里拿着小锄头,这位应该就是孔府的花匠了。
“老人家,在下嫌屋中烦闷,出来随意走走,谁知就闯进了老人家的院子,失礼了。”
魏远逸深鞠一躬。
“不碍事不碍事,我这里平时难得有人来,可惜了这些花无人欣赏,公子来此也是天意,只是不知道公子感慨些什么”
那老花匠呵呵笑着,眼前这年轻人器宇不凡,与景秀殿下颇为相似,出身必然富贵,不过自己从未听过秦国有如此人物,莫非是从他国而来不过这年轻人倒是极有礼貌,难得难得。
“在下前几日去了城西,想不到一城之中竟有如此天壤之别,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今日看到眼前花开锦簇,心里一时生了些感慨。”
“羽林府及城中的大户人家也常常在城西开粥厂接济那些活不下去的人。”
“施粥不过是一时之计,天下之大,为生存苦苦挣扎的人何止千万,施粥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那依公子之见,如何治本”
老花匠笑的愈发灿烂,一双老眼眯了起来,眼前这小伙子还真是宅心仁厚,也不知是哪个诗书大家教出如此出色的子弟。
“天下再无秦齐燕之分,可治本”
听到魏远逸这话,老花匠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眼前这年轻人本是温文尔雅,说这话时气度一变,周身上下豪迈果敢之气喷薄而出。
“额,在下一时胡言乱语了,老人家见谅。在下还要去正厅赴宴,告辞了。”
魏远逸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对着个老花匠胡说八道起来,看来最近跟着修影练武太辛苦导致睡眠不足,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看着魏远逸离开的背影,那老花匠喃喃自语:“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魏远逸刚刚离开小院,又有一人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来到老人身前,说道:“父亲,客人们都到了。”
第三十五节 :第35章
当宴会的主角出场之后,魏远逸的表情很精彩。钟离景秀在主桌,魏远逸被安排在了靠近门的一张桌上,不过他眼神挺好,这大厅也就这么大,所以,孔繁森一出场,魏远逸就认出来了。
孔繁森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到主位上,事实上老头身体依然健硕,没必要让孔庆德扶着,不过是表示一下父慈子孝。
“诸位能来,老朽不胜感激,列位都是我大秦的国柱,老朽时日无多,但是老朽相信,有诸位在,我大秦必将日日昌盛”
“我大秦还多有仰仗孔老爷子的地方,您一定长命百岁来,诸位,我们敬孔老一杯。”
孔繁森刚说完,钟离景秀就站了起来。在他的号召下,在座的人都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今天能到这里来的都是秦国权利金字塔最上层那一小波人,但是来了并不代表他们都是与孔繁森关系良好的。孔家和孙家的关系历来就不是很和睦,这是秦国上下共知的秘密,不过两家在秦国都是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想将对方彻底打倒几乎不可能。孔连孙三大家族在秦国的势力范围不同,羽林有童谣曰“满朝的大臣半从孔,秦国的军队孙家姓,连家从政又从军,便宜不少占。”将秦国局势分析的一目了然,孔家是诗书世家,秦国朝堂之上半数的官员出自孔家门下,孙家在军中一令如山,而连家则是在军政两方都有势力,不过朝堂上的势力不如孔家,军中势力不如孙家。孙伯平与孔繁森不和,但是以孔繁森的地位,在辈分上稳稳的压住了孙伯平。明眼人都看的出孔家的昌盛是建立在狡猾如狐的孔繁森身上的,而现任孔家家主孔庆德在诗书学问方面还是有着相当的才华,若是生在一般的富贵人家也是足以撑门立户的角色,可惜孔家太过庞大,身为孔家家主仅仅有学问是不够的,朝堂上的机谋权变之术更为重要。孙伯平当然希望孔繁森早点死,以孔庆德之才,孔家必然会生变故,那就是孙家的大好机会,不奢望灭掉孔家, 只要能从孙家手里分得一些朝堂上的重要位置即可。
钟离景秀对魏远逸说起这些时,话语中有着隐晦的忧虑,可见他与孔家关系匪浅。看着孔繁森虽已八旬,但是依然精神矍铄,再看看站在他旁边的孔庆德,魏远逸心中叹口气。这孔庆德饱读诗书,当世大儒,可惜生在孔家,无功便是过,无才便是错。孔繁森一去,只怕树倒猢狲散之日不远。但孙老头只要还活着那就是尊佛,谁都得敬着,有他在,孙家门下没胆子也不愿去低声下气另找大腿。
厅中一片歌功颂德,坐在魏远逸旁边的那位兄台扯着嗓子吼,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就好像孔繁森是他亲老子一样。秦国在礼节方面远不如齐国那么繁杂,大家敬完酒之后,宴会正常开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过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因此众人都显得比较矜持。魏远逸有些后悔跟着钟离景秀来凑这热闹了,这哪是来吃饭,受罪来了,气氛实在是有些正式,放不开手脚,再看这厅中众人大多在与旁人说话,没几个正经吃饭的,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厅中唯一的例外。
就在魏远逸隔壁那桌,有位仁兄埋头苦干,仿佛饿了三天的模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魏远逸找乐子的时候,今天的主角也在找人,孔繁森落座之后目光就一直在厅中巡视,终于找到了坐在门口处的魏远逸,孔繁森叫过儿子,低声吩咐他去打听下那位公子是谁。不一会儿,孔庆德回到座位。
“爹,那人是跟着景秀殿下一同来的,下人就没有询问他的来历。”
孔繁森点点头,举起酒杯,笑着对钟离景秀说道:“景秀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老朽敬殿下一杯。”
钟离景秀赶忙站在来:“孔老是我秦国的国柱,景秀代父皇祝孔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其实今天代表秦王来的应该是太子钟离景程,只是太子被两个恶人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因此换了钟离景秀来。
两人客套完了,酒也喝了,孔繁森随意的问道:“听说今日殿下还带了位朋友过来,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钟离景秀也没多想,指着魏远逸的方向,说道:“孔老请看,那边那个坐在闻大人左手边的白衣公子就是在下结识不久的好友,齐国保安伯世子魏远逸。魏兄正在游历天下,目前暂住在我府中。”
“哦,原来是齐国保安伯世子,虎父无犬子啊。”
孔繁森这句感慨是发自肺腑的,刚刚在小院时魏远逸的英姿他还是记忆犹新。钟离景秀不知其中缘故,只以为是孔繁森的无心之言。
“这位兄台,在下想请教,那边那位豪吃海喝的是哪家的公子”
闲着也是闲着,同桌的自己一个都不认识,那边那人是魏远逸现在唯一的乐趣。自己旁边的这位刚才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姓闻,是从他与别人的对话中了解到的,这位闻大人似乎与同桌其他人也不是很熟,说话不多,大多时候只是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哦,那是连家的二公子连成虎,学了些皮毛功夫,最爱惹是生非,今日不知又是犯得什么混。连战大人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只有个女儿连欣怡听说才貌双全不让须眉。”
闻大人不仅回答了魏远逸的问题,还透露了一个让魏远逸更感兴趣的信息。
“闻大人可曾见过那位连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