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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先擒王”
“他,他爸会,会打你的”
他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地第一次跟这个小女孩说话。
“有邱叔打的疼吗”小女孩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邱,邱叔是,是谁”他们村是乔家村,没有叫邱叔的人,那年的他还叫乔宇浩,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肯定没有人比邱叔打的疼,没关系,让他爸打吧,打完以后,只要他还敢欺负我,我就还打他,看谁能硬的过谁比挨打我最在行
你从来没有欺负过我,我允许你做我朋友”
就这样高傲的小女孩一路护着他从小学毕业,到懵懵懂懂的初中,到女孩子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高中,他依然记得初中部有个个性十足的假小子跑到高中部,一字一句的告诉那些追求者:“乔宇浩是我的,不要命的都给我过来”
从此,每次她到高中部找他的时候,见到她的人都会调侃:“呦,护草大仙儿来啦”
直到那天,他改名叫姜宇浩,跟着妈妈回到了姜家,看到了什么叫城里人,知道了什么叫淑女风范,晓得了什么叫身份,那些曾经的可爱,单纯,直率瞬间化成了两个字粗鲁
随着他大学生活的多姿多彩,他渐渐淡忘了年少时那段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成长成翩翩公子哥形象的他如今以无所畏惧,不需要护草大仙儿了。
而那个护草大仙儿依然乐呵呵,屁颠儿颠儿的从老远的凉州山里坐车到景上大学看他。
那时候的他是个什么样儿的反应儿
不耐烦的接过她从老家拿来的特产,眉头紧蹙地催促她赶紧回去。
“浩哥哥,我才来了十分钟”小女孩咕噜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他愧疚感尤然而生,“吃了吗走我带你吃点儿东西”
他记得两人走了好久,身后的狄笙叽叽喳喳兴奋的看着,说着她见到的一切新鲜事物,那样儿的她让他一阵烦闷涌上胸口,他觉得很丢人,甚至能感觉到路两侧的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好了,赶紧的吧,待会吃完你还得回家”
他甚至都不想伸手拉她一下,仿佛拉了就跟她沾上了关系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烦闷地朝前加快了步伐。
吃饭的地方是个很不起眼的小馆子,两人饭吃到一半,狄笙去上厕所的空隙,姜宇浩怎么也没想到能碰上他爱慕已久的校花,他之所以选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不想碰到同学。
而此刻他不知道怎么了,莫名拉起了校花的手,一路朝胡同外奔去。
“我,我喜欢你”
小巷外,树荫下,他只记得校花回应他的是一抹羞涩的笑,那样甜美,那样撩拨着他第一次悸动的心,那些过往的美好通通烟消云散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付了饭钱的狄笙,却没了回家的路费。
那时候狄笙来景上的路费是在学校里帮人抄作业,替人打扫卫生,帮住校同学洗衣服,一点点赚来的。
那天的狄笙从饭馆里出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景上的饭真贵”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他大二,狄笙高三那年,她兴冲冲地跑来,抱着他胳膊乐呵呵的说道“浩哥哥,我要考景大”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狄笙给他的困扰他无处排解吧,无意间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妈,只是这时候的乔云芬也不再是乔家村那个和蔼可亲的乔姨了。
她是丈夫婚后出轨的对象,因为一直丈夫不离婚,怀孕的她一气之下回了乔家村,带着乔宇浩独自生活,前几年,丈夫的妻子过世,男人在无意间碰到了她,知道她独自辛苦的抚养着两人的孩子,直接把母子俩接了回来。
丈夫前妻留下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丈夫前妻的儿子已经谈及婚事了,对方是某小企业的千金,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而此时的狄笙已然不是她儿子的良配。
就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她高傲的回了乔家村,从黑色的奔驰车里拿出一箱箱的礼品进了乔姨姥的家里。
那个下午,她催生泪下的说了自己的不容易,乔姨姥找人从学校里把狄笙叫了回来,就让她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等人都走了,乔姨姥俩膝盖骨一弯,跪在了狄笙面前,“笙丫头,姥姥求你,别在打扰人家去了”
狄笙的倔强样儿那是急了能拿刀子跟人拼命的主,可所有的任性跟倔强软在了她姨姥姥的膝盖骨下。
她拼命,发疯的学,只为了能正大光明的走进景大,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面前问他一句:“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我狄笙不是她妈的赖皮种”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儿一直绕着你突然消失了的时候,你他妈就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少了什么。
姜宇浩就是这样,没了狄笙缠着的半年,他觉得好多东西都不对劲儿了,女友那黄莺般的柔情似水的宇浩似乎欠缺了什么,他百无聊赖的晃悠到跟女友第一次表白的地儿,小巷口,树荫中,他仰头看到了那家他第一次牵起女友手的大肉手擀面的小店儿,他抬步走去。
“吃面”店员擦了擦他面前的桌子。
“嗯”他失神的看着店员,不过店员没空理会,随口甩出了常说的话。
“大碗儿小碗儿”
他怔怔看着店员,脑海中熟悉的画面似倒影般回放
“大碗儿小碗儿”
“两份小碗儿”他眉头一直没舒展开,烦闷的开口。
“慢着,一大一小嘿嘿,我吃大的”
“喂,到底是大碗儿还是小碗儿”
店员不耐烦的催促声让他回过神来。
“小,大碗吧”
“等着吧”店员拿着记账本子朝厨房走去。
他怔怔看着对面空着的椅子,当时他听到狄笙的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屑、嫌弃、甚至是厌恶吧
他怎么会如此想呢他跟她打小一起长大,村子里只要有人家有红白喜事,她跟个鼠似的,蹭蹭一趟趟的往外拿吃的,有她自己吃的,有给他拿的,遇到好人家,人也不说啥,遇到那种条件也是很差的,都是拿着石头棍子往外轰,可这丫头依旧每顿都去要去,鼻青脸肿的都是小事儿。
那时候的他会不好意思,可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些感觉,没脸没皮的。
吃东西时,他会说:“这样多丢脸”
而她哼哼两声后,没皮没脸的接到:“要脸就没得好吃的嘿嘿”
“面来了”店员砰地打断了他的失神。
看着面前的大碗,他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要的小碗儿
是了,他们学校的女生吃饭都是小碗,而她的拼命吃饭的样儿,那时他已然忘记了。
饭后他起身付账,老板娘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没带那个穿校服的假小子来”
“她”
“哎,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走就走呗,怎么还让人小丫头付钱是两碗面钱不多,可你不知道她把钱哗啦啦都给了我,都没有坐车回家的钱了。”
老板娘想起那天她小丫头一毛两毛五毛一块的给钱的样儿,现在都还隐隐泛着酸。
她当时都看不下去了,“没钱就算了,回头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