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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辉气得一蹬脚说:“想不到你也用下三滥的东西,想敲榨还是勒索你就明砍。”刘香丽说:“跟于小辉学的,万一那张照片落在县委组织部门或纪捡局手里,你怕是跳在黄河也洗不清的。”
“你想干什么”于小辉转过头盯着她。
刘香丽冷冷地不说话。
于小辉说:“要钱么要多少,开个价吧”
刘香丽哈哈大笑,笑过了双臂又缠着于小辉的颈项轻轻地摇着说:“你真是个修厕所搞走私出身的性格,就算你花几个钱买回了个大学文凭,可你还是个使力气活的命。于哥,你咋就不用脑壳去想想,这一年来和我刘香丽明铺暗盖,我几十几回对你提过钱字说钱,把我们的感晴说得太轻贱了。要不是你真心硬要给我的钱,我是不会开口向你要的。于哥,妹子口吃馍馍心里记着数,你帮了我好多钱,妹子还你好多数,一个边边不少你的。”
于小辉说:“你偷拍我们上床的镜头,又生出啥烂肠坏水,想头上长疮还是脚下流脓”
刘香丽说:“你真的不明白妹子这片苦心么”
于小辉摇摇头:“你肚里有几条蛔虫,我咋晓得有几根在作怪哟。”
“嗨”刘香丽满脸委屈:“一个年青把青的女人,成了你不是婆娘的婆娘,你还不晓得。”刘香丽嗔怨地咬唇儿说:“我就想和你结婚。”
这突出其来的话让于小辉大吃一惊。他不是没提说过和刘香丽结婚,一年前就说过了,刘香丽听了总是嘻嘻一笑说,难道这样下去不好么天天你想我我念你就好像恋爱样多新鲜的呀这一结了婚,说不准三天就臭了腻了,俩口子为点小事拌筋拌得脸红脖子粗,出手打得鼻青脸肿的,又何必要一张纸把各自拴在裤腰上当烟荷包哟再说了,你是农村户口,我是居民户口,生个娃娃跟你还是跟我古镇人不是说了么,男人半边户,婆娘没衣裤。久而久之,于小辉就到明明白白她的心了,她真的不愿嫁给从农村发了财的他。既然她需要男人,纯洁的男女之晴就成了功利,就少了朴实和真醇。如今,刘香丽自己提出和他结婚,当然令于小辉吃惊而惶惑的了。
于小辉问:“你不是说吃商品粮的嫁给农村户口的人要被折磨一身么生下的娃儿都姓农。”
刘香丽说:“那是古镇老观点了,如今几仟元买一个户口进古镇就可以当个居民的。再说,你只要以后当上古镇的镇大老爷,这户口还用得着你花钱去买么你是古镇的未来的镇长,不是农民了。”
于小辉摇摇头说:“若是我现在不答应呢”
刘香丽很深晴地吻了一下于小辉,说:“就怕你不答应。”
“这话是啥子意思”于小辉问。
“没啥子意思。”刘香丽很潇洒地推开于小辉,说:“老娘没有嫌你,你就不能嫌我。”于小辉说:“我没嫌你呀。”
刘香丽格格一笑:“嫌不嫌是你的自由,老娘管不着。但我见你和夏叶儿那婊子婆娘眉来眼去,老娘这心里就老大不舒服。你大把大把为她花钱,图闻骚气还是想过过嫩婆娘的干瘾怕是骚气也没闻到吧老娘今天请你来就是月亮坝里耍关刀明砍,两点,一是你和我结婚,二是不准和夏叶儿来往。要是于小辉你不相信蛇儿是冷的,你就亲手逮一条摸一下。共产党最恨作风败坏的人,到时别怪老娘心黑,不会替于哥想了。”
于小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古镇浑操了一世,竟在鸡窝里被自己养的抱鸡婆啄瞎了眼睛。他和刘香丽勾搭上那阵,就听柯幺师说:“于老板,和骚蚌壳混啥,怕是你龟儿子少球几根转转筋哟。”他问:“啥子转转筋哟是不是她那东西要咬人哟”
妹子这被窝为你留着
104妹子这被窝为你留着
柯幺师说:“咬人不咬人你去试一下就晓得了,她不但要咬人,恐怕咬了你你连喊冤的地方都没球得哟。”
可不然,傻瓜像机的闪光灯一闪,他那想和女人睡觉的晴绪一下就没有了。狗日的刘香丽,好歹毒的妇人心。
于小辉心慌意乱地心晴走出棉花巷二十七号,他脑海里充满了混沌与恐慌,那闪光灯白惨惨的光和那在古镇卖锅魁憨娃阴险的笑,使他背脊沟直胃冷汗,那笑声咝咝地响,宛如一条正吐信子的毒蛇。
古镇的天是黑沉沉的,古镇宛如躺在千年棺材里一样好怕人。不知怎的,一直被古镇宠幸,被古镇的地气带来好运道的于小辉这阵真的有点儿恨起这狗日的古镇来。这古镇人好阴险哟,这古镇处处设有陷井,你一不小心就栽了下去。他以前对古镇的亲切感如今一下子就没有了,古镇就如一位阶级敌人一样想颠覆他于小辉的宝座江山。他妈的,这古镇人平素间一见面就“吃了没”的一团和气,连饱经风霜的皱纹里也荡着和蔼和仁爱地笑,可一旦害人整人时它一个个就变得狺狺而想吃人的恶魔。
于小辉惴惴难安地蹒珊在古镇的南北大街,要不是天全茶楼上偶尔有句把“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的卡拉ok的歌声,他真以为他走进了乱葬坟地。
他清楚地听见刘香丽格格的清脆地笑,清楚的记得他走出棉花巷时她嘲讽般地嗲声嗲气说:“于哥,在外面想醒豁了就回来,妹子这被窝为你留着,啥时来都是热的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