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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闹,不知怎么,唐心雅的朋友们对我热情了不少,一个接一个地找我说话。我勉强应付,跟她们聊天太累,因为没有共同的语言,相信对方也是一样的感觉,有了上句没下句。
吃过了晚饭,大家纷纷告辞了。
周东亭说要送我。看到他的车,我释然了,这天空一般的颜色,被当成出租车也是情有可原的。
车从地下车库开出,直接汇入夜晚的车流中。
我告诉他画室的地址,他摇头低笑,说我很有一贯性,上回也是一上车就报了地址。
我说:“看你这车,你不会是兼职黑的吧”
他说:“黑的可不敢拉喝醉的客人。我都不敢开快,怕你吐。”
他这是挤兑我呢。我心说。
几小时前,我们还是陌生人,几小时后,就可以随意地互相吐槽了。不由有些感叹,和李时从同学变成共患难的伙伴可花了我三个寒暑。
为了庆祝我的进步,我决定恶心恶心他:“你听说过呕吐画家吗”
他摇头我继续说:“伦敦有个姑娘,发明了一种新的画法,把染过色的豆奶喝下去,然后催吐,吐在画纸,”我指了指他洁白如雪的翻毛外套,“或者衣服上,吐一幅可以卖好几千英镑呢。”
“吐之前还要禁食一天,以免吐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也真是良心画家了。”
果然,听完他脸色就变得很奇怪了,八成是在脑补那画面。
过了一会儿,他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也真是够拼的。有点变态。”
我解释道:“别害怕,不是所有画家都这么疯的。有的虽然另类却也很有美感,比如有用嘴唇画画的,唇上不同颜色唇膏,印到画面上的,有用手涂抹的,有用拳击手套的还有就地取材,女画家用胸部,男画家就用”,我想了想,找了个含蓄的词,“自己的器官。”
我平时跟同行在一起更直接,人体的结构是基础课程,我们早过了羞于启齿的阶段。
他听了嘴角一勾:“这个有点意思。”
接着我们又聊了些很多。我发现他虽然不懂艺术,却对艺术家的奇闻异事知道不少,有些我都没听过,加上他似真似假地描述,我听得入迷。
车停在熟悉的冬青下,我恍然发现已经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向他道谢。
他说:“别再给我钱了。”拍了拍口袋,挑眉说:“你上回给的还没花完呢。”
我让他别省着,使劲花。
“说真的”,他换了种口气,转向我,左手搁在方向盘上,正色道:“小川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吞吞吐吐地,“其实你唱歌真的要人命”
我认真地听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的话,就笑得几乎趴在风挡前。没错,我的歌声属于自己听了都害怕的那种五音不全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根本没有五音;跑调更不是问题了,我都不清楚调在哪儿。
那一晚真是难为他了。
好容易缓过来一点儿,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挥挥手,准备下车。
忽然,我的手腕被他一把握住,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转头对上他的眼神。
他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嬉笑的模样,定定地望着我,表情温柔,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慢慢倾身向我靠近,我没有动。
直到我们鼻尖对着鼻尖,气息交织,他才又低低地开口:“可是,你笑起来更要人命。”
这个调情很到位。
高明的调情其实无关话语,气氛营造地好,哪怕不说话,眼神和呼吸都能撩动神经,让人心旌荡漾。
嘴唇一软,他的吻落了下来,蜻蜓点水般很轻,如懵懂少男少女间的试探。
但他一点之后并没有离开,转而亲了亲我的嘴角。温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拇指指腹轻扫他吻过的地方,有些痒。
“每次看你笑,我就想这样”
说着再次贴上我的嘴唇。如果说刚才那一吻是小孩子过家家,那这一吻就是成人级别的,还是进阶版。他用自己的唇摩擦我的,直到我觉得嘴唇发热,才伸出舌头探入我双唇之间的空隙,舌尖轻挑,越过我的牙关,进一步撩拨。这样富有情趣又技术高超的吻恐怕很少有人能拒绝。很快他停止了挑逗,深深地吻我,每次我被吮得舌根发麻时他就会松开一些,只含住舌尖轻轻咬。
如此反复几次,我有些招架不住。
车里没有开灯,昏黄的路灯光透进来,晦暗不明。夜已经深了,四周很安静,我的耳边只有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昭示某种不受控制的欲望呼之欲出。
这个漫长的吻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下摆,手掌温暖,在后腰游移,像保暖贴片,很舒服。我倚进他怀里,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低头吻着我露出的锁骨,同时顺势往上单手解开我的内衣扣子,绕到前面,握住一边开始揉捏,我的呼吸彻底乱了,嘴里不断发出无法压抑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新手写文,不知道这种尺度算不算违规,怕怕的。我保证,这已经是最大尺度了,不会超过。
、第三章
那晚,周东亭的车在门口停了一个小时后离开。
在车里的时候,窗玻璃上全是白色的水汽,看不见外面,下车才发现,雪已经落了一地。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世界被一片白茫茫覆盖,纯洁无瑕,虽然只积了三四公分厚,这在h市已经算是十年难得的大雪了。
我看了看时间,想给两个学画的学生打电话,说雪大就别过来了。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一向睡得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昨晚这一觉睡得真是黑甜。
原因不言自明。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更能纾解身心的了。我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除了腰背和膝盖有些酸疼外,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神清气爽,好像连常年僵硬的肩膀都松快了不少,不觉一喜。
安排好学生的事,我简单吃过午饭。心情不错,打算趁着雪停未消,出去走走,收集点素材,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电话是我堂姐打来的,一接通就问我在哪儿,要我马上去派出所一趟,语气很急。
我平时跟我爸那边的亲戚来往很少,他们一般也不太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还突兀地提出这种要求。我有些纳闷。
接着她向我说了件事。我姑姑姑父开了一家生产摩托车配件的小工厂,她舅舅也就是我爸,这两年在厂里帮忙。因为效益不好,欠了隔壁的电厂半年的电费,昨天电厂拉了他们的电闸,今天上午,我爸就去找电厂的人,说了几句就打了起来,当场就把其中一个人打得满脸是血。有人报了警,他被110带走了。现在厂子里一团乱,他们应付不过来,要我去派出所领人。
我说我有事,去不了。
她一听,冷哼一声,接着只用一句话就击败了我。她说:“你不去,那我就只好给小江打电话了。”
小江新婚,作为唐家的上门女婿,多少双眼睛看着,尤其他那老丈人,始终对他不满意。这件事,现在他办起来可能更容易,但是对他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