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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听说枉死的人魂魄不肯散去,留在原地久了就成了地缚灵,也就是所称的鬼魂公主觉得这个说法是否可信”
和瑾的身子极轻微地颤了一颤,她以额抵在即恒肩膀,竭力平复着呼吸。即恒带着得逞的笑意拨弄她如瀑般的长发,好一会儿却听她冷笑出声:“真小气的男人。”和瑾挣开他,盯住那双幽深的眼瞳一字一字说,“刚才本公主戏弄你,你就想借机来报复不妨告诉你吧,本公主是被吓大的。”
即恒迎着她充满挑衅的目光,忍住笑说:“可是你在发抖。”
和瑾挑起秀眉,声音都变得尖锐:“无、无稽之谈我哪有发抖,本公主站得累了,有点脚酸而已。”
即恒见她死不服输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一下子来了兴致,认真而充满诚意地提醒:“可是公主,你真的在发抖,站不住的话卑职可以借肩膀给你靠”
他的话猛然间戛然而止,眼睛盯着和瑾的身后,幽深的眼瞳顷刻间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戾气。
和瑾心头一紧,下意识回头去看。即恒却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低下声音说:“别回头。”
他脸上使坏的笑容荡然无存,目光牢牢锁住身后不知名的某处,和瑾虽然心中不安,但也只能乖乖地听话。
什么东西正揪住她的发梢狠狠地拽动,和瑾吃痛,不禁埋怨即恒:“你拉我头发干什么”
话一出口冷汗就冒了出来即恒的双手正捧着她的脸,那拉她头发的究竟是什么
即恒自然没有回答她,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黑夜中隐隐传来极细微的声响自草丛中闪动。和瑾从声响中无法判断究竟什么,但从即恒严肃的神色上看,想必不是她认知中所有的东西。
她不禁想起先前遇到的那只食尸魔。
不知怎的,胸口忽然感到闷。周遭仿佛被卷入一股强烈的气压,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如山一般倒将下来,压在胸口透不过气。
少年在黑暗之中隐隐透出金色的瞳孔,盯视着身后的不速之客,沉声喝令道:
“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越来越往怪谈的方向发展了
、鬓狗
无数幽绿色的瞳孔犹如一簇簇灯火自雾夜中亮起,诡异的火光里跳跃着贪婪而渴望的火苗。即恒怒声低喝,强大的气压将这些饿鬼震退了几步,然而并没有阻止它们继续靠近的步伐。
“什么东西”和瑾想回头去看,她已经听到身后草丛里慢慢逼近的声响,自远而近,数量相当可观。但又并不是先前所听到的藤蔓拖曳的声音。
即恒有意识地让她走在前面,只轻描淡写地答道:“没什么,一些难缠的小家伙罢了。”
和瑾才不会相信,刚才即恒的脸色骤变,周身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意让和瑾想起多年前曾经在狩猎场上见到的猛虎。那头猛兽低声嘶吼着牢牢盯住围猎的猎人,圆睁的眼睛里燃烧起剧烈的火焰,每一丝吐息都仿佛喷着火,仿佛这火舌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吞没它眼中的对手,一击致命。
然而火光却在越来越多的声响响起后淡了下去,即恒当机立断放弃了以气势威胁,推着和瑾加快脚步往前走。和瑾便知道这个情形可能会有点麻烦了。
“有多难缠需要你这个连老虎都不怕的人掉头就逃”她一边提着华服的裙摆在丛草之中艰难地赶路,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即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只好老实回答:“难缠在这些家伙是群居生物,一旦招来一两只,就会引来更多。而我们今天很不走运,一下子就被几十只盯上了。肉厚也架不住狼多,若贸然出手,只怕整座山头的鬓狗都会倾巢出动。”
“鬓狗”和瑾猜想一定不是她所知道的那种动物。在这片诡秘的后山里,她的一切所见所闻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就算如今当真出现一种正常的生物,那也肯定不会是正常的
如此说来的确是件很大的麻烦,可这样逃下去就是办法吗
“呀”灌木与枯枝勾住了她的锦衣花袍,阻碍着她的行动。她清楚那些鬓狗就跟在身后,不肯放弃到嘴的美食,可又忌惮着而不敢贸然行动。一旦他们露出破绽,这些饿鬼猛兽一定会抓住时机一拥而上,到时候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
这个念头一经闪过脑海,和瑾就做出了她所认为最直接也有效的解决方法她当即解开外服的镶金腰带,毫不犹豫就将整件外服脱了下来,随手向后远远甩去。
不少鬓狗嗅到人肉的气息纷纷追着外服掉转了头,然后更多的兽依旧坚定不移地紧追其后。
即恒几乎是呆愣了一瞬,惊讶得直瞪眼。纵然他游历中原大陆这些年也算见多识广,可这么彪悍这么爽快这么果断的女子,当真还是第一次见。
“看什么”和瑾脱了外服以后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气候已经回暖,她不喜欢层层束腰的规矩,便只穿了一件外服。所以脱衣服这个决定虽然没有经过多少心里挣扎,但也是鼓起了相当的勇气。此时见即恒果然不出意料直愣愣的眼神,脸颊瞬间飘起红晕,嘴上仍不忘落狠道,“流氓,现在是想入非非的时候吗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标准和瑾式的发狠让即恒很快从走神中回到现实,他连忙干咳一声,试图掩饰尴尬:“那个我没有想入非非。”
和瑾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好在天黑雾大,看不分明。
如果不是在如此危机的关头,即恒一定会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不,正因为在如此危机的关头才更加让人叫绝
趁着一件带着女子体香的外服扰乱了敌军的军心,两人迅速加快步伐想要甩脱鬓狗的追踪。比起和瑾的紧迫慌张,即恒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他一面观察林木的分布与走向,一面寻找可以逃脱的路线,一面还不忘时不时地向身边飘去几眼。一个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公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不怕食尸魔,不怕蚀心藤,甚至连被鬓狗围攻都不怕,却单单怕鬼魂呢”
“啊”和瑾已经累得气都喘不匀,听到即恒的问题更是两眼一翻:她才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永远都不在状态中
第一次见面时就不知道要看场合,被牵累了还不知道要收敛,和她亲近的时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逃命的时候又满脑子胡思乱想遇到这种人到底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和瑾沉痛地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狠狠拨开挡路的乱草。